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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坚定的红色头发领在三人最前面,将谈话空间默默让给身后两人是她嘴角翘起的理由。
谷文承是她的同桌,虽然接近三年时间一直没有主动理过这个男孩,但他也没怎么主动跟自己套近乎,如果说男人挂满蜜罐的言辞和恭让是女人存在的意义之一的话,那么柳真从来就没感觉到自己作为女人存在过,尽管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偶尔会为红色的眼眸让开道路,加上她的小嘴唇,加上挺拔的胸部和微微翘起的小巧臀部,褶裙和黑色裤袜恰到好处地弥补了毛衣的蓬松感,到哪都是成年男人的目光聚焦点。
她向班主任提过换同桌的事,结果还是让这个毫无存在感的男生继续留着了,有时候会碰到他的手肘,然后斜着眼睛看着文静刘海下男孩抱歉的微笑,至于常年穿同款同色衣服这点上,两人也算达成了共识,除了忍受不了时常在耳边的轻声胡言乱语之外,算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家伙。
至少还有一百多天就可以摆脱这一切,柳真走在前面自言自语着,略略加快了脚步,也不顾身后两人跟得上跟不上,看了谷文承没有带上自行车而是选择陪伴两个女孩步行之后,她也只是哼了一声,陷入沉默地低着头走起来。慢慢从昨晚暧昧的灯光和墙纸下清醒过来,周身的某种冲动通过白粥的沸腾得以缓解。她继续走着,哒哒哒的靴子声用力砸在水泥上,像一只正义凌然的小猫战队队长,两眼漠然地看向前方不存在的地平线,扫过一个又一个失焦模糊的人影,雨后的春晨轻轻拍打着女孩的头发,就像拍打着西湖边的柳条一样。她匆匆来到十字路口,看到两人还没追上就跳了绿灯,挂起庆幸的微笑,继续一个人走着。匆匆向路南的烂尾楼扫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又继续前进。
来到学校后脚步轻了一些,像枯红的落叶一般一声不响地坐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忘却了时间的流逝,肩膀被拍过三次她没有回头,上课铃下课铃响了十几次她只是轻轻转了转脖子缓解酸痛,然后撅起不满的小嘴继续看着外面,有时候伸出右手把玩起落在肩前的头发,有时候昏昏沉沉地打起瞌睡,被突然来袭的坠感惊醒,慌乱地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的失态没有被人发现,又低沉下身体看向窗外。
直到窗外被一片金黄遍染。
教室里除了她只剩下一个人,那个人在左手边静静地等她。
苏濛坐在谷文承的位置上,用额头轻轻触碰柳真的后背,然后在上面左右蹭着,像是蹭在婴儿的肚皮上。
柳真没有回应也没有做出不适的动作,任由身后的女孩在自己身体上做些什么,望着窗外的眼神略略收回精神,带着一丝期待地微笑着,晌久没有动作,用力眨了眨眼睛,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轻轻说着,
「苏濛,我饿了。」
慢慢回过神,看着蓝色女孩期待的眼神苦笑了一下,拉着苏濛的手锁上了教室门。
今天买的是软嫩的小土豆和荷兰豆,荤菜苏濛家的冰箱里还有,柳真只是随手拿起陌生的生物把玩着,偶尔会调皮地在生物体内留下一个小型爆破程式,期待它在陌生人家的锅里将厨房溅得满是狼藉,坏笑了一下放了回去。
离开菜场后,两个女孩一人拎着购物袋的一边在路边慢慢走着。
「柳真,你今天怎么了。」
隔着不远的苏濛担忧地看着柳真,
「没怎么啊?怎么了?」
她漫不经心地看向慢慢亮起的路灯。
「文承叫你你也不答应,我叫你也是,一天都冷冰冰的。」
罕见的下沉式收尾,温暖完之后就是干脆和责备。
