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三十三 眼睛失明(2 / 2)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是不是飞鹰堡的人所为,只是冬梅当时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也觉得这枚飞镖极其肖似飞鹰堡的标志。”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立即前去打听,务必探出这背后的主谋。”

“哑叔,麻烦你了。”

“二小姐对属下其实不必如此客气,属下走了,只是属下不在的这段时间,二小姐还是要加强警惕一些,属下怕宫中那边……”

“嗯,我与秋霜等人都会小心的,你也要小心一些,飞鹰堡毕竟不是普通的门派。”

“二小姐但请放心,属下很快就会带回消息。”

“小心。”玉岚不放心地再次叮嘱,哑叔快速地闪了出去,屋内又一片静寂。

太阳慢慢下了地平线,预示着一天将要过去了,用过晚饭的上官煜自是哪里都没有去,就静坐在自己的屋内,上官煜的面色虽然一派平静,霍五还是细心地发现上官煜此刻的心情该是不错的,嘴角不时间就会勾起一抹淡笑,虽然不细看的话不会让人注意到,却还是一丝不漏地落入了霍五的眼中。

“玉姑娘来了。”随着徐四粗狂的嗓音话落,玉岚一脸静笑地走了进来。

“玉姑娘请坐。”霍五在玉岚的面前礼貌性地摆放了一把桌椅,玉岚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玉岚一如既往地替上官煜拆下纱布,认真地替他清洗起来,所不同的是,屋内各人的心境。

早已经知道上官煜心思的徐四暗暗让自己的人退到了外间,冬梅见此情景,只留了秋霜一人在玉岚身边伺候着,自己也随着徐四等人退了出去。

外间,冬梅与徐四等人退了出去后,俱找位置坐了下来,冬梅心思一动,主动与徐四说起了话。

“三当家的,你们一行人都是杭州人士吗?”冬梅心思巧妙地与徐四搭起了讪,话语看似随意,实则别有目的。

“是的,我们都是杭州人士。”

“二当家也是吗?瞧着似乎不太似江南的男子?”冬梅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我们二当家啊!说实在话,我们谁也不知道二当家是哪里的人?”

“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二当家想搞什么神秘,故意不告诉你们。”冬梅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一脸的困惑。

徐四对着冬梅压低了几分声音,咕哝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不是我们老二不愿意告诉我们,他到底是哪里人,而是他压根就记不起自己是哪里人,他现在已经失忆了。”

“失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看二当家,都不像是失忆的人哪!”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还当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知道我们当时把二当家从海里救上来,他醒过来后就是这副模样了。那时的他远比现在的情况还要糟糕,问什么都一问三不知的,也不太喜欢与人说话。”

“这么说来,你们二当家的倒真是一个怪人。”冬梅暗自吐了吐舌头,咕哝道,陛下,你要是有一天恢复了记忆,知道了我今天所骂你是一个怪人的话语,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想着从他们身上探听多一些你失忆的情况以便让二小姐助你早点恢复记忆这才故意骂的你,你以后可千万不能怪我啊!

“起初我们也这样认为二当家,觉得他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怪人,为人又过于冰冷,不想日子久了,这才发现他这个人其实一点都不难相处,只是不要触犯他的某些底线就好。”

“……”冬梅没有再说话,只是暗自在心中纳闷起来,问了半天,也还是没有找到陛下失忆的原因,要是自己回去后就这样告诉二小姐的话,二小姐又该操心了,毕竟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陛下失忆的原因,二小姐才好对症下药让陛下尽早恢复记忆。

“如此说来,你们二当家在你们这些兄弟中还真的是挺有威信的。”冬梅一脸的奉承。

“那是,那是,我们二当家为人虽然冷了点,可是武功高强啊,为人又仗义,帮里哪个兄弟不喜欢他。”徐四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我瞧着你们二当家的年纪似乎也不大,这么快就当上了你们二当家,也不知道他来你们帮里多久了?”冬梅不露声色地试探道。

“算起来也该有一个多月了吧。”

“哦。”冬梅轻应了一声,心内却大吃了一惊,真要细算时间的话,陛下到达此处的时间该与二小姐离开皇宫的时间差不多,莫非二小姐前脚这才离开了皇宫,陛下后脚就跟上来并不巧地失踪了?

