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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训练的强度开始增高了。
早晨的搬砖,刚开始是十块,但第二天立马变成了十五块,到了第三天直接翻一倍,变成了三十块。砖是红砖,一块四斤多,三十块就是120斤,整整在肩膀上叠了三个箱框,必须得用双手用力往上举着保持平衡,具是沉重,仿佛压着一座小山。有一次我就是放松了警惕,身体稍微倾侧了一下,结果脊椎骨立马就被压断了,我能清晰听到自己骨头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整个身体瞬间就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好在,有柳生在一旁帮忙,加上我有兽化的能力,花了组组四个小时才把脊椎骨给接回来,总算避免了终身残废的下场。
搬完砖,我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时间一结束,柳生就会喊我起来,既不让我少睡,也不会让我多睡,如果我胆敢犯懒的话,他二话不说就会一鞭子抽下来,半点道理都不跟你讲。那天我实在是太累了,就多赖了两分钟,结果被他拿鞭子抽了二十多下,躲没处躲,打又打不过他,最后全身被抽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干脆还不帮我进行治愈,让我带着一身的鞭伤踢了一下午的木桩。
从那以后,我总算明白了柳生的严厉——不,应该说是残忍,因为我能从他面具后的双眼里,看出刺骨的寒意。他也总会很直白地跟我说:要么强,要么死,只能二选一,绝对不会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如果说,搬砖是累、踢木桩是痛,那么用血肉双手跟铁砂博弈,就是苦了。
苦之一字,包含了太多,累和痛,也只不过是它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晚上九点至半夜两点,这五个小时里,我的双手无时无刻都得承受着火烧一样的剧痛,滚烫的铁砂从最初的油光呈亮,到慢慢变得乌黑,也不知道我在里面打了多少拳,抓了多少下,只依稀记着,双手上的皮肤,被烫下来了数千块,起了水泡,流了太多的血,那种仿佛连灵魂也为之寒颤的灼烧感,令人痛不欲生。
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手上被砍一刀,肯定会难以忍受,但如果每天都来砍他一刀的话,持续一个月,那么他慢慢也就习惯这种痛苦了。
也许是人生来就具备强大的适应能力,又或者是我天生就皮厚,所以根本不需要一个月,仅仅经历了头几天黑暗的日子之后,我就慢慢地习惯了这种折磨式的训练。
哪怕后面柳生嫌砖头太碍事,给我换上了Φ28的一米长钢筋,每条重九到十斤,他让我一次性背了20条,整整200斤,我也照样咬牙坚持了下来。
随着我慢慢适应之后,仿佛双脚的骨头也变硬了很多,以前往木桩上踢上三五脚就会痛得不行,再继续踢的话,骨头都得裂开,到了如今虽然还是痛,不过再也没发生踢断腿的情况了,顶多就是肿起来而已。
而其中变化最大的,当属双手。
一开始我真的想不明白,用手去击打那些滚烫的铁砂,万年重复着:锤、击、打、抓、插这几个动作,到底有什么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我手上的皮肤不会再活生生被烫掉了,拳头打在铁砂上,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发出钻心的疼痛了,我才明白,两只手掌的骨头已经在无意中变得非常坚硬,就连皮肤也比以前柔韧了十几倍,哪怕用开水淋上去,也照样可以咬牙忍受了。
在这个星期里,每一天,柳生都会不断给我加大训练的强度,他仿佛知道我的身体所能承受的压力到底有多大,每次增加的难度总会到达临界值,既可以榨干我的力气,又能在帮我快速治愈之后,不留下任何后遗症,端的是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