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玉良也有着一瞬间的疑惑,只是随后,想到玉岚有可能放过自己,内心又微微窃喜起来,惠宗皇帝与玉良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玉岚,暗思起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玉岚慢慢朝玉良走了过去,对着玉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一字一顿对着他道:“我发觉让你活着比让你立即死去更能让我开心。”
“哦,这是何故?”惠宗皇帝更加疑惑了,难道丫头因为她父亲的缘故真愿意放过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因为,我要慢慢地折磨他,让他那么快死去似乎太便宜他了。”玉岚似笑非笑地睇了玉良一眼,嘴角挂起了一抹冷笑。
玉良眼里的惶恐之色更甚了,原来,原来自己会错了她话中的意思,已经失去精神支撑的他蓦地就再次狂吐鲜血昏倒在了冰冷的地面,浓浓的夜色映衬着他悲呛的身子,显得这夜里极其凄凉。
“嗯,这倒是一个好方法,你既然要玩,那这人就交给你吧。”惠宗皇帝笑意盈盈地望着玉岚,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一个人突然间失去了这种长久以来所享有的光明而回归黑暗中确实是不太习惯而且还极其难受,只要她愿意回到自己身边,两人的关系恢复到以前那样,自己也无所谓计较进来之前她所遭受的那一幕羞辱了,尽管这心也还是有着那么一些疙瘩,但与失去她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先将他给我弄进屋子里。”玉岚的眼里划过一抹阴婺,胆敢碰自己的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惠宗皇帝提着玉良进了屋,将他丢在地上,玉岚跟着走了进去,随后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惠宗皇帝,娇嗔地道:“你将这些药给他服食顺便倒在他的伤口上。”
“你真打算救他。”惠宗皇帝更加疑惑起来,这个小瓷瓶里面装的不就是上好的大理云南伤药吗?丫头如今将这个交给自己,莫非还真的是想要救这个畜生。
“不。”玉岚将头摇得像泼浪鼓,笑得那叫一个神秘,“你只管将这些药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至于这个结果如何,一会你就会知道了。”
惠宗皇帝半信半疑地操作起来,先是给他强灌了一些粉,接着拉开玉良的衣服意欲往他的伤口处敷药,玉岚见此情景红了红脸,赶紧走了出去,叮嘱道:“好了就叫我。”
“嗯。”惠宗皇帝随意应道。
不一会儿的时间,玉岚走了进来,惠宗皇帝向玉岚点头示意了一下,玉岚会意地朝着他笑了笑,惠宗皇帝发出了咕哝抱怨的声音,“真扫兴,好好的一个晚上就这样被他破坏殆尽了,朕真恨不得立马就杀了他。”
“别,你可别太冲动杀了他,我留着这个人可还有其他用处呢。”玉岚娇媚地睨了他一眼,满目含春。
惠宗皇帝蹭的一下就跳到了玉岚的身旁,紧握住玉岚的手,嗓子有些暗哑地道:“丫头,我真想你了。”
玉岚的脸腾地就涌上了一抹诡异的红,身子也似乎觉得有些发烫,但心内并没有忘记玉良今晚进来的目的,李氏此刻必定还在虎视眈眈着自己呢,自己如今可是出不得丝毫差错的,想着,眼里便涌上了一抹无奈,这李氏害人可不浅啊!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才与煜和好如初,不想还没有来得及互诉衷肠就全都被她的计划破坏殆尽,她既然想玩,自己就好好地陪她玩这盘棋吧。
抬头望望天色,发现天边已经微微露出了一些光亮,彩霞冲破万丈阻碍挤了出来,玉岚无奈地放开了紧抱着惠宗皇帝的身躯,不舍地道:“你走吧,我娘一会就要过来了。”
惠宗皇帝满脸不舍地抚摸起玉岚光滑如玉的脸庞,神色晦暗不定,最后愤恨地怒骂了一句,“迟早有一天都叫这些人死光。”
玉岚却是噗嚇的一声就笑了开来,用手指了指他的额角,“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岂可以在这些女人的斗争中花功夫。”
惠宗皇帝没有吭声,知道自己刚才说那话也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只是这心里还是不岔,自己与丫头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搅,换了谁,相信都不会有好心情。
“好了,还是快点回去吧,估计我娘这会也早就起身了。”玉岚轻言道,眼里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璀璨的星光水眸一瞬间照得更亮了。
惠宗皇帝忽地就吻上了玉岚的眼睛,一脸的柔情,玉岚紧闭上了眼睛,心跳动地异常厉害,最后,惠宗皇帝还是放开了玉岚,朝屋子外的玉良呶了呶嘴,“这人你真打算留着吗?你难道就不怕他将我今晚过来你这里的事情公之于众吗?”
