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吧？”

“难听？哪里难听？”留香白了陆明一眼，“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派一个人来我们这里？这种外派的人，往好听了说那叫‘支持我们工作’，讲明白点儿，不就是过来监视我们一举一动的吗？”

“你这……”陆明是真无语了，“咱别搞笑好嘛？要换了你，现在给你个任务，说找人去监视底层子公司或者说下面的促销团队，你会派个秘书？

想想人家盛世，空降两个会计，咱们帮会一举一动、不管花没花钱都得过人家眼，那才叫监视呢！

再者说了，我们跟辣滋源签的合同那是只管推销、又不顾别的；你想啊，货是从她们辣滋源的仓库出、物流也是用她们的渠道，然后货款也是每一毛每一分都得从盛世眼皮子底下过，钱货两边都下不了手，有什么好监视的？

你说刷单？

哎呦喂姑奶奶，咱还千万别把刷单想的太简单了，你知道刷单要花多少钱吗？你知道从什么地方能请得到那么多脑子聪明嘴巴还严的人吗？咱们拿的提成就那么2.5%，扣掉刷单成本，利润能有多少？

你以为月息2分以下的钱好弄吗？

咱别把金融业想的太仁慈了好嘛，别说高利贷了，现在有些正规银行信用卡利息都不止这个数儿。

嘴上说的好听跟你吹8厘，你信？

8厘那是银行给为了完成任务上门求着人家借的好企业准备的，换了其他一般人，嘿嘿。”

留香没言语了，开始默默放技能刷怪。

世界清净了……

不到5分钟。

然后卢果私聊过来了，“你神经病啊？吃饱了没事儿惹留香干什么？”

“我……我哪里惹她了？”

“你还说没有？我吃饭回来刚一上线她就跑过来跟我哭啼啼得说你欺负她，说你用一大堆歪门邪道的东西来指桑骂槐说她蠢！”

陆明那真是一个冤。

指桑骂槐？

说留香蠢，还需要指桑骂槐？

“行行行，我现在不找留香，我找咬我啊，他跟我们在一起，刚才究竟怎么着他也知道点儿，我让他来评理……”

“你有完没完！”卢果劈头盖脸就骂了过来，“谁管你究竟有没有理啊？我是在跟你说道理吗？我是在跟你讲利害！

今天多得罪一个人，明天你就多一个敌人！懂不懂？

你会真那么傻觉得满世界风平浪静啊？

说出来我都不信！”

“我……”陆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道理有什么用？面子有什么用？

就好像那个什么两*一*，什么****优待，你真以为***的人想事情都不过脑子、眼界浅薄到那种程度啊？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嘛！那是为了要跟**打好关系，是为了要搞一*一*，是为了要绕过第一**，是为了要跟**结盟一起来对付**，你以为是什么？成天在那里**胆敢***，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后果吗？真*起*来，没有**，我们的**烧煤吗？

一起玩了这么久了，留香她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她喜欢抬杠，让她抬就是了啊，你以为她真的什么都听不进去吗？嘴上不肯认而已啊，小孩子脾气罢了，你由着她不行吗，这能碍到你哪里？

哦，跟一个小孩子争半天争赢了你特别特别特别有成就感对吗？

成就感能当饭吃对吗？

并且还是主食，一天不吃你能饿，死对吗！？”

“不是，我这……”陆明有些心虚。

卢果又道，“我也知道你确实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这话陆明听着还蛮高兴。

但高兴不过三秒。

“……就你这怂包德性，别说理不在你这边了，就算是两边****你六他四……哪怕说七三开的理，你也不可能有那胆子跟人吊嗓子！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

那你平时不跟别人争，今天吃饱了没事跟留香争什么啊？”

陆明默默听着，倒也一言不发。

“好了好了，懒得再说你了，就你这榆木脑袋，敲了也没用，你给我听好，现在、立刻，不管找什么理由，赶紧去给留香道歉！”

“不是，我觉得这个事情……”陆明面子有些拉不开，“……没这必要吧？人、人家也不是真小孩儿……”

“不是小孩子她会来告状？在你心里小孩子的定义是什么？年龄18、14、还是说12以下？

这得看心智好嘛？

你不会也是小孩子吧？这点儿事情都想不明白？我跟你说……”

“去去去、我了个去，我去还不行吗！”

陆明也是没辙，只能硬着头皮找到了留香，打开录音之后开始说道，“额，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确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话口无遮拦，思虑不够周全没有考虑到后果，跟梅香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跟你也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这句，陆明话到嘴边正欲开口，想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

面子确实挂不住。

卢果说“面子没什么用”，但中国人有几个不把面子当回事儿的啊？

并且他琢磨着这句话理论上来说都站不住脚，自己刚才跟留香说的话……哪里有错？句句在理、到处都是干货好嘛！

陆明自认为是一个诚实的人，一个诚实的人，怎么能说这种扯谎的话？

当然，歉还是要道滴，这是任务、不得不去完成。

“……说的有些冲，留香妹妹你不要往心里去啊，其实吧，我觉得啊，梅香这个人啊，她能力确实不算很突出，咱们也没有必要杯弓蛇影……当然！凡事要防微杜渐，我们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

这话，越说越傻逼。

留香也是越听越懵逼，一开始还横眉冷对，到后面，都听笑了。

“行了你个死奸商，少来这里假惺惺，要不是柠檬姐姐，你能这么好态度？”

陆明是真的认了，留香确实是个小孩子。

这种事情说破了干什么呢？

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嘛。

“……是是是，我思想觉悟不过关，没有及早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需要别的同志来点醒，愧对党和国家对我的栽培，辜负了人民群众对我的信任……”

“行了行了，少来这里搞笑，还栽培还信任呢，就你这种满嘴跑火车、成天就知道去网上找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来支撑你那明显胡扯的理论的家伙，本姑奶奶才不会信任呢！哼！”

又抬起杠来了。

欸，恢复成了平常的留香。

OK，解决。

回头就把录音发给了卢果，同时开始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