「哦,那个啊,可能太困了吧,总觉得什么都没听见,毕竟总觉得晚上有点事要做。」
柳真看了歪了歪头,目光聚焦在一个慢慢逼近的路灯上,想象着用力看过去的后果。
「又要出去吗?我和你一起吧。」
「算了,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就行。」
按理说算是两人共同的小窝,但床是出奇的小,除非是山里的任务才会回到自己家住。如果这个算不上柳真的家,也算得上是苏濛的家了,尽管是用柳真手机里的数字换来的空间。
「很危险吗,可不可以不要去,你说要陪我的。」
「陪你的话那个人就够啦,我是不是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他已经好几天看不到人影了,上次来拿了些钱就不见了。」
「这个废物,不帮忙就算了,还吃你的软饭,他就没有回来住过吗?」
红色毛衣袖的小手抓紧了一些,蓝色校服袖的小手松弛了一些。
「没有啊,或许是嫌弃地方太小吧。又或者是嫌弃我。」
苏濛低下了头,用腾出的左手拉了拉自己的校服下摆,推了推眼镜。
「苏濛,别这样,这些臭男人就知道看表面,等你摘下……」
「不要。」
蓝色的女孩停住了脚步,小肩膀轻轻抖动起来,像是翻垃圾桶的小野猫的尾巴。
「不要再提这件事,柳真。」
坚定而有力的嘴唇挑战着红色的毛衣袖口。
「我能不提吗?……算了。」
柳真软软地拉了拉购物袋,重新唤起苏濛的棕色小皮鞋。
「如果你要出去我不拦着你,不过一起陪我好好吃一顿再出去吧,今天不用你洗碗。」
「行吧,等等苏濛。」
路径重叠会被储存在肌肉记忆中,不知为何走到这里她就一定要停下来。
红色的眼眸圆瞪,诧异地看着青灰色的方格路砖。
「怎么了?」
苏濛走到柳真前面,拿过柳真手中的购物袋,凑到她的锁骨前,仰着头吸着红色少女的檀香,阻挡住柳真看向地面的视线。
「我记得在这里和你吵过架,那次不欢而散了,想跟你好好道个歉。」
「我们从来就没吵过架啊,柳真。」
「没吵过架吗……那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
柳真从苏濛手中拿过购物袋,全数收拢在自己右手上,左手紧紧握着苏濛的奶油蛋糕一般的小手。
红色的头发轻轻靠过去碰了一下蓝色的,伴着树叶的沙沙声。
两人走进拆迁房的小区,路窄了很多,规划有序,一座一座小楼被刷成惨白色,角落里有穿着脏乱衣服和拖鞋的男人蹲在地上抽着烟,黑暗中苍白的眼神直直盯着两个女孩的腿和鞋子,即便只是傍晚,还没到深夜,就能嗅到蠢蠢欲动的污浊。
苏濛低下头轻轻发抖走着,白皙的小脸和眼镜被垂下的头发遮挡,柳真凛然看向了角落漆黑里烟头上的一点红色,眨了一下眼,烟头爆出一阵不大的白光,男人用满是油污的手掌捂着两眼痛苦地喊叫起来。
回到家之后才沉下心来,十平米的小空间,比廉价宾馆的单人间略大些,柳真锁上板材的薄薄木门,挂上门链,将窗户开出一条小缝,在墙边生锈的单人小铁床上坐了下来,很快又躺下去,看着天花板的白色日光灯,又看了看铁床旁的折叠小方桌。
窗台下快要发霉的小书桌,那是房东从农村带来的老物件。
床脚是一个同样快要发霉的衣柜,里面有几件苏濛的内衣叠在报纸上,除此以外空空如也。
厨房和卫生间是并排的两个小隔间,柳真躺在床上听着苏濛在厨房里的叮叮当当。
「柳真,你到底怎么了,从昨天救了文承开始脸色就不对。」
苏濛探出头来看了看柳真脱下靴子的脚尖。
「我也不知道,对了苏濛,接下来我不会理那个笨蛋,他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啊,你毕竟全频都能连上吧,教他不是更合适吗?」
苏濛走出厨房,脱下深蓝色的校服和衬衣并将它们挂进衣橱,然后半裸着穿着浅蓝色胸衣和发皱的浅蓝色内裤,戴上米色的格子围裙走进厨房。
「我……我最近事情比较多。对了,今天你给他的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