“冬梅姑娘今天怎么对我们二当家的事情好奇起来了,该不会是受了玉姑娘的叮嘱前来打探我们二当家的事情来了,要当真是这样的话,冬梅姑娘尽管问,我徐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徐四毕竟也不是傻子,冬梅无意性的搭讪全部都是围绕着上官煜来展开,徐四又岂能不起疑。

听了这话,冬梅立马警觉起来,觉得自己今天也确实是问得多了,不由得就对着徐四讪然地笑了笑,“三当家多想了,我们二小姐压根就不知道我现在询问的事情,我这人呢,也纯属好奇罢了。”

“难道说冬梅姑娘对我们二当家的有那么点意思?”徐四调侃道,对着冬梅挤了挤眼睛。

冬梅慌得赶紧摆动起两只手,焦急地道:“三当家的误会了,我们做奴婢的,哪里敢多想。”

“我瞧着你们那主子,似乎对你们这两个丫头都颇为看重的,你要是向她求情的话,她未必不会允你。”徐四一本正经地说道。

冬梅的脸却是刹那就惨白起来,紧着道:“此事万万不可乱说,也不能让人知道三当家的刚才对我说过那话,要不然,这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三当家的还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说着话的同时,冬梅的一双眼珠不由自主就慌张地朝玉岚所在的方向望了望,待看到玉岚此刻的注意力一心都放在上官煜的身上,没有注意到自己两人这边的情况,心才微微放了下来。

“哦,这是为何?”徐四却是一脸的困惑,自己只不过就随口开了一句玩笑而已,瞧这丫头,怎么脸色就变得如此难看了。

“三当家的就不要多问了,反正刚才的玩笑话,我只当没有听到,三当家也忘了吧。”冬梅谨慎地道,人也不由得压低了几分声音。

“冬梅姑娘既如此说了,我徐四就在此应承冬梅姑娘,刚才的玩笑话绝不会随意说出去。”徐四说这话时,神情一脸的认真,不似在说谎。

冬梅前一刻高悬着的心此时才微微放了下来,人也随即客气地对着徐四道:“那我就在此多谢三当家的了。”

“冬梅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徐四一脸的笑意。

两人互相谦逊了一番,彼此再说了一些话,冬梅估摸着时间,觉得玉岚此刻也该替上官煜包扎完毕了,这才轻笑着对徐四道:“想着我们二小姐此时也该替你们二当家包扎完毕了,我这就先进去了。”

“我与你一起进去吧。”

“好。”

两人一起缓缓走了进来,里间,玉岚已经替上官煜包扎好了眼睛,细心地叮嘱道:“你这眼睛看着有些受感染的趋势,这几天尽量不要弄到水,也不要让眼睛出汗,更加不要吃什么辛辣的东西。”

上官煜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想到一会后,玉岚就会离开这个房间,人不免又有些惆怅起来。

玉岚最后终是带着秋霜与冬梅离开了这个房间,屋内又变得一片静悄悄。

玉岚回到了自己的房内,冬梅立即将今天从徐四身上所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玉岚,只除了徐四与她开玩笑的事情,她可没有那么蠢,徐四当时所说的话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这事一旦被二小姐知道了的话,二小姐虽然不会说自己什么,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陛下毕竟是二小姐的夫君,任何一个女子,无论在什么时候,相信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夫君与其她的女子牵扯在一起,哪怕只是开玩笑式地牵扯。

听了冬梅的叙说,玉岚蹙了蹙额头,冬梅所打探得来的情况对于自己来说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是不知道上官煜究竟是由于什么情况而造成的失忆,究竟是由于头部受到了撞击而暂时失去了记忆还是他那一段记忆因为遭遇到了什么不堪的事情而自我封锁住了?还是,他人为地喝了什么抹去记忆的药水,要是他肯相信自己,给自己探查一番就好了,如今看来,最重要的还是先让煜的眼睛复明了,想到此,玉岚心念一动,“秋霜,冬梅,你俩立即前去城中的各药材店与富商家中打探一番,看谁的手上有这天山雪莲,务必求来,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奴婢明白。”秋霜与冬梅同时应了口,只是,两人的心中还是不免升起了一股疑虑,想到玉岚昨晚所说到的想要完全医治好陛下的眼睛,其中还需要几味药,也不知道这天山雪莲是不是其中之一,“二小姐,这天山雪莲是打算用在陛下身上的吗?”

