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迎出来数名妙龄女子,环肥燕瘦应接不暇。
与攸宁同进来的男人低声笑了笑,对老翁道:“哎呀呀,多漂亮的小姑娘,却是好这一口的,可惜了,可惜了。”
老翁笑了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宋大爷今儿来还是点妙语吗?”
“恩,叫她来陪我吧。”言语之间瞥向攸宁的背影,低声道:“什么样的姑娘都好找,唯有这样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冷艳,啧啧,真是世间难寻啊。”
老翁眼睛瞟了瞟,计上心头。
攸宁随着几个人到了一处幽静的花厅,静静了坐了一会儿,耳边传来脚步声。影影绰绰隔着珠帘,两个小丫鬟搀着一个姑娘坐在了琴案前。
“你就是惠惠?陈氏惠惠?”
帘内的女子身子颤了颤,道:“奴家正是。”
攸宁抬眼看向一边的丫鬟道:“我要和她说话,你们下去吧。”
“是。”二女默默的退了出去。
房门再次合上,攸宁站起身来,挑开珠帘看向微垂头的女人,道:“为什么做这一行?”
惠惠循声,侧着耳朵,却是抬起了头,道:“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姑娘想必是外乡来的才没听说。”
“我是第一次来南山城。”
惠惠笑笑,直到这时攸宁才现,她的眼睛似乎是看不见的,不由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惠惠微笑着道:“我的确是个瞎子,姑娘不必狐疑。”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很是开怀道:“我年纪大了,又瞎眼,所以是刘家最低级的妓女,往常什么样低贱的客人都接,倒是头一回遇到姑娘点我的名字。姑娘是江湖异士,还是真的好这一口儿呢?”说着话,她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攸宁微微蹙眉,心里涌上厌恶,道:“你的丈夫把半条命给了我,托我为他给你传封信。”
惠惠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了,她看的出,那双没有光彩的眼睛好像霎时间闪过愤恨的情绪,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缓缓的道:“那年,景玉出门经商去,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若是小宝还活着,也有十五岁了。”
景玉,难道就是桃都山那棵桃树上的金鸡的名字?
小宝,大概就是他们的孩子吧?
攸宁坐在她身边的秀榻上,道:“十年,生了什么?”
惠惠微笑着,容颜散着温暖的气息,缓缓的讲述着。
陈景玉留下妻儿出门经商去。
过了半年的时间,家中便6续有商人拿着货单上门讨债,她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可县官升堂比对,这签名的确出自丈夫之手。
虽然丈夫了无音讯,但所有人都说,他在半路上遇上了强盗,肯定早就死了。这边一笔一笔的赔偿,家里的家底几乎掏空了。
又半年后,家境每况愈下衣食不继。
这日正是陈景玉离开家的第二年冬天,家中最后一个仆人离开了。
小宝半夜里烧,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她抱着小宝,带上仅有的几个铜板跑出家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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