玉岚一脸笃定地摇了摇头,晏笑道:“他不敢。”
“哦”惠宗皇帝的眼里闪过一抹了然,“你刚才给他服用的是什么?”
“罂粟”。
“罂粟?这不是一种花吗?能够有什么效用?”惠宗皇帝还是疑惑起来,粟据说是一种开得极其漂亮的花,看见的人无不喜欢上它,但是据说此花极其诡异,接触这花的时间过长的话就会产生幻觉,重者,会致人性命,丫头将这花提出来制成粉让玉良服食下去,难道是为了迷惑玉良,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玉岚的眼内闪过一抹异样之光,一字一顿道:“罂粟最大的效用就是可以让服食的人产生依赖性,也可以说,罂粟是一种致命的毒药,任何人一旦服食了它,意志力不够强大的便会一直都要依赖它才可以存活下去,否则,否则的话,当那病毒发作时,此人就会生不如死,到时候,他为了拿到这解药,你要他做什么事情都会肯了。”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真不愧是朕看上的人。”惠宗皇帝用手戳了戳玉岚的额角,一脸的宠溺,只是临走时,又不放心地对着玉岚叮嘱道:“这人太过阴险,藏得又深,你还是派些人看着他比较妥当。”
“嗯,我会的。”玉岚应道,不舍地看着惠宗皇帝远走的身影。
曙光挤破云层冲了出来,鸡急着嚷叫起来,玉岚进去唤醒了秋霜与冬梅,这两人一脸的茫然,浑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玉岚简单地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个大概,两人这才惊觉过来自己昨晚原来遭了别人的暗算,好在惠宗皇帝及时赶了过来,二小姐这才平安无事。
“好了,你们都准备一下吧,好戏就要上场了。”玉岚的眼里闪过一抹玩味。
“是,二小姐。”秋霜与冬梅快速整理好了自己。
此时,天已完全放亮,玉岚进屋梳洗了一番便让冬梅给玉良服食了一些罂粟并弄醒了他,玉良一脸惊惧地望向玉岚,大声质问道:“你刚才给我服食了什么东西。”
玉岚似笑非笑地睇了玉良一眼,浅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也是时候验收一下这成效了。”
“你这恶毒的女人。”玉良大怒道,眼里流露出凶狠之光。
玉岚动了动自己手上带着的玉镯子子,眉眼间全是笑意,“你既然知道我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你就不该打这份心思,可惜啊!我的好哥哥最终还是起了色心。”
玉良还待怒骂,不想这个时候却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起来,随之痛苦地不断在地上打滚,脸都跟着扭曲变了形,玉岚笑意盎然地站在一旁观赏这场戏,眼里划过一抹残忍,玉良痛苦得发出了叫嚷的声音,玉岚只轻拍了一下手,看到玉良全身已大汗淋漓之后,这才笑着对他道:“我的好哥哥,滋味如何,这可是妹妹亲手送给哥哥的好礼物。”
“你个毒妇。”玉良想要大声怒骂,无奈嘴里只能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看着玉良挣扎得越厉害,玉岚眼里的笑意就愈浓,嘴角此时已不知不觉间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二哥,你可不要怪妹子没有提醒你,这东西没有解药,每次病发时就这个症状,简直是让人生不如死,二哥想要控制这病情的,也只有继续服用,不瞒二哥,这世界上也还当真只有你二妹可以给你提供这东西。”
玉良心内大惊,这东西居然没有解药,只能继续服食,而且这药还只有二妹手上才有,这不就是说自己以后都得服食这药并且还必须听命于二妹吗?
这一刻,玉岚似是看透了玉良心中的所思,轻笑道:“二哥以后假如想要抑制这药的,还当真只能找二妹了。”说完这话,玉岚晏笑着转过了头看着冬梅,“冬梅,你去将我这药再弄一副刚才相同分量的给二少爷服食下去,就不要让他受那么多的折磨了。”
“这……”冬梅疑惑地看着玉岚,二小姐不是要用这些粉让二少爷难受吗?为什么还要给他服食配方?