“是的。”玉岚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着无限的惆怅,好半天这才开了口,“煜的眼睛今天看着似乎受到了感染,如果单单是用排毒膏替他眼睛排毒的话,恐怕效果不是那么好,要是能够辅以这天山雪莲的话,效果将会事倍功半,原本,罗刹国皇宫也是有着这天山雪莲的,只是我父皇在除去蛊虫时已经服用了,这天山雪莲三十年才产那么一株,就连这轩辕国的皇宫,都没有这天山雪莲,我们现在也只不过是姑且前去问一下罢了。”

“二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替陛下找到这天山雪莲的。”秋霜与冬梅自信满满地应道。

“去吧,务必打探清楚谁家有,无论出多少钱,都务必求来。”玉岚再次叮嘱道。

“是,二小姐。”秋霜与冬梅走了出去,玉岚旋转身子找到了自己往日带在身上的医书,随手翻看起来,只是这心,却全不在医书上,今天观上官煜的眼睛,只是稍微有些发炎罢了,今晚替他清洗时,却发现这发炎的面积隐隐有扩大的趋势,可恨这古代又没有什么消毒的物品,偏生煜伤到的又是眼睛,如今只能依托于这天山雪莲快速地将他体内及眼睛周围的毒全部排出去了,自己短时间内要是再找不到这天山雪莲的话,只怕他的眼睛……

屋内的空气一时间低迷得可怕。

夜越来越深了,玉岚瞧了瞧外面的夜色,霜寒露重的,想到秋霜与冬梅一时间不可能回来得那么快,便径自歇息起来。

翌日一大早,玉岚用过早饭后便一人过去给上官煜换药,徐四打开了门,看到只是玉岚一人前来,不免有些诧异,“今天就玉姑娘一人过来吗?”

“嗯,我那两个丫头有事出去了。”

“是玉姑娘过来了吗?”屋内传来了上官煜清冷却微带了两分雀跃的声音。

“是的,二当家。”

“让他进来吧。”

玉岚走了进去,如以往一样替上官煜拆下了纱布,只是这一次,等上官煜眼睛的纱布完全拆除下来后,玉岚不由得一怔,只见上官煜的眼睛现在已经很明显地看得出发炎的痕迹了,就连站在玉岚身后的徐四,见到这种情况后都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紧张的话语立即应口而出,“玉姑娘,我家老二的眼睛怎么会这样的?”

“他这是发炎了。”玉岚的眼睛突然一涩,想到上官煜都是为了自己,要不然,现在也就不用受这份罪了,他虽然已经丧失了记忆,可明显地,内心深处还是记得自己的,一旦自己有了危险,也还是会如以往一样护在自己的身前。

“玉姑娘,你哭了?”上官煜没有来得及关心自己,失去了视力的他,听觉更是比一般人远为敏锐,很快就听出了玉岚声音中所带上的那一丝哽咽。

“……”玉岚的心立马酸涩起来,心里也闪过了一丝小小的埋怨,你这个笨蛋,还是先关心自己吧,要是找不到这天山雪莲的话,你这眼睛就要失眠了。

“玉姑娘,我们老二的眼睛还有救吗?”徐四的声音充满了焦急,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才过了一晚,二当家的眼睛就变成这样了,可事实却又摆在眼前,容不得自己不相信。

“有的,只要寻到了这天山雪莲,你们二当家的眼睛还是有救的。”玉岚的心内虽然清楚地知道这天山雪莲极难寻得,但为了不让上官煜失望,还是昧着良心说了假话。

上官煜与徐四却不是笨蛋,自然也知道这天山雪莲的珍贵性,那可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东西,想着,上官煜的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徐四却是随即就长叹了一声,“玉姑娘,你也不用骗我们了,这天山雪莲是什么珍贵的用物,我们都还是听说过的,此物三十年才产一株,不仅可以排毒养颜,而且可以延年益寿,一般的人要是得了此物,又岂会轻易出卖,更不用说是那些得到此物的富户了。”

