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困惑:十九、一个故事(1 / 1)

我说,“你猜?”

老炮说,“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人路过一个村子,他看到村里所有的人都在田里干活,却有一个人躺在村边的树阴下独自乘凉。过路者看到那人像没事人似的悠然躺在大树下,忍不住劝道:你不该这样活着的。乘凉者问:那我应该怎样活着?过路者说:你应该比别人更勤于耕作,春天不要偷懒,夏天不要怕热,起早贪黑,把你田里的庄稼种好。乘凉者问。那以后呢?过路者说,

这样,等到秋天,你就可以收获比别人多很多的粮食。你再省吃俭用,又会节余下很多粮食。再把节余的粮食卖了,换成钱,你又可以买许多田地。有了更多的田,你就可以打更多的粮,卖更多的钱。这样下去,你就越来越有钱。过些年,你就可以盖深宅大院,买许多骡马,雇一大群人,替你干活了。乘凉者又问。那以后呢?过路者说:那以后你就自由自在了。别人去干活,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树阴下过日子啦!乘凉者笑了。说:我现在不正是这样吗?”

若雨说,“这个故事倒是很能说明问题。不得不承认,许多时候,我们都有自已为是的毛病。但实际上,我们认为的好,就真的一定好吗?我们都清楚,无论那一种文明,它的终极追求都是平等、自由、关爱。从这一点上来看,人家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已经比我们先行了。”

阿妹也说,“其实这两种文明各有优劣,我们发达的只是物质文明,在精神文明上,我们确实还不如人家?”

皇甫颇为不服,说,“既然你们把这里说得如此之好,我也无话可说。我只问大家一句话,既然这里如此之好,谁愿意留在这里?和这里的人一起生活?”

听了皇甫的话,我愣住了,皇甫提出了一个我没有想过的问题。虽然这里有千好万好,但在潜意识中,我自然而然地是将自己当作一个路人。如果让我留在这里生活,我会留下吗?我扪心自问,我不知道。

皇甫的问题让大家面面相觑,显然大家在这个问题面前,都和我一样。

老炮说,“这是两码事,现在我们在这里是客人,人家对我们礼敬有加。如果我们在这里定居下来,我们根本就无法适应。说句不好听的,首先人家是有信仰的,而我们基本都缺乏这个东东。其次,我们是有功利心,且已经无法放弃。可人家是没有这么一说的。如此,我们这些人要留下来,用不着几天,也必然会让人家给轰走。”

只有娟子说,“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如果可能,我希望留下来。”

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娟子。看娟子的神情,不像是随口那么一说。

看到大家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娟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娟子说,“我是认真的。只要这里肯收留我,我一定会留下来。我去村里的学校看了,这里没有正式的教师,孩子们学的东西也仅仅是认识一些字。我可以在这里当个教师,教孩子们一些实用知识。”

李礼理在边上起哄,说,“这个主意好,我支持!你不如干脆再嫁一个寨子里的小伙子,彻底献身祖国的西部开发。做一个当代版的王昭君。下次再见你时,没准你脸上有着两块幸福的高原红,头上插了几枝漂亮的孔雀翎,然后怀里抱着一个娃,背上背着一个娃,手上牵着一个娃,衣襟上还拉着一个娃……”

娟子瞪了李礼理一眼,“你当老娘是老母猪啊!”

李礼理一脸的无辜,“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己,这里又没有什么文化娱乐,一到晚上,也就只有床上这点娱乐活动了。这里又没有什么计划生育,这天天娱乐之下,生一堆娃有什么奇怪?”

娟子气结,说,“你这家伙现在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我说,“娟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不应该这样侮辱疯狗!”

老炮说,“我一直纳闷,李礼理这家伙怎么这两天怎么这么乖,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这小子一直是在使劲憋着。憋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放了出来,好一个又响又臭的屁。”

李礼理哇地一下叫了起来,“你们干吗要这样子针对我?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

若雨听着我们这样胡闹,皱起了眉头。说,“大家安静一下,与工作无关的问题就不要在这里说了。现在,大家先把给孩子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其他的事情另行安排。”

很快,考察组所有人给孩子们凑的东西就由黑子收集起来。除了李礼理早就准备的一盒钢笔,奶糖和巧克力之外,我也准备了一套新版的图书《十万个为什么》。考察组其他人由于之前没有准备,每个人只拿出了一些笔记本、信笺之类的东西,还有几本用来打发时间的书。小肖和小余想把随身听捐出来,但这里没有电,这类东西也就失去了作用。倒是几个女孩子,把她们的小包包、小饰品之类的物品也都捐了出来。

给孩子们的东西收齐之后,若雨打消了让考察组每个人到学校轮流做教师的念头,只是让大家一起去和孩子们见见面,联络联络感情。我说我就不去了,反正这也不在领队的工作范围之内。若雨说我能不能不这样矫情?我说这可不是矫情。又不是打老虎,要那么多人干什么?再说,我又不擅于和孩子们沟通,万一一不小心把谁家的心肝宝贝给逗哭了,反而坏事。阿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在若雨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若雨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好吧,我们派几个代表去,其他人自由活动。

最后,若雨和阿妹、娟子、罗教授、黑子几个去了学校。李礼理随即失踪。我和老炮无所事事,幸好老炮包里还带着一付纸牌,我们就拉上老灰玩起了“斗地主”。老灰说不带刺激的不好玩。我说有两种选择,一是输一次脱一件衣服。二是输一次亲赢家一次。问她选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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