没有多说什么,玉岚只是径直吩咐起来,“快去,不要耽搁了时辰。”
“是。”冬梅心里纵有千般的疑虑也知道此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便快步走进了屋里。
冬梅拿了配方出来,玉岚并没有立即吩咐冬梅将这配方给玉良服食下去,反而命秋霜给自己拿了一把椅子,自己就悠闲在坐在梨花树下品茗,玉良暗恨得要命,却拿她毫无办法,眼看着那配方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无法动手去拿,这内心的煎熬就愈大了,玉良痛苦到了极点,最终不得不嘶哑着嗓子询问起玉岚,“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把这解药给我?”
玉岚呵呵一笑,随手放下了还在品着的香茗,轻言道:“只要我的哥哥告诉我,你把母亲找来的那个人关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
“你休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计划吗?”玉良哽着脖子,什么都不愿意说。
“既然如此,那哥哥就继续慢慢地享受这折磨吧,哥哥放心,这夜还不会那么快过去,妹妹会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好好招待你的。”玉岚再次悠闲地品起了茗,嘴角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笑意。
玉良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不断抽搐起自己的身体,玉岚只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切,待玉良的情绪完全平静下来,身体也几乎放松起来时,这才命冬梅将那所谓的配方其实也是可以让玉良更加上瘾的罂粟端到他面前让他服食下去,玉良想要反抗却如何反抗得了,如此几次强灌下罂粟,玉良连着发作了几次,最初的一两次,玉良还死扛着,只是最终,迫于玉岚的淫威,玉良不得不说出那人的藏身之处。
玉岚丢了个示意的眼神给冬梅,就见冬梅随之走了出去,玉良此时已经不抽搐了,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只是由于刚才被折磨了那么久,手脚这个时候还被束缚着,一时间倒也挣脱不开。
玉岚含笑地凝望起玉良,“我的好哥哥,一会你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吧,妹妹对哥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要求,妹妹就是希望哥哥可以好好地思考一下究竟是要顾惜自己的这条命还是顾惜娘的命?”
“你要做什么?”玉良立即警惕起来,提高了说话的语调。
玉岚发出了呵呵的冷笑,一脸的讽刺,“我的好哥哥难道会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吗?你也不要再在我面前摆出什么圣人的嘴脸了,你只需考虑好保住你的命还是保住娘的命就好。”
“你要我陷害娘?”玉良惊讶起来,脸都变了颜色。
“错,那不叫陷害娘,而叫实话实说。好了,从这一刻开始好好地想想这个问题吧,天就快要亮了,时间可不等你。”玉岚轻拍了一下手,站了起来,随之吩咐秋霜将玉良关在隔壁的房子里这才放心地回了屋。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已破晓,这个时候,梨花院外面已经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了,玉岚听着朝自己这边涌过来的人,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起来,细辨这走路声,瞧着应是来了不少的人。
院子的大门此时已经被人推了开来,恍惚间还可以听到有人在说话,听这声音,似乎是李氏在发出关切的问候,“也不知道这丫头今天起身了没有?往日似乎都起得有些晚。”
“还未出阁的年轻姑娘,可以谅解,要是以后出了阁,可没有如今这么休闲了。”有人出声道,听声音,知道这是一名妇人在说话。
“我们当姑娘那会,起得也挺晚的,这嫁了人后,是不得不勤快起来啊!”一名妇人附和道。
“是啊!现在起晚些不要紧,当姑娘的,就好好享受这段悠闲的时光吧。”
“是啊!二小姐将来可是要身负重担的,养好身体要紧。”
“承蒙各位夫人对小女的体谅之心,只是这种懒惰的行为,还当真是不能助长。”李氏一脸的笑意盎然。
“夫人家教真是好,难怪二小姐可以当皇后。”
“是啊!真是羡慕啊!”