玉岚一怔,知道徐四说的全是事情,天山雪莲如此珍贵的药物,一般的人得了它,只会将它束之高阁当宝物一样收起来,直到关键时刻才会拿出来,又岂会为了区区几万甚至是几万两银子割爱将这东西转让给别人。

屋内的气氛此时更加的低迷了,玉岚能够想到这点,上官煜也同时想到了,原先雀跃的心此时不由得一沉再沉,眸子也瞬间快速地暗淡下去。

“玉姑娘,我们老二的眼睛难道除了服用这天山雪莲外,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徐四不死心地问道,上官煜刹那竖起了耳朵,不放过玉岚的一言一语。

此时,玉岚并没有立即吭声,就在徐四等得不太耐烦,想着再次开口之际,玉岚这才缓缓开了口,“目前据我所知,并没有其它的办法。”

“不,不可能,玉姑娘不是神医吗?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徐四满脸期待地看着玉岚,玉岚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最后在徐四饱含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徐四整个人瞬间耸拉下了脑袋。

屋内的气氛已不是一般的低迷了,玉岚的心也颇带上了三分的沉重,上官煜更是静得可怕。

“难道我们老二的眼睛就这样毁了吗?”在各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徐四突地就发出了愤怒的声音,人也随即痛苦地用手重力一敲桌面,桌面顿时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桌子瞬间就四分五裂起来。

霍五发出了惊叫的声音,“三当家的,你的手?”

“没事。”徐四望着自己刚才因用力敲击桌面此时却不断汩汩流血的手,眉都不皱一下,神情一脸认真地盯着上官煜,是对上官煜也是对自己说,“老二,你尽管放心,兄弟我就算是踏遍整个大江南北,也会替你找到这天山雪莲。”

一直都默不作声的上官煜幽幽地长叹了一声,对着徐四真诚地道:“你这又何必呢!我的眼睛瞎了就由着他瞎了吧,没事你尽瞎折腾自己干什么?”

徐四这么高大的一个男子瞬间听到这话后,眼睛却是立马就红了,哽咽着声音道:“老二,做兄弟的可不许你说这么丧气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你找来这天山雪莲的,帮中兄弟遍布五湖四海,就算我一人找不到,相信他们中也会有人找到的,对,我现在就马上飞鸽传书给大当家,让他无论如何都派人替你找来这天山雪莲。”

说做就做,徐四说完此话后,还没有征得上官煜的同意便立马走了出去,霍五紧张地瞧了瞧上官煜,随之跟着徐四走了出去,玉岚的心中却是马上就升起了一股疑惑,几次听徐四叫上官煜二当家,自己却从来都不知道上官煜究竟入的是什么帮派?他是如何坐上这帮派二当家位置的?

想着,玉岚心思一动,人动了动身子,想要跟过去瞧瞧这徐四究竟会与谁联系,上官煜却在这个时候轻唤住了玉岚:“玉姑娘这就要走了吗?”

“哦。”玉岚轻应道,多少猜到了一些上官煜此时该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玉姑娘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还是陪着我继续坐一会吧。”上官煜看不清东西的眼睛蓦地就锐利地朝玉岚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紧紧地盯住玉岚,玉岚大吃了一惊,这人就算是现今看不见了,这眼睛还是如此的锐利,气场还是如此的强大,要不是自己一早就知道他眼睛已经失明的话,几乎以为他的眼睛此刻是完好无缺的。

心中暗自腹诽上官煜的聪明,玉岚迫于无奈只能继续静坐下来,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语,只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屋内寂静得可怕,偏生瞧着又如此和谐,似乎他们原本就该是这样的相处。

玉岚此刻在上官煜的重压下并没有出去,可不代表她的心也能够静得下来,此时的她真恨不得立马跑到徐四的身边,好查探出来他究竟与何人联系?心中也隐隐猜测着这上官煜究竟加入的是什么帮派?这帮派是正还是邪?究竟平日都做些什么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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