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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问出来,谁个能回答?
一干大佬郁闷万分的看着这些奏折,心里全部想到,幸好这些州府将事情呈报上来,否则太平州换了天地日月,自己几个宰相居然不知,岂不是严重失职?
而且似乎郑家子就有这个意思!
猜得差不多,既然有赵祯诏九天文学快速进入本站要禀报,也要到明年秋收快上来,将事情经过禀报一遍,那时木已成舟,有人想掣肘也不可能。
就是现在谁又敢阻拦?
对视一眼,宋绶说道:“去面见陛下。”
如今在两府看不到赵祯身影了,折腾他锐气尽失。
庞籍弹劾,言语刻薄之极,赵祯看后略有些不悦,毕竟牵扯到了尚美人。但范讽这事做得确实不怎么的,若大的计相,贪墨这点银器做什么?不是丢你的脸,是丢朕的脸面。紧急将范讽召回对质。
两人对辨,李迪亲判庞籍所奏不实。李迪还不知道事情会有多严重,范讽是他多年的老朋友,怎么不帮一把呢?而且证实此事,范讽那可真是失德,远比二小二骂范讽凶险十倍。
但他疏忽了一件事,若真不实,庞籍敢如此兴师动众?继续进行!既然是诬告,于是将庞籍赶出御史台,放为地方官。
李迪再疏忽了一件事,庞籍官职不高,可这个天大的机会,某个人能不抓住吗?吕夷简暗中出手了,出得很稳秘,有他暗中支持,庞籍力量复振,再次上书不服,李迪是包庇。
吵得赵祯无可奈何,只好派淮、南转运使黄总、提点河、北刑狱张嵩去亲自复杂。
这几百两银子终于引起一场特大的惨案,甚至使整个国家滑向一个不知名处的深渊。
一切,眼下无人知。
接着另一场好戏再次上演。
寿、州一个陈姓大商人,家财数百万贯,别人穷得只剩下钱了,他穷得只剩下稀世珍宝,不是钱,不是黄金,早就不入他的法眼。于是捐了一个官,难也不难,易也不易,现在买官现象还不严重,可有之,对于这些超级大富豪来说却不算什么。
他又做了另一件事,他的女儿长得很漂亮,瞅了瞅,嫁给谁呢?再想一想自己的家财,觉得这天底下没有再般配女儿的人,要般配只有一个人,皇帝。
开始运作,利用无数金钱组成的一道道关系网,不仅让女儿突然空降进了皇宫,还让赵祯亲眼看到,十分喜欢。
几乎是神迹,这个神迹居然真让他做到,并且差一点让他成为国丈。
看到陈妹妹,赵祯又是一见钟情,与他的性格有关,自小被训练成皇太子,又没有兄弟,从出生起就失去了亲情、疼爱、撒娇、玩耍等儿童特权。有一些世子与外戚子弟伴读,可见了他,严格保持着楚河汉界的距离。这也是他一看着郑朗,心中很欢喜的原因。但反过来,也是他喜欢王蒙正女儿、杨美人、尚美人以及现在陈妹妹,后来张妹妹的原因。
赵祯想了想,发生这么多事,主要是自己未册皇后所至,于是在宫中翻开《百叶图》,也就是择偶时选良辰吉日的参考书。可他还没有得意多久,宋绶过来,将去年那份很长的《废皇后诏书》一字不漏的背出来,然后问:“陛下,何谓当求德门,以正内治?”
你曾下过保证,要立后必须从贵族望门中求一女子,怎么求了一个商人家的女儿!
赵祯有些蒙:“宋卿,这么长的诏书,你怎么记得住的?”
宋绶一瞪眼,道:“陛下,那就是臣写的。”
“……”
宋绶是何意,郑朗也不确定,可能他是看不起商人的女儿,另一个可能是保护,不能立,纵然立了你也保护不了陈妹妹,指不准那一天又拉上牛车,被拖出宫,惹来许多是非。得找一个强势家族的女儿,比如曹氏,曹家的女儿,试问那一个大臣与太监动不动将就她拖出皇宫?
确实不能再象这样玩下去,整个朝堂为了后宫,两年来就象打了一场场血战,让无数大臣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宋绶发言,其他大臣一起凑和。
赵祯吵得脑袋昏昏欲裂,无奈之下,拨腿就跑,***,俺怕了你们行不行,跑到内宫,将房门一关,自愉自乐,翻开《百叶图》,有一个例子可以供他参考,养母!
