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连资格这种事情,都无法从口中说出来。乡下寂静的夜里只有窗外深秋的夜风。物是人非,明明好像就在眼前,小媳‘妇’羞红了脸,转身给他端出一碗面。
他仗着年少热血旁人爱着他的一颗心,所以作天作地,轻易抛弃。到如今自食恶果。
宋如我开了两个半的小时的车,看着有些疲累,并且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就准备回房间睡觉。
李木白看着她的背影,自己知道就像是赌博一样,他桌上已经没有筹码。这两天,他待在小镇上,时常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竟然觉得是奢求。
他抛弃宋如我,遵从母亲的意思与傅雨订婚,今年结婚,婚后两人各自为政,互不管辖对方。结婚的那一天,他在想,其实站在身边的应该是宋如我。
他们本来就是父亲亲自定下的婚事,结婚本应该理所当然。
这个世界上,他最恨的一个词叫做曾经。李木白看着宋如我有些瘦削的肩膀,终于回头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宋如我脱了衣服,睡梦里的盛泱便自动靠在她的怀中,软趴趴的小身子蹭了蹭她,然后小手勾住她的脖子。小朋友睡得很熟,馨香的小身体无比信任地靠在自己妈妈身边,十分地安静。
无论如何,这是她的骨‘肉’。是她历经千辛万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心头‘肉’。
宋如我紧紧拥着小朋友,在年少时自己的房间里轻轻滴了一滴泪后便一夜无眠。
她甚至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起自己上小学的时候,袁朗给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书包,想起他骑着笨重的老式自行车载自己上学,也想起拿回一张张奖状时,袁朗脸上的皱纹都笑开来。
夜太长,她想起太多的人,甚至想起了她跟盛从肃第一次见面的情景。.l李木白长她一岁,盛从肃是李木白的同班同学,都是布桑人的两个人是从初中开始就是好朋友。
袁朗离世之后,李木白来袁家就比较勤快,宋如我很快被他吸引,两个人感情十分要好。李木白决定是时候带着自己兄弟看看自己的小媳‘妇’了。
于是趁着假期,刚上大一的李木白便约好从国外回来的盛从肃一起到了乡下。宋如我刚从学校回来,繁重的课业压力下,她越发有些瘦。李木白拉着她的手心疼地骂她:“你都不吃东西的么?”
那时候,盛从肃穿一身灰黑‘色’,只显得他面庞英俊立体,一双丹凤眼更是风流倜傥。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袖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宋如我的手说道:“你好,我是盛七。”
“呸,他叫盛从肃,家中排行第七,‘混’话叫他盛七。”
盛七不过二十岁,年纪轻轻却有着与李木白相反的沉着与气度。宋如我笑笑。
他们在乡下度过了一个假期,宋如我即便没有见识也知道从盛从肃的行为举止看出,他应该出生十分良好。
对于招待这样一位贵客,她有些惴惴不安。可是没想到的是,盛从肃相比较于李木白而言,反而不需要她照顾。他甚至能在宋如我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的时候,适时地搭一把手,第一次来她家临走的时候更做了一顿中饭。
‘色’香味俱全,惹得李木白嗷嗷叫:“盛七你什么时候还会这些了?”
盛从肃年少时期个‘性’就沉默冷淡,对于好友这样愚蠢的提问,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本来相安无事,最后到今天却变成这样子的一番景象。
宋如我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乡下的空气好,房子里的窗帘年头久了也挡不住阳光,清晨开始,盛泱在她妈妈的怀里微微睁开了眼睛。
小朋友刚刚醒,语气软糯娇气,带着十分撒娇:“妈妈,我不要起‘床’。”
“可是太阳已经照屁股啦。”
小姑娘不情愿地在宋如我怀里蹭了蹭,然后慢悠悠地‘揉’‘揉’惺忪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宋如我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开始给她穿戴衣物,母‘女’俩一起起‘床’,宋如我抱着盛泱从房里出来。
李木白已经做好早饭在客厅里等她们了,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豆浆。盛泱在她妈妈耳边小声问道:“这个叔叔是谁呀?”
宋如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木白,他朝她们母‘女’笑,站起来就要哄小姑娘吃早饭。
“他是傅雨阿姨的丈夫。”
“丈夫是什么东西?”
李木白双手一僵,然后他亲自对着小姑娘说道:“我是你妈妈的好朋友。”
“这里就是外公家么?”盛泱环顾了四周,回头又问宋如我。
“是的呀,是妈妈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妈妈小时候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