“不敢当,这丫头也只不过是运气好了一些。”李氏虚伪地笑应道,心里已经暗恨至极,却仍旧不动声色。
说着话的同时,李氏等人就要跨进了这房中,玉岚眼中的笑意愈浓了,对着秋霜嘀咕了几句,就见秋霜一脸惊慌地走了出去,看见李氏等人后,这脸更是刷的一下就白了,颤抖着身子掩饰性地关上玉岚的房门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向李氏行礼,赶紧惊慌地向李氏行了礼,“奴婢见过夫人。”
“起来吧。岚儿可起身了?”李氏轻言道,一副慈母样。
秋霜的眼里露出了惊惧之色,一副为难的神情。
“怎么了?一大早的,你怎么这样一副神情?”李氏状似关切地询问起秋霜,其实心里却已经暗笑开了,莫非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想着,李氏的眼里随即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
“没,没什么。”秋霜惶恐地答道。
“没什么的话,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莫非,莫非岚儿出了什么事?”李氏的神情刹那变得极其担忧起来,人也随之跨前几步想要推开玉岚的房门。
秋霜的脸一瞬间惨白无色,颤抖着声音祈求道:“夫人,二小姐现在还没有起身呢。”
“哦,那你进去让她早点起身吧,这些夫人都是过来探望她的。”李氏还是一脸的笑意,嘴角边不自禁就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秋霜的双手微不可抑地颤抖起来,为难地站着没有动。
“快去啊!夫人们可还都在等着呢。”李氏朝秋霜呵斥道。
夫人们听了这句话,脸色颇有些踌躇,紧着道:“没什么关系的,既然二小姐此刻还没有起身,我们便等她一会吧,年轻人大抵都是贪睡一点的。”
“嗯,嗯,嗯。”其她的夫人随声附和道。
李氏的心内一滞,自己叫这些夫人过来可是有目的的,并不单单只是为了让她们探望玉岚这丫头而已,不想这些夫人到了此处却都停滞不前起来,要再这样下去,自己可如何把这场戏演下去啊,最为怪异的是,玉岚这丫头的屋里此刻怎么这么安静?李氏暗暗纳闷起来。
这个时候,众人还在轻声细语时,李氏的耳旁忽地就传来了一道惶恐的声音,“夫人,你一定要替我们二小姐做主啊!”
“发生了什么事?”李氏与众人一致将头投向了声音的来源处,正惊慌地向李氏等人跑过来的冬梅。
冬梅小跑着到了众人的面前,睁大着眼睛,眼内升腾起一片氤氲之色,声音带上了五分的害怕,“夫人,你一定要救救我们二小姐啊,昨晚,昨晚居然有个人想要摸黑进入我们二小姐的房间,奴婢大惊之色下错手打伤了他,后来,后来奴婢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原来那个人竟然是二少爷。”
“啊!”现场一下子如炸了锅一样,众人皆用惊疑的眸光望向李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箫二少爷三更半夜想要摸入他妹妹的房间,他究竟想要干些什么?就算那人是他亲妹妹,一个外男深夜也实在是不方便随意地进入女子的闺房。
李氏立时惊叫起来,“你在乱说些什么,我明明叫的是……”说到这里,李氏忽然就掩住了嘴,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大怒之下差点就说漏了嘴,好在关键时刻,自己终归是回过了神。
“娘明明叫的是什么?”玉岚一袭白衣,乌发披垂着走了出来。
“没什么?”这一次,李氏及时回过了神,将自己掩饰得很好,在玉岚走出来之际稍微有些诧异外,人已经亲昵地向玉岚走了过去,怪嗔道:“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岚儿一听见娘的声音便急着跑了出来。”玉岚亲切地挽起了李氏的手臂,似乎忘记了自己之前还在询问着李氏什么。
“这孩子就是这样实诚。”李氏用手戳了戳玉岚的额头,一脸的慈爱。
“夫人好福气啊!有着这么一个好女儿。”
“是啊!夫人真真是好福气啊!”众人一致夸赞起来,这样的一幅画面倒也唯美,只是这才片刻的时间而已,立马却又被人打断了,这次打断众人说话的不是冬梅,而是秋霜,只见秋霜站在近旁一脸疑惑地望向众人,这个看看那个瞅瞅,随之发出了慨叹的声音,“夫人对小姐倒是好的,依奴婢看,那是顶好的,只是不知道二少爷为什么却说夫人要诬陷小姐意欲毁了她的清白,奴婢实在是想不透。”
还在说着话的人听了此话后,立马停了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望向秋霜与玉岚,意欲从她们两人的脸上发现一些什么,果然不出众人的细心观察,玉岚在听到秋霜的话语后,有着一刹那的尴尬与滞然,随即大声呵斥起秋霜,“乱说些什么,娘是那样的人吗?”
