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思一阵风似地回到住院楼,本是想着先去骨科住院楼层看一眼,却接到沈棉的一个电话让她先回办公室一趟,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病房都没能先进去,只好先上楼。
沈棉叫白锦思赶来的原因是因为那位老爷子又发起了高烧,老爷子的免疫抵抗力在不停地下降,在白锦思匆匆赶进病房的时候看着他的脸色异常,伸手在额头上摸了一下她眉头一蹙,低声问着老太太,“杨伯伯可有同时发冷和咳嗽的现象?”
老太太心急如焚,却冷静得想了想,“有的,刚才他就在喊冷!”
白锦思又问了护士所拷的体温温度,叮嘱老太太鼓励老爷子多喝些白开水,疾步往病房外面走,沈棉紧跟其后,低声说道:“确定是感冒引起的吗?”肺癌癌症晚期的病人发热时一种常见的症状,特别是在实体瘤增大的时候,病人常有发热发烧,对抗生素无效。
白锦思刚才听老太太说了,午后的时候他们曾在花园阳台上坐了好一会儿,怕是吹了风感冒了!
“暂停服用抗癌药物,先输液退烧!”白锦思安排好事宜,又在病房里守着,今晚上本不该她值夜班,但老太太极为信任她,老爷子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她在这里守着也能让老太太安心一些。
“伯母,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来守着!”白锦思安置好老太太,又测量了一次老爷子的体温,发现温度从半个小时之前的三十九点二降到了三十九度,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半空悬挂着的药液顺着输液管一滴滴地落下来,她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也稍微松了一些,这就是一个过程,尽管在接手老爷子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个过程却是比她想象的还要难以煎熬。
白锦思听见有人敲门,朝门口看了一眼,是沈棉的那张脸正靠在玻璃上朝她直眨眼,她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关好门,问:“怎么了?”
沈棉摇了一下头,低声说道:“看你一个人,要不要我进来陪陪你?”
白锦思疲惫地打了个呵欠,“不用了,你赶紧回办公室吧,这边我守着!”
沈棉轻笑一声,靠过来,“看来今晚上主动请缨的人不少啊,是不是现在加夜班的工资涨了?”
白锦思愣了一下,不明所以,沈棉见她表情疑惑,便凑过来低声说道:“刚才那位夏珺桐实习医生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说是今晚来值班的,锦思,我记得今晚上值班的人不是她吧?”
白锦思的脸色很明显的变了变,沈棉见状,“怎么了?”白锦思心情复杂,却摇摇头,“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心里却是是不舒服,是听到夏珺桐这个名字就让她感觉心里毛毛躁躁浑身的不自在。
沈棉觉察到好友的表情异常,却没有道破,而是朝值班办公室那边走,“她是实习医生,我是值班医生,我得去看着点!”
白锦思望着空了的走廊,后背往墙壁上一靠,发觉从未感觉有过如此的疲累。
这一夜,杨伯伯的高烧反复,白锦思也没有回办公室,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再三确定杨伯伯的高烧得到了抑制,她才迈着疲惫的步伐准备先回办公室躺一会儿,在她的脚步踩着楼梯的阶梯时,她愣了一下,这是往下的楼梯,她的办公室就在平行的右边,但她莫名其妙地往左边的楼梯间走,她这是要去哪儿呢?
白锦思觉得自己一定是累糊涂了,脚就要往回收,却听见一阵低低急促地声音,“你慢点,小心你的腿!”
这声音很熟悉!白锦思还在脑海里搜索着是谁的声音时,就听见一阵低低的咆哮声,“夏珺桐,你给我放手!”
白锦思神情呆了呆。
“清扬,你上楼干什么啊?护士跟你说了让你尽量躺床上休息的啊!”
“要你管,松开,给我松开!”楼梯间传来顾清扬急躁又冰冷的声音,还有两人推攘时发出的声音,白锦思这下明白了,为什么夏珺桐昨晚上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她迈着本想收回去的步子紧接着就朝楼下走去,在拐弯处果然见到了在下方相互推攘的两人,顾清扬扶着墙,而夏珺桐却伸出双手抱住他的一只胳膊,顾清扬要甩开,但夏珺桐却紧抱不放。
白锦思觉得自己决定走下来真是一个错误,然而她现在却无处可躲,只因夏珺桐那张有些绯红地小脸已经抬起来眼底有些诧异却转眼带着含蓄的笑容,表情有些局促而担忧地说道:“白主任,真对不起!我男朋友伤了腿,昨晚上我是特意来照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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