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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花火嗅着大雨里残留着的淡淡的烟硝味，下意识地扭动起了自己的反曲兽足。

不知道是不是某种内疚的心理作祟。

他总觉得自己和那个在那场大爆炸里被吞没的蠢蛋，有着某种命运的联结。

内疚吗？

花火藏在新制作的小丑面具背后的脸孔闷闷地笑。

这种情绪，还真的存在吗？

自从一手炸飞了那么一整栋楼的人，人类这个范畴就离自己渐行渐远了吧。

而因为这件事得到了小丑老大的赏识，拿到了他新赐下的小丑面具以后。

从此就把脸孔藏在面具后面吧。

做个小丑。

再也没有人可以看到自己面具后的表情。

花火这个名字，就作为过去式和那些爆炸的灰烬一起升到天上吧。

只是没办法再去七号公园了。

真有点想念那些狗狗，福田，阿花，修特……

就算我不在了，也要努力活着啊。

花火抚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感受着那些细腻的纹路，双腿发力一跃，已经冲破了大雨的天空。

大难不死的蠢货啊，如果要报仇的话，我可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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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在所有人都到齐以后。

千呼万唤的倪永孝终于到场。

倪永孝今天的精神看起来不错，丝毫也看不出一点最近被1123爆炸案牵连到烦透心的样子。

他照例先讲了几句话，先是感谢了在场诸位可以来参加他的寿宴，并对于1123特大爆炸案表示深切哀悼。

随后他就直接代表倪氏集团捐献了三百万港币，算是对于数百名无辜遇难者及其家属的一点小小的心意。

而之后他代表个人捐出的一大批义卖收藏品，则是直接点燃了现场的热情。

曾静恒看着在灯光下，虽然风采不减，却隐隐有些老态的倪永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倪宇平。

他同时也在观察着不远处的大k。

刚刚争锋相对一会后，他就走到了远处，像是在默数着什么。

曾静恒同样在默数。

窗外的雨已经很大。

所有的暗流都在朝着这个大厅涌动。

杨天也在涌动。

飞速涌动。

奔跑。

追逐。

他再次发现了那个人。

黄少天。

那个差点杀了自己的警察。

在那一晚过后，杨天试过去警局找他，但却发现他已经失踪了。

后来通过曾静恒借新三合会的手调查，也只是得知黄少天在大爆炸那晚失踪，他那队警察整队牺牲。

被看做是和1123特大爆炸案联结在一起的凶案，警察至今还在调查当中。

没想到，他今晚，居然又出现了。

还是那身警服，神气十足，带着一身水汽，施施然走入了半岛酒店。

他要做什么？

杨天不知道，但无论是出于报仇雪恨，还是保护今晚的计划不被破坏。

杨天都不能再等。

于是他动身，直追而去。

这一次，可是绝对的，一对一了。

跟随着黄少天的脚步。

杨天却是发现他并没有要进入酒店内部的意思，他朝着外围的某个角落走去。

而那个角落……

如果杨天没有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今天负责安保的香港警队的外围哨点。

他这是要……

“喂，站住，你是……？”黄少天走近，哨点的负责人已经喊停了他。

“非凡哥，我啊，阿天。”黄少天抬抬警帽，让那个人看清楚他的脸。

“阿天……你不是……”那个叫非凡的人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黄少天已经悍然出手。

杨天已经来不及给曾静恒多说什么，只匆匆打了几个字给他，就也扑了上去。

“滴答。”

曾静恒的手机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