有情况,事情绝对不简单,这是众人第一时间涌上来的感觉。
秋霜在听到玉岚的呵斥声后,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的委屈,只是一直都强忍着,也不知道是她不敢应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立即就有些小埋怨地低声嘀咕道:“又不是我在乱说,而是二少爷自己说的。”饶是她如此低的声音,但还是很清晰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众人立马就竖直了耳朵,望向李氏的目光中带着两分的疑虑三分的审视。
玉岚也自然听到了秋霜的话,瞬时就变了脸,马上朝秋霜大斥道:“都叫你不要说了,你还嘀咕些什么,我相信娘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二哥一定是在污蔑娘的。”
“可是二少爷却说得信誓旦旦的,一点都不像在污蔑。”秋霜瞪大了委屈的眼睛,不是很服气地辩驳道。
“二哥昨晚大概是喝醉了,他说的话你也相信?”玉岚猩红着眼睛极力为李氏与玉良开脱道,这样一副神情,落在不知道实情的人眼中,就是活脱脱的自己受了委屈却硬是咽下去的可怜模样。
李氏一直都没有吭声,只是静听着这两人的说话,心里一时间也打起了鼓,玉良如今究竟在不在她们手上的?在的话,他为什么又会说出自己诬陷玉岚意图毁了她清白的这件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她娘吗?他这样说,等于出卖了她娘,毁了她娘,从而也毁了他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玉良一向都不是什么愚蠢的人,岂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但看秋霜这丫头所说的话,又不似在说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二小姐,奴婢知道你说这话是不忍别人误会夫人,可是奴婢昨晚也听到了,二少爷的确有说过,她之所以会进二小姐的房间,那是因为夫人买通了一个男子意图夜里前来毁了二小姐的清白,二少爷实在是看不过眼,所以进来通禀一声。”冬梅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立时站了出来。
“什么?这些可都是真的?”众人这一刻皆惊惧起自己所听到的事情,传闻中,李氏不是极其疼爱这个不是自己所生的女儿吗?自己现在所听到的事实怎么与想象中的相差那么大?
“不要乱说。”玉岚在冬梅还没有开口应答众人之时,赶紧出口怒斥道:“秋霜、冬梅,你们两人都给我进屋去。”
秋霜与冬梅一脸的委屈,眼睛瞬间就通红起来,秋霜不忍地定定望向二小姐,满脸的悲戚,“二小姐,夫人都如此对你了,你却还如此的维护她,难道你当真要让她害死了你你才醒悟吗?”
冬梅也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向玉岚,与她说话时,语气中居然带上了两分的恼怒与气愤,“二小姐,你不能再这样维护夫人了,夫人那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胡说些什么,你们这些贱婢竟然如此可恶地意图挑拨我与岚儿的关系,留你们还有何用。”李氏气得脸都扭曲起来,胸脯急剧地起伏着,还不待玉岚说什么,已经愤怒到失去了理智,“竹儿,你马上命人将这两个贱婢给我轰出镇国候府。”
竹儿一脸的为难,嗫喏着道:“夫人,她们两人似乎并不是镇国候府的奴仆。”
李氏的脸一下子就涨成了猪肝色,恨恨地逐一瞪了秋霜与冬梅一眼后这才把视线投向了玉岚,意思是让玉岚处置这两人。
玉岚看懂了李氏的神色,却没有立即吭声,脸上闪过一抹犹豫与为难。
“岚儿,还愣着干什么,这两个贱婢如此大胆地意图挑拨你我的关系,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放过她们。”李氏愤恨地再次瞪了秋霜与冬梅一眼,这两个贱婢也委实是太可恶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让自己下不了台,自己此刻要是不除去她们的话,在这府里还有何威信可言。