你们不同意,俺就在深宫中偷偷地将这件事办掉,你们又能拿朕怎么的?再坏些,陈妹妹还是商人之女,比养母是再嫁之身,一个民间敲鼓卖唱的要强。
能躲得掉么?
阎文应的干儿子阎士良走进来,问:“陛下,你阅此做啥?”
“你要说什么?”
“陛下可知子城使是何职?”
“什么意思?”
“此职乃大臣看门官……”怎么成为大臣家的看门官?意思差不多,是衙使侍卫之官,可经阎士良一曲解,味道截然不同,那是大臣家的看门狗、奴才,有了这个论点,阎士良继续说:“陈氏之父捐的正是此官,陛下若立陈氏为皇后,置公卿大臣于何地,置陛下自己于何地,置列祖列宗于何地?”
只一句话,赵祯身体软了下去。他的大爷爷可以皇袍加身,他的爷爷可以来一个烛光斧影,那是创天下,这是守天下,必须要重名份!
曹皇后事情就此定落下来。
对此事郑朗一直没有吭声。
宋绶什么想法,猜测不出来,可作为郑朗的想法,后宫之中必须有一个背景深厚的皇后,否则以赵祯的性格,为一个后宫,就能让这群大臣活活玩死。
皇帝屈服,大臣们欢天喜地,从可怜巴巴的国库里挤出一些钱,隆重操办了一场册立皇后大仪。
赵祯自己呢,如一条躺在案板上奄奄一息等宰的鱼儿,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这一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给黄、河两岸久旱的百姓带来一丝曙光,赵祯为了祈福,登上开宝寺的十三层木塔,看着白茫茫的大地,忽然体会到父亲为什么做出那种种怪状,忽然想起郑朗一句话,马上你就要亲政了,但你做好做皇帝的准备吗?
别以为亲政是一件快乐的事,没有刘娥这几年保护,你若提前亲政,国家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现在终于知道,原来皇帝不是父,不是君,而是儿子,还要做一个乖儿子!
一想之下,赵祯心灰意懒,连上朝视事也了无几次。但是大臣们高兴哪,你是皇帝,是一个象征,可别当真,政务你最好别插手,还是让我们来。是不是满意了?
没有。
继续表演。
孙沔先是上书,去秋以圣体愆和,准双日不坐之请,是则一岁中率无百馀日视事,宰臣上殿奏事,止于数刻,天下万务,得不旷哉!伏愿陛下因岁首正朝之始,霈然下令,诞告多方,每旦恭己,辨色居位,推择大臣,讲求古道,降以温颜,俾之极论。外则逐刺史、县令无状老懦贪残之辈,内则罢公卿大夫不才谄佞诡诞之士……
赵祯看了差点吐血。
一年上朝视事一百多次,不算懒惰的,晚年李隆基一年可能没有十次,整个历史只有一个雍正象铁人一样,但一年也不过两百来次。
并且大半集中在上半年,一个上半年就上朝视事一百来次,仅这个上半年,有几个皇帝能做到?
后来养病用了两个月时间,又发生一件件让他喷血的事,是懒了。
但我上朝视事,你们嫌碍手碍脚,活活累昏过去,居然说我贪恋女色。不视事让你们处理政务,又说我做得不对。你让我怎么办?
接着又上书,窃见上、封事人同、安、县尉李安世,辄因狂悖,妄进瞽言,下吏审问。自孔道辅、范仲淹被黜之后,庞籍、范讽置对以来,凡在搢绅,尽思缄默。又虑四方之人不知安世讪上犯颜,将谓安世献忠获罪,自远流传,为议非美。伏望贷以宽恩,特免投窜,使彼偷安之士,永怀内愧之心。
李安世因为上书胡说八道而被弹劾,但是孙沔感到朝堂气氛不大对,按照以前,发生了庞籍与范讽对质这样大事件,朝堂一定会吵得惊天动地,可为什么没有几个大臣争论呢?朝堂安静如此,非是国家祥兆,因此让赵祯不得弹问李安世,以正圣听。
是什么道理?非要朝堂上吵得象菜市场,才有正气?
也是在胡说八道,赵祯看到后,直接将他出为潭、州衡、山知县。
不过君子党之所以为君子党,威力大是他们也有能力,不久因为政绩,这位牛人再度被重用。
几位大佬要求面见,赵祯还是要接见的。
赵祯看到后茫然道:“他可请求过朝廷财力人力支持?”
筑圩知道郑朗必筑的,包括太平州的意外之财,也未下诏讨要,就是给太平州筑圩的资本,可赵祯也未想到郑朗步子迈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