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车轨上颠簸,我看着窗外,两旁的农田,树木,山丘,都在飞快的往后奔驰而去。
车厢里有些气闷,尤其是坐在我对面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干脆脱了鞋光着脚把腿盘起来横在卡座上。空气弥漫着一股脚丫子味道。这家伙一手拿着报纸,一手还在扣着脚趾,不时的还伸手端起茶缸喝上一口水——用的是扣脚丫的那只手。
倪朵朵歪在我身上,一脸恶心的表情,眼睛瞪着对面那个人看了好几眼,最后恶心的闭上了眼睛。我则一直看着车窗外……
太阳已经快落下了,外面最后一次残阳的阴影拉在我的脸上,我随手把窗帘拉上。这时候旁边一辆餐车推过,我叫住,买了一瓶矿泉水……价格比平时贵了两倍。
推醒了倪朵朵,让她就着水吃了点面包。
倪朵朵现在的模样有些可笑……她的一头中长头在上火车之前被我硬拉到一条的店剪掉了,现在弄了个短模样,看上去有些男孩气。这丫头剪头的时候还有些不乐意,剪完之后更是嘟着嘴半天。
不过必须承认,理完了头之后,再换上一套衣服,猛的一看,模样真的完全变了。是一个掩饰的好办法。
我则一直带着那个很土的鸭舌帽。身上穿着一件有些脏地外套,下巴上是两天没刮地胡子,有些青碴儿,摸上去硬硬的。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看上去一定挺土的,一脸憔悴,胡子拉碴,坐在一辆慢车的硬座上,**都坐硬了,就着冷水啃面包。
我是今天中午上的这辆火车。目的地是广东广州。
早上的那个电话里,对方简短的告诉我,让我自己想办法在两天之内到达广东广州,他有办法帮助我们脱身。
话说地很简单,我甚至不明白他所谓的“脱身”是什么意思。
找路子帮我们逃到去?
反正我也不指望以欢哥的能力能摆平这件事情。
对方说的很快,电话挂得也快,我甚至来不及问一个问题。电话就传来了挂断的忙音。
我只能苦笑……他就这么有把握,我就一定能安然无恙的跑到广州去?
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火车还在颠簸,我乘坐地这是一辆绿色车厢的那种慢车,硬座的车厢里,就连过道上都坐着很多买了站票的人,还有人实在站不动了,搬了行李坐在车话。
不过这家伙去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的冷淡,立刻亲热的笑道:“我也是去广州啊!老弟,你去广州干什么?打工还是做生意?”我只说了一句广东,他却立刻打蛇上棍,认定了我是去广州了。
我没说话,只是抬起眼皮冷冷看着他。
他被我的眼神刺得稍微退缩了一下,不过随即重新堆出笑脸来看着我:“老弟,不用这么警惕吧,我不是坏人……”
随后他掏出一张给我:“这是我的电话,在广州,有兴趣做一份掐钱多投入少的工作么?我可不是中介!怎么样?我这里确实有个好工作,你要相信我,就和我去一趟,我不会收一分钱的!”
我仔细看了他两眼——必须承认,他是属于那种越看越猥琐的类型。脸上的那副贱让人看了就想扁他,如果再胖一点加上两撇小胡子,就是活脱脱一个吴孟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