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方起清方。“啊,不知道呢?我也是第一次见!刚才白主任要给他做检查来着,只不过听说他不配合,这不,白主任进去做思想工作了!”
“咦,为什么不配合啊?检查身体又怎么了啊?”
“这个啊,我就不知道了――”
。。。。。。
干净整洁的简易临时帐篷病房里,坐在凳子上的顾清扬歪着脸看着进来的白锦思,嘴里还衔着一支温度计,听说,这是他唯一肯能配合的检查事项,就是量体温,顾清扬朝白锦思看了一眼,“恩?终于舍得进来了?”
白锦思将手里的药盘子放在一边的小床上,听顾清扬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太顺气,直起腰来,表情严肃地说道:“顾清扬上校,这里虽然只是临时医院,但也需要作为病人伤患的你给予积极的配合,这样也能在某种程度上缓解我们医务人员的压力,明白?”
顾清扬嘴里叼着那支温度计,用眼睛的余光瞟了她一眼,嘴角动了动,“让一个男人给你脱裤子检查,你愿意?”搞什么呀?居然让个男人来给他检查!
白锦思眉头一耸,尼玛,顾大爷,医院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还需要专人服侍啊!
“非常时期,非常选择,不如我让护士来?”白锦思心里郁郁,想着刚才被他轰出去的男医生,出门时还苦着一张脸呢。
顾清扬歪着脸看着她,英气的脸上有着一丝不耐烦,“你是干什么的?”
白锦思一听就知道顾大爷要发难了,她眉头一蹙,先是朝门边的位置看了看,见没有人,便走过去便开始挽衣袖,边挽边说道:“行,我来,你,脱!”
顾清扬坐在凳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大夫,这才翻了翻眼睛,却没动,白锦思提醒他,“脱啊!”他还愣着干什么呢?
“我手受了伤,动不得了!”顾清扬幽幽地说道,白锦思眼睛都直了,他的意思是,她还得帮他脱?
她这是在给人看病还是在伺候大爷呢?
白锦思眉头一蹙,但看着他全身的衣服都还是湿的,而且还时不时地听见他咳嗽的声音,再裹着这么一身湿不生病才怪,她心里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蹲下身去帮他解衣服的衣扣,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了,衣面上还有不少泥巴凝结成泥块,她给他解一排衣扣下来,整双手又弄上了泥,褪下外套便嗅到一股潮湿的气息,伴随着他身上有着的一股子酒味儿混合着有些奇怪的味道让人感觉有些冲鼻。
“喝酒了?”白锦思轻声问道,边伸手为他开始解里面的一件衣服。
“恩!夜里野外太冷,喝酒暖身!”额头上扑出他浓厚的气息,这么近的距离,感受着被他气息所包围着,白锦思的脸有些微微地发烫起来。
两人有着短暂的沉默,白锦思很快帮他褪掉外套,露出里面的一件军绿色的背心,双臂都展露了出来,隆起的肌肉在灯光下泛着黑黝黝地光来,白锦思的目光往一边移了移,这表情被顾清扬捕捉到了,眉毛一挑,“你又不是没见过,以后还不得经常见!”
白锦思郁闷得恨不得用纱布绑住他的嘴,什么以后还得经常见?真是没个正经的!白锦思很纳闷,为什么在别人眼里的顾清扬绅士又优雅,但为什么她所见到的顾清扬就是个粗鲁又市侩甚至还带着一身流/氓气质的军痞子?这让白锦思很是不能理解,到底是她看错了,还是别人看错了呢?
“你们的军队现在是前往哪个区域?”白锦思想着他的那辆军用越野车正是走在他那些军队之后压轴的,前面已经走了几辆车才是他所在的军队。
“s市市区,得到的消息,那边的灾情挺严重的!”顾清扬边说边将自己受伤的胳膊移到亮光的一边,手臂上有一大块的青紫,皮肤表层下还有一大块的淤血,关节处肿的尤其厉害,再加上被雨水浸湿了衣服,关节红肿处的肌肤薄得透亮。
白锦思蹲在地上屏住了呼吸,轻声说道:“你这是怎么伤的?”这应该是重物压下来给压伤的,看这样子,怕不仅仅是伤了肌肉,怕是已经伤到了骨头,她相信一般的骨节脱臼肯定难不倒他顾清扬,但这只手的关节却肿得这么厉害,帮他挪动的时候,她也有主意看他的表情,很痛!
“石头砸的,昨天出师不利,才刚到目的地一不小心就被一块从山顶滚下来的石头砸了!”顾清扬说的轻松,但白锦思听着却心有余悸,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那还伤了哪儿吗?”
