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不管了,”陈苹对她带来的这些人使了个眼色,鼓动着说:“他们成天喝牛奶,吃面包,谁知道啊!我们就吃韩司令的白面单饼,这就叫吃孙喝孙不谢孙”
战士们都知道陈苹和韩行不是外人,当然也就高兴得嗷嗷大叫了至于陈苹的话深一点浅一点儿,谁还管那些,只要吃上白面单饼就行
武工队的炊事班早已经起床了,他们按照韩行的命令烙开了白面单饼就在一个院子里,放上了铁鏊子,底下放上了柴火,烙开烙开,满院子是烟雾腾腾,香味缭绕
那个时候,白面是过年或者打仗的时候才能吃的,所以白面的香味很快地透过薄薄的空气深深地刺激了陈苹这些人的肠胃,使他们一个个胃口大开,恨不能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根据地的生活艰苦,上哪里吃白面单饼,能吃饱饭就不错啦
李大中抽答着鼻子进院了,他一看院子里烙的这些白面单饼,眼睛就绿了,大声吼道:“唉,这就不像话了我们好不容易从狗嘴里抢出来的这些白面,自己还没有舍得吃,就叫别人给占先了也太欺负人了吧……”
李大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一张单饼塞进了嘴里,直噎得合不上了嘴,白瞪起了眼睛,双手捋顺着,好一会儿,才把这张单饼咽下肚去
炊事班长不愿意了,埋怨道:“我说李排长呀,怎么吃饼也不问个价啊!这是给你烙的吗,这是给陈局长她们准备的”
“陈局长啊……嫂子啊,更不是外人啦!谁吃不一样啊,”说着又拿起了一张饼,炊事班长一下子就用竹挑子(烙饼的工具)敲掉了他手里的这张饼,骂道:“你是属猪的吗,怎么记吃不记打,你这张猪嘴,1o张饼也不够你吃的,那别人还吃什么?”
李大中本来还要抢饼吃,一看樱花来到了跟前,嘻嘻笑着说:“是樱花啊,你来了啊,怎么来的啊!”
樱花从小筐里摸起了一张饼,递给李大中说:“李排长啊,你就把给我的这张饼吃了吧,我少吃一张没有事的!”
李大中急忙推辞说:“哪能啊,我们成天吃烙饼都吃烦了,都撑着了,所以也就不愿意吃了樱花大夫啊,你赶紧吃饭,这么大老远的来了,一定饿了吧!”
樱花看着他的眼睛说:“李大中呀,你又说瞎话了是不是你刚才还说了,你们好不容易才从狗嘴里抢出来的白面,自己还没有舍得吃,就叫别人占先了!”
李大中胡拉着自己的头,来了个醉死不认半壶酒,尴尬地说:“是吗,我说过这句话吗!我怎么不记得啦!”
韩行一看到李大中和樱花的这副眉眼相对,恩爱亲热,就对陈苹使了个眼色,小声说:“我看啊,我是瞎操了心啦拆不开这对中外鸳鸯啦!”
陈苹瞪了韩行一眼,嗔怪道:“自己的心还操不过来呢,还操别人的心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你呢!”
韩行对陈苹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这都是为着他俩好,为了不至于以后受到更大的磨难”
陈苹撇着嘴,埋怨韩行说:“没看出来,我看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吧!”
有道是爱得越深,恨得越切,陈苹现在对韩行就是这样的心理自己本来和韩行应该有一个美满的婚姻,从心眼里也喜欢这个年轻看似有点儿羸弱,面目油滑而不失睿智,表面浪荡而实际上有一套自己生活准则的韩行
但就在张维翰做媒,生米马上就要做成熟饭的时候,韩行却拒绝了自己的婚事这不禁大大地刺激了自己,深深地恨起了韩行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思考,她似乎又觉得韩行有些可怜他辛辛苦苦,南征北战,也没有听到他有什么风流韵事,看来,自己是误会他了可她又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呢?
找个时间,揭开自己心头的这层迷雾要是不揭开这层迷雾,自己一辈子不得安生……
陈苹吃饱喝足了,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把昨晚上的疲倦全部扫清醒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陈苹找到了韩行,要马上开会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