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雪鸳闭眼,绝然赴死的时候,阴风阵阵,紧接着便听‘扑通’一声,莫雪鸳自觉无恙,睁眼时便见一抹白裳在偌大寒潭里遨游驰骋,宛如盛放在潭中的白莲。
“师兄!你不问青红皂白,草菅人命啊!是她先说我不行的……”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潭边飘来,莫雪鸳恍然之际转身,分明见那抹黑袍就在站在自己身后。
黑袍猎猎,长发轻扬,每次与恨无殇这样对视,莫雪鸳顿时觉出自己的渺小,仿佛万千沙粒中的一粒,甚至没有了存在感。
如此卑微的感知,让莫雪鸳着实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尊主大人……在寒潭里是钓不着鱼的,神医他不信……”莫雪鸳歪曲了‘不行’二字的真正含义。
“景隆在初九房间。”恨无殇黑眸轻闪,淡声道。
莫雪鸳惊讶于恨无殇没有刨根问底,转念一想,他就是这样的人呀!
待莫雪鸳离开,叶浮生将将游到岸边,气喘吁吁,一脸怨念的看向恨无殇,“师兄,你见色忘义!”
“你真的行?”恨无殇转回身,带着质疑的目光看向叶浮生。
“切!我刚要证明给你看的!”叶浮生一语,便有风再度刮起,生生将他刮到寒潭的另一端,再游回来,得需一个时辰……
房门半掩着,莫雪鸳本想进去,却在看到青宁用拭巾替景隆轻拭手腕的时候停下脚步,这个时候,她不适合进去打扰。
“莫雪鸳?你什么时候来的?”初九的声音传过来,莫雪鸳回眸,干涩抿唇。
走在月洒的树林里,莫雪鸳方知逍遥阁外的这片树林竟然如此的景色宜人。身负血仇重任,好像自重生以来,她从没静下心来好好欣赏过景色了。
“下手的人心太狠,插在景叔叔脚上的十根银针沾了钻心麻痒的毒药,还有那三个刺入额顶的银针,乱志用的,只是没刺到位,所以景叔叔什么都没说。”初九与莫雪鸳并排坐在树旁边的巨石上,无意摆弄着手里的狗尾草。
“景隆没事了?”莫雪鸳侧眸,低声问道。
“嗯,师叔的药很厉害,服下去后内伤就都好了……”初九点点头。
“还好……否则本宫不知道该怎么跟青宁交代。”莫雪鸳舒了口气,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管尘世血染,这片净空从未变过。
“莫雪鸳,我知道你们在忙什么,你们是想让闲庭当皇帝,对吗?”初九的话让莫雪鸳颇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初九是醉心医术,懒理这些的。
莫雪鸳没有开口,算是默认。
“当皇帝真的好吗?皇宫里的人都是变态吧。”初九低头用手指绕着狗尾草,说出的话有些凄凉,却又真实的让人无语反驳。
能在仇人面前曲意逢迎,笑靥如花,莫雪鸳觉得自己就是个变态,初九这话没说错。
莫雪鸳忽然想到叶浮生说过的,关于初九的身世,真难想象,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孩子居然会是楚墨卿同父异母的弟弟,南昭的皇族,这个看似光环闪耀的身份,却是何等的悲哀。
“宫里的人变态,是因为坐在龙椅上的那人是个变态。”莫雪鸳道出因果。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反正……莫雪鸳,你会保护闲庭的,对不对?不会让他受到像景叔叔那样的迫害,对不对?”初九抬起头,晶亮的眼睛里闪烁光彩。
“嗯,只要有我在。”月光柔柔的照下来,勾勒在莫雪鸳的脸上,纤长如蝶翼的睫毛下,那双眼闪烁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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