第一章 老痒出狱(2 / 2)

我不由心里发酸,电话对面那人就是老痒,他真名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我和他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什么事情都一起干,有段时间好的几乎像一个人,他家里比较穷,中专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就到我铺子里来打工,结果两人臭味相投,胡乱经营,别看他这人嘴巴不利索,特别会呼悠人。他在的时候我那铺子生意还算不错,不料三年前,这小子不学好,跟着一江西老表去秦岭那边倒斗玩儿,结果被逮住了,那老表就被直接判无期,他靠一张嘴呼悠来呼悠去,把自己呼悠成一个受到社会不良势力蒙骗地大好青年,结果就捞了三年有期徒刑。刚开始一段时间,我还想去见他,没想到这小子死要面子,就是不肯见我。后来我也懒得理他,就这么断了联系。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出狱了。

说起来他会去倒斗,我也有很大的关系。我自小就在他面前吹嘘着爷爷如何如何厉害,还拿着盗墓笔记在他面前炫耀,估计那时他就动了倒斗的歪脑筋了,这小子胆子贼大,小时候我出主意他闯祸。没想到竟然真的付诛行动了。

我和他有三年的话要讲,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了!直说到嘴巴抽筋还不过瘾。就叫他过来,说:“你他娘地晚上没事吧,哥们我为你接风,咱们去搓一顿,喝个痛快。”

老痒也正说的兴起,回道:“那――那感情好,老子三年没吃过大块肉,这次要吃个爽!”

这事就这样拍板了,我也兴奋的睡不着觉,胡乱洗了个澡,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就去约定的酒店等那小子,把菜单上所有大块肉地菜都点了一份,傍晚时分,那小子就来了,我一看,哟呵,这小子不正常,蹲了三年生牢大狱,竟然还肥了,脸肿得像个猪头。

我们二个老友见面,二话不说,先干掉了半瓶五粮液,回忆以前的生活,看看现在的情况,都不由唏嘘。直喝到酒足饭饱,桌面上盘子底朝天,才发现已经说得无话可说了。

我那时候酒也喝多了,打着饱嗝就问他:“你实话告诉我,你当年到底他娘的倒到什么东西?你那江西老表竟然还被判了个无期。”

他竟然面露得意之色,扣着牙,说:“不是――是我不告诉你,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不明白。”

我大叫:“你拉倒吧,老子可不是三年前的毛头小子了,告诉你,老子现在也算小有名气,唐宋元明清,只要你能说出形状来,我就能知道是啥东西。”

老痒看我一本正经的,大笑:“就――就你那熊样,你还唐宋元明清!”说着说着,他就要用筷子蘸着酒,在桌子上画了个东西,“他――他――他娘的,你见过这东西没?”

我醉眼朦胧,看了几眼也看不清楚,只觉得像一棵树,又像一根柱子,骂道:“你个驴蛋,蹲了三年窑子,画画一点也没长进,你画的这个叫啥?整个一棒槌!”

老痒自己看看也觉得画得不像,说道:“你――你――你就凑活着看吧!就你那――那眼神,也就只配看这种画!”

我又仔细看了一下,实在没有一个很有把握地结论,对他说:“这玩意好像是一根流云柱,你看这几个分叉,你的意思是花纹吧,画的和树叉似的,我看不出来!”

老痒压低着声音,很神秘的对我说:“你还别――别说,这就是树叉,我倒的那东西就是棵树,不过不是棵真树,是青铜树!你见过没?”

我脑子重得厉害,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也想不出这青铜树是啥样子的,问他:“这东西得多重呀,你小件的东西不倒,倒个庞然大物,这不找逮吗?”

他拍了拍我地肩膀,剥了一只葱爆大虾,丢到嘴里说道:“我哪有这么蠢,我――我就带了四只陶――陶盘子,还――还有两块玉出来,是我老表非要把这青铜树搬走,说这是宝贝!他娘地,我两个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发现这树是长在土里地,我们往下刨,刨下七八米都看不到树的底,你说怪不怪?这树不知道插到地下有多深!我估计这玩意不简单,插在那边肯定有什么用意。”

我听着知道了大概,就问他:“既然没搬出来,你怎么被逮到的?”

他说:“我那老表,自从见了那东西后就神经兮兮的,我们出了秦岭之后,想找个地方销脏,没想到他见人就说,秦岭那地方自古对盗墓就生恶痛决,风声一直很紧,我一个盘子都没有卖出去,就给公安办了!我们倒的那斗是清朝的,东西本来不值钱,我就咬着说“被人骗了”才勉强判了三年,我那老表本来也就四五年,没想到他疯了一样,把以前倒斗的事全部抖了出来,就给判了个无期,差点就毙了。”

我“哦”了一声,说道:“那你真是背到家了,忙活这么久啥也没捞着,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就地销脏,你干的是外八行的买卖,跟当地人犯冲,这叫现世报应。”

老痒神秘的一笑,说:“我――我也不算是啥也没捞――捞着,你看这东西――西?”说着就指了指他的耳环!

我凑过去一看,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拎到面前仔细来瞧,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耳环四四方方,只有小拇指尖的大小,别人看了兴许还以为是路边摊上买的一块钱两对的便宜货,但是我一看就发现,这其实是一只六角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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