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各自落座,青阳子强撑着病体出来道,“今日请各位来,是要为我符箓派做个见证。”
“好说,好说。”众人早得了他的消息,纷纷开口答应。
青阳子转过头来,凝视李牧一眼,面带苦涩道,“施主可否再将先前提议当众诉说一遍?”
李牧一时弄不懂他的想法,也不露怯,当即说道,“当然!我与贵派也不是什么生死仇怨,既然有如此多的江湖同道在此见证,我便直说,贵派只需撤出鹏城,不得暗中报复,那以往的是是非非就一笔勾销。”
“一定要撤离鹏城吗?”说话的是阁皂山青成子,只听道号,就知道他和青阳子的关系不浅。
李牧笑道,“话已经说出口,自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青阳子长叹一声,止住青成子的话头,直截了当道,“施主本领高强,我符箓派自问举派不敌,做过一场败的心服口服,自然不敢多提。今日有四派同门在此见证,我以符箓派当代掌门的名义起誓,从此退出鹏城,以后若是施主所到之处,符箓派必定退避三舍。”
“师兄,你?!”青成子闻言大惊失色,起身道,“这如何使得,祝由符箓乃是我阁皂山一系,虽已自成一体,但如此大事,岂能轻率决定。”
“怎么,莫非阁皂山想要替他们出头么?”李牧愣住,可也不怕。
“并非如此。”青成子也不敢得罪这样一位能瞬发术法的高人,尤其他的年纪如此年轻,谁知道二三十年后他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可是事关宗派大事,也不敢随意草率低头,又道,“施主无非顾忌身边亲友,若我以阁皂山的名义向施主保证,日后绝不敢加害施主身边任意一人,若有违誓,愿遭天打雷劈。如何?”
祝由符箓派,虽不是阁皂山一脉,但毕竟师出同门,而且鹏城真武观在这发展布局二十来年,早成了气候,一但放弃,损失的不止一点半点。
倒是其他三人面露怪笑,似乎对此不屑一顾。
李牧内心冷哼一声,转头望向青阳子,“莫非道长给的承诺便是如此?”
青阳子摇头道,“事已至此,贫道不愿再生事端。”
就冲青成子道,“既已分列门墙,便莫要强求。”
青成子虽心有不甘,但事主青阳子都低头认输了,他也就不好继续强出头。
那三人见状也纷纷松了口气,要说这江湖奇门,你多吃一口,自然就少一份蛋糕。
祝由科符箓派本就是善于医人,见效还快,比一般的算命看相,布置风水更能得到诸多富豪权贵的追捧,毕竟身体健康才能安享富贵,连带着阁皂山也因此站稳了脚跟。
其它诸派早就眼热其中的利益,眼下巴不得借着李牧的手顺势将祝由符箓派驱除出去。
就算李牧肯答应,他们也会出口挤兑,这不为防青成子再生事端,连蒋世绩也站出来笑呵呵道,“既然双方早已达成一致,我等自然欢喜,毕竟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互相帮衬乃是情理之事。”
有他一开口,后续自然有人跟上,郑元亨也道,“一者德高望重,一者少年俊杰,就此罢手言和,将来传扬出去,未必不是一段佳话。”
青阳子心中何尝不在流血,鹏城真武观可是他们师兄弟奋斗二十多年才辛苦攒下的基业,本还想借此将符箓派发扬光大,不像得罪了李牧,二十年的奋斗一遭覆灭。
可形势比人强,即使师弟被废,师侄重伤,他也不得不顺势低头,免得落得个宗门断绝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