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悔一愣:“做会?请名士?你凭什么?”
杨潮笑道:“柳如是、李香君的名头,够不够?”
康悔一惊:“你找到这两人了?真的假的?”
杨潮道:“绝无戏言!”
康悔笑道:“那就足够了。”
杨潮道:“好,你现在给我打听一下,现在有那些名士才子在南京城,你帮我请来。”
康悔嘿嘿笑道:“你小子最近发达了!不过要我做事,规矩嘛,你得明白。”
杨潮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事成之后,纹银五十两!”
朋友归朋友,这个龟公眼里只认钱。
一听五十两银子,康悔这才满意。
杨潮最后叮嘱:“你仔细做,晚些我们就在南市楼找个房间,大家一起商议一下。”
康悔道:“放心吧!”
“杨兄,我们现在去哪里?”
离开南市楼,胡全疑问道。
“阮家河房!”
“阮大铖家?”
胡全一惊。
杨潮点头。
阮大铖名声并不好,尤其在读书人中尤甚,阮大铖丢官后赋闲在家,但是一直不死心,总想找机会重新进入官场。
前几年张献忠的农民军攻到了南直隶,阮大铖倒也够胆子敢拼,就在南京招募闲散好汉,打算组织一只义军。
这时候南京城中的一群年轻士子,以复社为主的举人们上百人,联名作了一篇,在檄文中大肆抨击阮大铖招募私兵别有用心,并且派人在南京城四处张贴,结果吓得阮大铖赶紧遣散家丁,自己躲到了乡下。
这件事被江南年轻读书人看做一次不可忽视的胜利,引以为豪。
从此对阮大铖更加鄙夷,已经彻底打死到对立面去了。
杨潮却不管这些,恰恰相反,农民军肆虐,这些读书人只知道空谈,反倒是那时候的阮大铖颇为有种,虽然目的不纯,是为了给自己捞名声,可总比那些只知道空谈的读书人更有行动力。
虽然是去阮大铖家,胡全也不反对,杨潮去他就去。
到了阮家大门口,胡全在外面等着,杨潮一个人进去。
杨潮已经很有信心了,把自己所想的一说,果然得到了阮大铖的认可。
这个结果杨潮早就料到了,因为他设计的,正是符合阮大铖需要的。
其实阮大铖有比杨潮丰富的多的做会经验,过去阮大铖也是南京城的风云人物。
当年政治斗争失败,他被阉党牵连罢官,但是不甘心平淡,就留在南京,仗着自己的才华,经常邀集名妓于画舫、歌楼,举办大大小小的诗会、词会,而且他还善于写剧本,这些剧本被梨园名角争相演绎,一时之间阮大铖的名声盖过了所有的文士才子。
因此阮大铖还被才子们深深嫉妒,所以当阮大铖想靠着农民军逼近南京,组织义军捞功劳的时候,南京文士才子们联名写檄文,检举阮大铖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这才将阮大铖从南京逼走,并且彻底的身败名裂。
因此阮大铖对借助集会扬名也很心动,只是他自己却做不成,因为名声已经臭了,根本就没有文士才子、名妓佳人跟他结交,他根本就请不来有分量的名妓和才子。
所以当杨潮说了之后,阮大铖是一百个满意,但是却很担心自己的坏名声,只能让杨潮出头解决。
杨潮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保密,连柳如是和李香君都不知道阮大铖的事。
这让阮大铖十分满意,只是对柳如是要求请钱谦益这个老东林,阮大铖还有些顾忌,因为钱谦益跟周延儒虽然同为东林巨子,可两人也是政敌,而且嫌隙很深。
不过阮大铖想到,自己不过是为求跟东林党改善关系,钱谦益也是东林巨子,钱谦益能参加自己做的会,这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东林,至于钱谦益跟周延儒的关系,也不用担心。
在阮大铖看来,周延儒再次成为首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像周延儒这样被罢官的人,时隔多年之后再次担任首辅,在大明朝还没有先例。
经过一番商议,阮大铖建议杨潮多请一些名妓,那样影响会更大。
杨潮也想多请,可是请名妓是需要钱的。
杨潮已经打听过了,哪怕柳如是和李香君是冲着帮助周延儒再相答应参加的,可是事后也得给他们包一封议金,而且还不能少,她们这样地位的名妓,一个人怎么都得一二百两银子。
当然不给也可以,名声传出去不好,会被整个南京城的文士才子笑话的,不但达不到帮阮大铖张目的目的,反而会进一步让人笑话他,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阮大铖有钱,而且钱多的超出了杨潮的想象,杨潮只知道这家伙当过大官,家里也有家底,却不知道他家里有几万亩良田,他的钱并不是靠当官挣来的,反而为了当官,贴进去不少钱。
在阮大铖不用顾忌花钱的保证下,杨潮索性也放开手脚,干脆把全城的名妓都请过来,这样的声势,想必足够向东林传达阮大铖的心意了。
杨潮的提议一出来,就连阮大铖也连连感叹是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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