“这……”玉岚的神色变得不豫起来,斟酌着开了口,“娘可否看在岚儿的面上饶过她们,她们刚才说那话也许是一时之失,何况她们跟着岚儿也有一段时间了。”
秋霜与冬梅两人却是噗通的一声就俱朝玉岚跪了下来,猩红着眼睛对玉岚祈求道:“二小姐,你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刚才并没有说谎,二小姐只要把二少爷找来就知道奴婢有没有在说谎了。”
“大胆奴婢,你等还想狡辩不成,二少爷又岂会说此等诬陷他娘的事情。”说完这些,李氏颤抖得整个人都变了声,不得不歇了一口气这才将话继续说下去,“来人,立即将这两名贱婢给我拖走。”
“娘,你可否放过她们?她们毕竟在岚儿身旁呆有一段时间了。”玉岚开口祈求道,只一味向李氏哀求,只字不提秋霜与冬梅刚才所说的把玉良找来对质之事。
玉岚为难的神情一下子全落入了众人的眼中,这些夫人俱是见过不少场面的人,此时已隐隐知道了今天此事的不寻常性,多少也猜到了一点事情的始末,如果是在往日的话,她们大抵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李氏处置这两个丫头以便息事宁人,但如今,看着玉岚那一副为难的神情,那想救自己的丫鬟却无能为力的可怜模样,不禁都动了恻隐之心,当然,她们动的可不是什么单纯的怜悯之心,而是想着终于可以有机会巴结讨好这位轩辕国未来的皇后了。
众人这一刻都没有等李氏开口说话便径直将话说了下去,“候夫人那是菩萨一样慈悲的心肠,又岂会与两个丫头过不去,候夫人,你说我这话说得对吗?”
李氏一愣,暗自猜测着众人说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警告自己她们是知道这件事始末的,说穿了,现在是在给自己台阶下,那自己现今究竟要不要借这个阶梯下呢?
李氏还在暗中估摸着这件事时,秋霜却已经怒气冲冲地起了身,哽咽着声音对玉岚道:“二小姐既然不相信我等,我们再苟活于世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了,我等这便死去好留清白在人间。”
众人一惊,暗叹这丫头倒是一个实忠的丫头,难怪二小姐一直都要维护她,如今看来,她所说的事八成都是真的了,候夫人必定是找了人想要陷害二小姐,二少爷因为看不过眼便偷偷摸黑进来禀告她这件事。
“别,你们都别死。”玉岚一脸的不舍,复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贝齿,唏嘘着小声道:“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此事,你们也别太较真了。”
“哪能不较真,那人都快要逼死二小姐了,我等岂看得过眼。”秋霜一脸的不服气,对着玉岚说话时,尽管还是一片恭敬之色,但细察的话,却会发现她似乎极其的气愤,急剧起伏的胸脯完全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大胆,你要再说这话的,以后就不要留在我身边了。”玉岚发起了怒,神情一片冰冷。
秋霜顿时被惊吓住了,瞪大眼睛惶恐地望着玉岚,院子里一下子静得可怕,众人心思各异起来,但俱聪明都没有先开口。
冬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玉岚不知道是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反正就是没有吭声,个别人也看见了,只是见到玉岚并没有出声阻止,便聪明地没有开口。
在院子完全陷入沉寂之际,冬梅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跟随在她后边的居然是镇国候府的二少爷箫玉良,众人见到他之后,只是有着微微的愕然随之又一脸的恍悟。
“孩儿见过娘。”玉良恭敬地朝李氏拱了拱手。
“起来吧,你这孩子,怎么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看你妹妹了,也不派人告知娘一声。”李氏暗着在关心玉良,实际上却是为自己与玉良撇清关系,让在场的众人知道,玉良其实是今天一大早过来看她妹妹的,并不是她们所谓的昨晚就过来,自然也就不会有玉良胡说自己自己找了名不知道底细的男子过来意图毁了玉岚清白的事情了。
玉岚听了,心里连连冷笑,这李氏倒是个聪明人,这样的时刻了,还懂得为自己与玉良辩解,可见谋略并不浅啊!