顾清扬对上她那关切的目光,唇角勾了勾,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砸脱臼了,不过没事,凑上了!”
白锦思听着他轻松的不以为意的语气,眉头深深地蹙紧,他是压根就没把自己的伤势当回事,昨天刚到就受伤,那他是扔着伤熬了一夜一天?
“怎么就没想过找医生包扎一下,这要是发炎了或是怎么了,你这条胳膊还要不要了?”白锦思从地上一蹭就站了起来,眼睛里也带着一丝极力隐忍住的怒意,看着顾清扬抬脸不发一言地看着自己,她深吸一口气,直接不理他,走到床边把药盘子弄得叮当直响。1d4pd。
身后传来顾清扬低低的声音,“我们去的第一个点是个受灾严重的山区,等我们一路清空路障进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那个时候哪里有什么医疗队,更何况,即便是有,当时的医疗资源也是极度缺乏,我们怎么可能去暂用那极度缺乏的资源呢?”
“那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命不当条命啊?人家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白锦思情绪有些激动。
顾清扬看着她那有些发红的眼眶,摸了摸鼻子,轻笑着说着,“看你说的,就好像我就快死了似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怎么有种感觉,你越来越像我妈和我妹妹了!”
“顾清扬,你――”白锦思没想到顾清扬还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不由得心里发闷,换做是平日,她哪里会有这样的复杂心情,都知道军人的使命,她也是军人,在灾难面前,军人有责任有义务保护群众,身先士卒地奔赴到最前线,抛头颅洒热血都义不容辞,都说了伤口是军人的荣耀,受一点点的伤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她却在坚固了自己内心十几年的军人思想中意志有了一丝的动摇,而她也知道她的担心就是因为他!这一天一夜的担惊受怕,她在后方担心前线的他会不会出事会不会受伤,她也从来没有体会过有过的这样的心境,那就是抛弃了一个作为军人的荣耀,她是多么的希望他不是个军人,不需要在出现危险时第一个冲向前去,豁出命地不管不顾。
白锦思脸色不太好,觉得自己说的话都像是多余的了,她站在一边埋着头开始准备上药包扎的纱布,低着头的她气鼓鼓地堵起了嘴,心里不舒坦的她连动作都比平时要僵硬了些,坐在一边的顾清扬看着她手里的动作和她突然戛然而止地停下的话语,眼光流转时伸手抱住了她的腰,把脸往她的后背上一贴,白锦思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印象中两人很少有这样亲近的时候,就拿刚才在路上她冲过去抱住他的那一刻,那也是她在情绪失控地时候做出来的举动,但是现在,腰间那双有力的臂弯慢慢地收紧,贴在她后脊背上的部位使得她的腰间都感觉到了一阵的炙热。
“顾,顾清扬,别――”白锦思觉得后脊背都僵硬了,但抱着她的顾清扬却没有松开,而是抬起脸语气幽幽地说道:“不这样,难道像以前一样将你扔来扔去的,这样不习惯,那扔来扔去的就习惯?”
他不提这句话还好,一提白锦思心里就开始冒火了,是啊,以前的时候两人说话一对盘就四眼冒火,不是他被她踹就是她被他像扔沙袋一样地扔,想想就觉得窝火。
他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说出来的话真是大煞风景!
白锦思放下纱布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衣角正要跟他顶回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白锦思和顾清扬动作一顿,两人都是经过特别训练,耳力聪颖,对视一眼之后,顾清扬松开环抱着她腰的手,便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凉凉的声音。
“锦思,让我来吧!”
白锦思没料到展秋白会突然出现,好在顾清扬已经放开了她,但她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看着展秋白对上她的那双眼睛,便移开了轻声说道:“你去忙,我来就好,马上就好了!”
展秋白站着没动,目光在坐着的顾清扬身上看了一眼,眉头轻轻一挑,“锦思,他是个男人!检查身体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比较好!”
白锦思愣了一下,他听出了展秋白话语中的火气,心里正懊恼是不是刚才她说得还不够明白?
一边坐着的顾清扬看着闯进来的展秋白,眼神不明,唇角勾了勾,随即伸手一把揽抱住白锦思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拉,手臂用力一圈住,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展秋白,嘴角一动,幽幽地说道:“我是个男人,可我是她的男人!”
――――――阿勒勒,顾哥哥霸气地宣布,白锦思是我的女人,那谁谁谁的,靠边去,爷看上的,你敢多看一眼试试――――――今天更新完毕拉,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