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着担惊受怕、压下去猜测哪几位是记者的惴惴不安,大家奋力疏通,费了好多的唇舌和力气才勉强清出了一条道,把众人请进了总坛大门,随后开启权限。
本来想闭门的,但王天麟在一旁偷偷提醒说千万别关,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但人家毕竟是内部人士,既然说了,那自然还是照做为好,甚至都不敢完全屏蔽外界的声音,只是降了些音量罢了。
稍稍安静下来之后,大家才开始打量起了这些人来……
众人打扮不一,刘希坤和其他几个李牧在邮件里指名道姓单独写了头衔的主席台人物基本上穿着都是家长里短的日常起居衣服、看着就跟一个个刚晨练完去菜市场买完菜回家的老爷爷一样,虽说慈眉善目吧,但总觉得有些打不起劲一般,精神萎靡像是没睡醒似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这种场面不关注吧;
另外还有些年纪稍轻的人,则是西装革履满面春光、昂首挺胸大步向前——当然不敢超过前面那几位老资格,那行头,光看料子和锃光瓦亮的皮鞋就知道绝对不是便宜货,精神抖擞、加上长相也确实都很帅气,看着确实让人心情愉悦了不少;
所有人当中,最最“奇葩”的,当属盛世那边的人。
当然,要真放大到所有玩家人群的话,他们的着装实际上才是最正常的。
为首当然是李牧,41级侠岚,全身标准商店紫装套,手握七尺青锋、脚踏乌金长靴,周身四方八卦环绕、头顶七彩祥云侧耳,脑袋上还顶着人物D“明德惟馨”;
其他几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盛世员工,也都是穿着游戏装备,职业形色等级不一,比较杂乱,白绿蓝紫装备都有,低的20多级、高的都快奔60了,并且……还有几个人是有帮会的。
他们的共同点就在于,脑袋上有D,不像棋院的那些人般都是临时用户般脑袋上光秃秃的什么字都没有。
进门之后,大家伙普遍对刚才的骚乱倒是没什么表示,唯独李牧,直勾勾盯着王天麟看了半天!
那眼神凌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儿,吓得王天麟连忙从背包里换上了一身游戏装备李牧这才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
移开后,李牧便率先开了口,第一件当然是向拉车帮众人介绍棋院几位客人,陆明等人自然是连忙迎上前去表示敬仰。
刘希坤倒是没表示什么,只是对着拉车帮种人略微点了个头握了下手道了声“你好”,另外那位孙老孙焕然却是客客气气的好言好语道“哎呦哎呦客气了客气了,这次事情,还有劳诸位了”,握手的时候那态度也相当热情。
其他几位主席台人物,也相继对陆明等人表示了友好。
接下来,换到西装革履的诸位年轻棋手之时……拉车帮就没受到什么好待遇了,19个人里是只有一个姓匡的四段跟所有人都握了手,还有5个是嘴上客气、握手却仅找女同志完全无视陆明他们几个男的,剩下12人都是点点头就算完事儿了,另外还有一位姓王的七段棋手根本是连搭理都没搭理他们,对李牧还算是有些客气得点了下头、待李介绍完之后拉车帮众人上前客套之时却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当时那场面,真是地上扔跟针头都能听着。
那孙老看到年轻棋手都这样子,也微微有些皱眉,却也没当众说什么话,只是一脸歉意的向陆明等人看了下。
换到介绍拉车帮之时,情况也差不多,上了年级的普遍都听得很认真——但也仅仅就是“听”得认真了,唯独那孙院长,甚至还会迎合着李牧的话头插上那么一句两句“哎呦呦都是英年才俊啊,厉害厉害,我小老儿佩服佩服”的恭维话。
至于其他年轻棋手……
除了几个段位比较低的年轻人还知道在一边站着以外、其他稍稍有些资历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自顾自找地方坐下喝茶吃葡萄了,谁还会去管李牧嘴上说什么?
光是这五六分钟的介绍过程,就已经把拉车帮众人给弄尴尬了,本来就基本上都是连********这一级都没见过的人,被这么一吓,哪里还敢说上半句话?
上次李沁玥跟拉车帮闹情绪的时候他们还敢怼,那是因为李沁玥充其量就是个三线明星、并且还是那种李牧一句话就能镇住得得,陆明他们有什么会怕的?
但现在这些人不同,都是名副棋手的“国手”啊,最低的都是4段,要放在古代,棋待诏这身份虽然无品无衔,但怎么说也归属翰林院,“翰林学士”这个称谓,9品县令那能比吗?
他们不敢说,也不太敢动,生怕什么地方会惹了这些国手不高兴,索性李牧这回来还是带了些打杂的手下,反正拉车帮已经把诸如场地之类的客观条件安排好了,礼节上的东西,谁来做都一样嘛。
李牧似乎也是很明白拉车帮众人的窘境,上前与嘟嘟轻声说了几句后便打发他手下员工开始张罗起来了,该上坐的上请、年轻棋手也都按段位资历排好在下面一一就座——当然那些之前已经坐下开始聊天喝茶的就没办法了、三位一直默默不语一直拿着记事本记东西的央视记者也给人家安排好了“机位”。
其他的倒好说,就是主席台这几位不太“安生”,除了孙焕然是一直在跟李牧和拉车帮众人说什么“围棋事业”、“支持”、“蓬勃发展”之类的场面话、一位姓齐的是老老实实往上坐了之外,其他三位老棋圣——包括刘希坤在内,此刻却都在总坛里面到处走动着。
其中有两位便站在那假传国玉玺前面指指点点、旁若无人的聊着天。
这位说,“诶诶诶老赵,你快看,这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了……”
另一位回道,“有什么看头?这上面不是写了是仿品啊?再者说了,纵使没写,这不也游戏吗?”
“那也不简单了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做的多好,这玉……哎呦喂白里透亮怎么看怎么精致,这金也是,一点儿庸俗气儿都没有,现实里你看看那些做出来的东西,哪儿能有这感觉?”
另一位不以为然,“你说你这人真是,玉和金有什么看头,让我说啊,这东西其他都不怎么样,就这字倒还过得去,一笔天成浑然而就,蓬勃大气、敦古浑朴,这精气神、有些李斯的风骨,跟那些流传下来的李斯字帖拓片比呢是有那么七八分神似,可又有区别,绝对不是临摹出来的,他们盛世十有八九也是请的某个老头子来仿的,就不知道是哪个了,我认识的那么几个里倒是没听说有谁来这边给自家孙子赚过奶粉钱的……”
听那二人说话,倒有点儿像是把这玉玺吹上了天,陆明在旁听者不禁汗颜,这玩意儿自己拿到之后也看了半天,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都完全没有看出半点儿特别之处。
这二位呢,好歹还开口聊了天,可那位刘棋圣却是很安静得站在了不服的那幅兰亭叙前,眼睛缓缓然在序文上扫来扫去,目光深邃、一言不发。
看的不服紧张兮兮的,一副你敢抢我就敢宰了你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