众人一愣一滞之间皆想着玉良该是会顺着这话说下去的,不想,玉良的答话却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孩儿并不是今天一早才过来看望二妹的,而是昨晚。”
众人的耳朵这一刻都竖直了起来,饶是如何的迟钝此刻也知道玉良说这话的含意了,再联系秋霜与冬梅之前言之凿凿的话语,一切的答案似乎顷刻间就要呼之欲出。
“你这孩子真喜欢说笑,明明是今早却说成是昨晚,估计是酒还没有醒吧。”李氏强颜欢笑道:“竹儿,扶你们二小爷回去休息,一会命人给他送碗醒酒汤过来。”
“是,夫人。”竹儿恭敬地应了声。
玉良站着没有动,只是哀伤似地一直看着李氏,直看到李氏的心慌了起来,玉良这才一字一顿却又不留丝毫情面地对着李氏道:“娘,你不要再说谎了,孩儿实在是不喜欢你说谎。”
“你这孩子,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李氏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这一刻真恨不得立马掩住玉良的口,自己的儿子对自个说这样的一番话,实在是伤了她为娘的一番心,自己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他着想,想着最终可以把这个府完整无缺地交到他的手中,不想,他不仅不体谅自己的这份心,反而在众人面前如此揭穿自己,实在是太伤了她为娘的这份心。
玉良的神色闪过一瞬间的犹豫,只是最终,他的再次出言却是如此的无情,这一下子是真的击破了李氏的心里防线,“娘知道我并没有在胡说,不是吗?”
众人皆是一愣,此时是真的都可以确定李氏昨晚必定是寻了人过来意图毁掉玉岚的清白,要不然,镇国候府的二少爷绝不会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自己的娘亲——李氏。
李氏的脸这一刻真的全苍白起来,再是坚强的女人,面对自个儿子的指摘,也会有着那软弱的一面。
玉岚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为了让这场戏演得更加的逼真,她只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凝望着。
“娘还要孩儿把娘昨晚所找来的男人带上来对证吗?”玉良神色痛苦地望着李氏,仿如她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
李氏的神情更加的愕然了,她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玉良会如此的对待他,这个她养了二十年,含辛茹苦地养大的儿子,有朝一日竟然将匕首递给了自己。
“你就是这样对你娘的吗?”李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玉良,这孩子,明明还是自己的玉良啊!怎么这前后的诧异如此之大。
“娘,不是孩儿想要这样对你,而是娘实在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玉良痛苦地捂住了肚子,挣扎着道:“二妹是轩辕国未来的皇后,孩儿不能眼睁睁看着娘毁了二妹。”
“哈哈哈,你还真不愧是娘的好儿子啊!居然向着外人来对付你娘,你可看清了,站在你眼前的这个人哪里是你的什么二妹,而我,才是你嫡亲的娘,是我,怀胎十月将你生了下来,之后含辛茹苦养大了你,而她,算个什么东西,她只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候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回来的外人所生的孩子罢了,你却为了她这样一个外人如此对待你娘。”李氏的语气变得气愤起来,声声都是控诉,说话时也忘记了保持冷静,只一味顾着发泄自己心里的怒火。
这一刻,众人望向玉岚的目光皆有些诡异起来,原来箫二小姐并不是候府嫡亲的小姐啊!听李氏这话,似乎还暗喻着玉岚有可能还不是候爷的孩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候爷究竟知不知道二小姐不是他的孩子?没有理由一个男人知道二小姐不是他的孩子后还愿意接回府中当亲生孩子一样养着,特别是候爷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
众人的神情这一下子似乎都有些恍惚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的耳旁忽然就清晰地传来了一道斥怒的声音,“住口,你个妇道人家,在此胡言乱语些什么。”
这不是候爷的声音吗?李氏惶恐地回过了头,果真见到候爷站在不远处对着她怒目相视,与他站在一起的是一名身着华服,打扮的十分贵气的年轻公子,那公子有着一对冰冷的眸子,薄唇此刻紧紧地抿着,浑身散发出一股冷漠的气息,李氏惊得差点就要跌坐在地,这人不就是惠宗皇帝吗?他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刚才的话语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见过陛下。”众人回神之际赶紧倾了倾身子向惠宗皇帝半跪了下来。
惠宗皇帝既没有叫众人起来,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双冰冷的眸子只一味紧盯住李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就在李氏觉得头皮发痒,想着要不要跪下去卑躬屈膝地祈求惠宗皇帝原谅时,惠宗皇帝却一脸肃杀地开了口,“朕竟不知道候夫人是如此看待朕的皇后。”
李氏害怕得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着道:“陛下饶命啊!命妇刚才所说的话纯属无心之过。”
“无心之过吗?”惠宗皇帝轻哼了一声,把玩起了自己手中的玉指环,满脸的讽刺,“候夫人刚才所说的话还算是无心之过的,那么,究竟要说什么样的话才算的上是有心之过?”
