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枫扫了眼手中剑,悦然道:“这把剑虽称不上神兵利器,但乃出自神兵门,相信阁下用它对敌,不会比十八年前那把霜寒剑差!”
呼延刚烈瞥视他手里的剑,眼底闪过一丝留恋,却没有伸手去接,只垂首道:“刚烈一向追随大哥,大哥还没有跟你打,胜负未定,要不要弃刀用回以前的剑,全凭大哥做主!”
柳枫露出几抹赞许之色,微微点头道:“那李枫敬候佳音!如果南汉呼延家的后人能追随李枫的话,李枫保证,一定向皇上保荐你们,以往的杀人案非但既往不咎,各位还可以在李枫这里一展所长,以后绝不会有人敢道各位的不是,你们的生活一定会比前半生多姿多彩。男儿展抱负,纵横沙场怎么也好过江湖流浪,身在江湖,岁岁年年,难道只为剑法和人一比高下?”
柳枫哼了声道:“死在江湖,终究不过一个匆匆过客,倘若领兵打仗,他日成功,非但是一方之王,好的话还可流芳百世,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柳枫看了看衡山六鬼,意味深长道:“李枫不才,知道你们并不想陪马希萼葬送一生,马希萼为人怎样?相信你们比李枫更清楚。杀弟灭亲,朝臣一个言语不合他意,就要送命在他酷刑之下,一年的残酷刑罚,南楚已经被他毁之殆尽,如此之人,怎能不亡国?就算没有李枫从中挑唆,南楚亡国也是迟早之事。我们今夜对阵,李枫明白各位也是为报前主恩情,不得不为,所以我并不想对各位赶尽杀绝!”
他这番话说的是言真意切,又踱了几步道:“如今我大唐正是用人之际,以各位的武功、才略,我主亦有招安之心,李枫今夜迎各位进来,也是我主思之慎之的事,旨在说服各位,并无诛杀之意。”
呼延刚烈点了点头,赵敛及越州双鬼也没异议。
柳枫正要回首,却听斜上空一声大叫:“还有我呼延迎春没有领你高招呢!”夜空中,只见恶小鬼自杨柳树上掠起,挥舞着四尺长刀,杀了下来。
刀舞狂风,又冷又寒!
柳枫正好手中有剑,急急挡退一招,那呼延迎春却已跳起了身子,刀刃顺着他的周身游走。
由于两人身高差别过大,一个八尺身长,一个仅仅三尺个头,对于柳枫来讲,要攻击一个矮自己五尺的人,并不占优势,或者说起初有些不适应。
反而那呼延迎春因个头极小之故,沾地之时,刀身尽招柳枫下盘,跳跃时,又多攻面门。而他因着个小,身轻如燕,一飞冲天,那等轻功,连柳枫也不禁惊骇。
呼延迎春上打柳枫面门,没有得手,便倏然落地,下击柳枫双腿,其势锐不可当,打得甚是起劲。
院落中,似乎只闻的见他的呼喝声。
柳枫轻身一避,剑走轻灵,一改沉稳,如飞燕般腾空掠起,飘浮空中。
剑气恢弘,心动剑动,剑法源源如流水,在这微冷的秋夜,倒令人感到一种沛然正气,那就是剑法的博大精深,剑道的成熟厚重,坚忍不拔,剑洒丈余,延伸之时,急促妥当。
柳枫的剑,动时轻灵飘逸,如飞花,如飘雪,凌厉不失柔和,洒练不失活跃,静时温婉含蓄,收放自如。
须臾,他的剑滑上呼延迎春的衣衫,只掠下几滴水渍。
原来方才众位兄弟打斗,那呼延迎春不知何时跳在杨柳上,刚好那会儿下了阵急雨,枯黄的杨柳枝还沾着雨水,而呼延迎春飞下来时,摇动了杨柳,那些水也便洒在了身上。
水滴落在柳枫的剑面,响起了轻吟,为这清冷的黑夜添了一丝欣欣之色。
呼延迎春再一次跳跃攻击柳枫面目,柳枫却已留空于他,后退几步,身子往前横起,双足离地,旋转着直冲上前,剑锋一下子与呼延迎春的刀击在一起。
与先前一样,呼延迎春没有避过剑锋,手中刀被削断了。
呼延迎春已败阵,只好退到一旁,那边舒望递给他一把剑,与先时呼延刚烈的相差无几,他却讥笑道:“我十八年前是学剑的,可早就被刘岩废了武功,现在我是使刀的,纵然执剑在手了,又有何用?”
柳枫回过身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你十八年前被废武功,无法练剑,十八年里,你虽则日以继夜练刀,可私底下却在偷偷尝试学剑,也同样学了十八年,你的剑法怎样?我想应该不会比刚才的刀法差!”
呼延迎春无言以对,只好任由舒望将剑塞到手里,但看神情,显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鬼见愁刘浩瀚哈哈一笑,走上前道:“我手里这把刀,从沦落江湖后,就未逢敌手,也从未与高手交锋过,看来今夜是它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说罢,手中刀往前递送,如一阵风般卷向柳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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