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方砚台根本不是老坑的,而是麻子坑的,而且是旱坑的,色调比老坑浅些,条纹和声音也不对。”龙晓宇前世非常喜欢端砚,对端砚的鉴别了如指掌。
端砚系四大名砚之首,始于唐初兴盛于宋,一千多年来,上至帝王将相、文人雅士,下至黎民百姓,无不把端砚视为珍宝,千金易得,端砚难求。端砚产于广东肇庆市,以老坑历史最长,石质最好,因其产于穷渊深谷,所以玉肌腻理,入手温润,隆冬季节,其它砚中的墨水会结冰,而端砚中的墨水依然如故。自晚唐以来,老坑所制之砚被列为贡品,故又称皇砚。
从目前的价格看,老坑的端砚要高出麻子坑和坑仔岩的十倍,是其它坑砚的一百倍。
“这……”老板额头的冷汗滴下来,他擦了擦,“没想到少爷如此在行,惭愧啊!”
“老板,这样的砚台怎么能值这么多钱呢?”龙晓宇问道。
“少爷,我这有一方砚台,你鉴别一下。”老板打开保险柜,将里面的一方砚台捧出来。
这方砚台通体紫蓝色,纹理清晰明净,其色彩好像从砚石里透出来的,给人一种内在的沉实、凝重之感。砚面上方雕有亭台楼阁,亭台内一人身穿布衣,右手握笔,正在凝神沉思。亭外古松耸立,修竹婆娑。砚台背面铭刻有王羲之的《兰亭序》,落款为明天启三年。这明显是老坑大西洞的端砚,关键是还有珍稀的鸲鹆眼和鱼脑冻!
龙晓宇心中激动万分,但脸上仍是古井不波,漫不经心地问:“老板,你这方端砚什么价?”
“少爷,看你这么懂行,我也不管你多要,五十万,一口价!”老板这次没敢欺骗龙晓宇。
龙晓宇也不清楚目前这方端砚的市场价格,但他知道这方端砚即使是在明朝末年,也算是砚台中的绝品了,所以他点点头,在店铺的POS机上刷了金卡。
“老板,你这方端砚是怎么来的?”龙晓宇问道。古玩市场编故事成风,已经买完了,这时询问应该是真实的情况。
“少爷,这方端砚其实才是我的镇店之宝。这是我八十年代初去江南淘宝,晚上在一户农家借宿发现的,当时花了五百块钱。我那时候还不懂得识别老坑的端砚,只是觉得非常喜欢,不过那个时候的五百块钱还是比较值钱的。那时还没有古玩市场,我只是喜欢古董,做小生意赚了点钱,就淘换点古董,后来古玩市场开业以后,我就专门干起来了。”老板请龙晓宇坐到店里的红木椅子上,给他沏了杯龙井茶。
“这么珍贵的镇店之宝,你怎么会舍得卖出呢?”龙晓宇觉得很奇怪,因为生意人都是很讲究的,卖了镇店之宝就意味着没有了好的风水,生意会走下坡路的。
“我是不想干了。儿子在医院住院需要很多钱,我想把这些存货卖掉就关门了。”老板叹了口气。
“哦,你儿子得的是什么病?”龙晓宇看似随意地问道。
“……和你说应该也没事。少爷,我和你投缘,今天就什么都说了吧。是这样的,我儿子前几天替我看店,被收保护费的人给打伤了,现在医院观察室还没有脱离危险。”老板的眼圈红了,“每天医药费就得三千多,有多少钱也不够这样花啊!”
龙晓宇眉头一皱,“收保护费的是哪些人?”
“是四海帮的,领头的叫薛健,是这一片的堂主,长得不错,可是非常暴力,看谁不顺眼就把人暴打一顿,保护费也高的离奇,把我们这些店主害惨了!真的干不下去了。”老板无奈地说。
“薛健?”龙晓宇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很快想起来,夏凝的老公不是也叫薛健吗?那个往死里打她,骂她是不会下蛋的鸡的那个流氓,也是四海帮的,肯定就是这个人了!
“是的,少爷,你千万保密,那些人你惹不起!不仅是我不想干了,古玩市场很多业主都有这个想法,辛辛苦苦挣点钱都让他们搜刮去了,大家都商量去省城的市场干呢。”
“这些流氓!警察不管吗?”龙晓宇恨恨地说。
“警察?唉,根本就不管!我儿子被打伤,我无奈之下报了警,这一下捅了马蜂窝,薛健放出话来,让我十天之内滚蛋走人,否则把我的店砸了!”老板长吁短叹地说。
“太气人了!”龙晓宇气得将手指捏得咯咯直响。
突然,外面人声鼎沸,一阵脚步声急如雨点一样临近,“砰!”“翰墨香”门口的招牌被一刀砍断,一声暴喝传来――
“刘老头,你这老不死的怎么还没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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