“这个……”李氏害怕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却一时间找不出更好的托词,怪自己,怪自己刚才实在是太意气用事了,自己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惠宗皇帝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如果自己知道的,必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此时,当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李氏身上时,秋霜却是跪爬着往前靠近了惠宗皇帝一些,以众人都听得到的语调对惠宗皇帝哀求道:“求陛下救救我家小姐吧?”
惠宗皇帝疑虑而又关切地道:“怎么回事?”
众人的脸这一刻都变得极其难看,不用想也知道秋霜这丫头下一步将会说什么了。
果然不出众人意料之外,秋霜此时已经对着惠宗皇帝娓娓道来:“陛下,夫人昨晚居然买通一名男子进来二小姐的房内意图毁去她的清白,好在二少爷及时阻止住了那名男子并且趁机过来通风报信,二小姐这才免去了一场灾祸。”
“竟然有这样的事?”惠宗皇帝整个人都震惊起来,惊呼出声,镇国候爷吓得脸都变了颜色,青筋条条都爆了出来。
“奴婢不敢说谎,这些话全是二少爷说出的,二少爷是夫人的亲儿子,应该是不会想要害她的吧。”秋霜低着头,一副惶恐的样子,实际是要遮住自己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笑意,李氏多次暗害二小姐,这次还不死。
“是这样吗?”惠宗皇帝将目光投向了玉良,一脸的询问。
“是,是这样的。”玉良颤抖着双腿跪了下来,心中害怕得要死,自己昨晚实在是千不该万不该动了这色心啊!
“候夫人如何看待这件事?”惠宗皇帝征询似地望了李氏一眼,周身隐隐透出了一股杀气,一直都跟随在惠宗皇帝身旁的镇国候爷自是一早就察觉到了惠宗皇帝所隐藏的杀气,脸上闪过一抹犹豫的神色,最终变得坚决起来。
这一刻,李氏有心辩驳,但看着眼前恨不得自己立即就死去的儿子,满脸冰冷地望着自己的夫君,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就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好儿子,自己爱慕了二十几年的所谓好丈夫吗?为什么他们此刻是如此的陌生?
“娘,你还是招认了吧,你自己所犯下的错,千万不能累及了旁人。”玉良循循善诱道,心内划过一股不忍,但想到惠宗皇帝此时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这心就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自己昨晚千不该万不该动了这色心,害得现在想要回头都难了。
“不能累及旁人。哈哈哈……”李氏发出了悲呛的哭声,此时真的是心灰意冷。
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李氏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哽咽着声音道:“我认,我全认了,是的,我昨晚的确有找人去玉岚的房间,目的就是毁了她的清白,凭什么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可以占尽候爷所有的爱,可以嫁给全天下间最有权势的男人,而我自己的女儿,不仅被人毁了清白还染上了疾病,整天在惊恐中度日,只要想到她每天都在忍受着这种痛苦的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会死去,我这心就恨啊!恨不得将害得我女儿成如今模样的那个人碎尸万段,可我又斗不过她,在内,她有老爷宠着,在外,她有未婚夫疼着,所以,我只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对付她,尽管你们会说我卑鄙无耻,会因为此事看不起我,但我为了自个的女儿,可是什么都可以舍弃的,包括这生命。”
听完这番话的人无一不感动起来,李氏虽然对她人狠,但那都是逼不得已的,是可以谅解的,而且她这话也隐隐透出了一丝的信息给众人知道,那就是她女儿之所以会惨遭毒手那全是因为玉岚的缘故,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消息。
玉岚听了这话后连连冷笑,看来自己还当真是小瞧了李氏,这样的情况下,她都能够利用玉欣悲惨的事件引起众人的同情心,可见此人绝不可小觑。
想着,玉岚一脸唏嘘地向李氏走近了几步,拉扯起李氏,“娘,你刚才在说什么,女儿听着,怎么感觉到你似乎在责怪女儿一样,女儿是不是听错了?”
众人一时间皆面面相觑,李氏刚才的话语明显是在隐射玉岚,但玉岚此际却如此问,她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听不懂?但无论是哪个答案,自己可都是不能明着说李氏这是在含沙射影指责她的。
惠宗皇帝的脸微微变了点颜色,待看到玉岚对于此事并没有什么过度的异样感觉后,人才一瞬间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