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京城内几家有喜几家愁。
杨家现了失踪五年之久的小公子的消息,全家上下一片期盼高兴自是不必多说。
位于御街旁的章府,门庭车水马龙,朝内外大小官员排队在门口等候,把门小厮见官大一级,吃拿卡要不说,来人稍微孝敬的少了,便不给通报,直接轰出门外。
哲宗皇帝已经多日不上朝了,知**士透露,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太医束手无策,**多少有些风声透出,令文武百官一个个紧张无比。
当然,他们不是紧张皇帝的死活,而是紧张新皇登基后的大洗牌。
众所周知,历朝历代,每个新皇登基,必然会烧几把火,把原来的旧臣、站错队的官员统统贬谪,换上一批新皇在潜邸时的心腹官员。
这是一次人生赌博,堵得是今后一辈子的前程荣华富贵,很多官员都胆战心惊,担心他们会站错队跟错了人,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比谁都急,纷纷前往当朝宰相章惇的府邸,意在打探情报。
朝野上下都有风声传出,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亲王不是穆王就是楚王,而章惇跟这两位王爷的关系都是铁铁的,不管谁最后登上皇位,章惇都将成为顾命大臣,依旧做他的宰相,呼风唤雨。因此朝野上下的大小官员们便都盯上了章惇,纷纷前来拜府,只要跟着章惇下注,则是稳赢的局面。
不过,皇帝之位的**力实在太大,有道是皇家无亲情,穆王和楚王二人因为夺嫡而反目成仇,他们都不太自信,所以非要章惇做出选择,二者择其一。
这样一来,章惇的府邸便不安宁了,别的官员可以打走,但楚王和穆王的说客则无法推却,章惇想脚踩两只船,如今却不得不做出选择,这令他相当的烦恼,难以判断究竟谁会是储君人员。
章炀本该在杭州,尽管杨帆令他输得倾家荡产一败涂地,甚至害他少了一个脚趾头,但他完全有能力继续留在杭州,直到他完成霸占苏婷婷和苏家财产的心愿。然而京城局势变动,章惇膝下无子,将章炀视为己出,要为他某个前程,所以几次三番六百里加急强令章炀进京。
按照章惇的安排,章炀要跟楚王和穆王打好关系,这样不论他们谁最后登基即位,章炀都将成为他们的心腹,将来高官厚禄,更有章惇这个宰相的安排,前途无量。
所以章炀只好暂时放弃了对苏家的图谋,来到京城。
原本章炀已经跟楚王和穆王打好了关系,同样脚踩两只船,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楚王和穆王为了夺嫡之战闹得不可开交,令章炀也左右为难,于是急忙找章惇商议对策。
不过,章炀心不在焉,他实在太痛恨杨帆了,自从在京城看到杨帆之后,他便时刻想着整死杨帆报仇雪恨。
章惇眼见章炀走神,顿时不悦道:“炀儿,现在正商议大事,你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还在想杭州的那个女人?真是没出息,若你选对了储君,将来飞黄腾达,还怕没有漂亮女人投怀送抱?想要哪个女人得不到?”
章炀急忙道:“伯父说的是,只是侄儿前几日碰到了仇人,这心里一直不痛快,侄儿因他输了三十多万贯,还少了一根脚趾头,此仇不报,侄儿难消心头之恨!”
章惇自然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明知道是章炀不对,但章炀是他的心头肉,自然要心疼的,于是道:“既然那人到了京城,老夫自当替你主持公道,弄死个贱民还不是举手之劳!”
“多谢伯父!”章炀顿时大喜,而后又皱眉道:“只是杨帆那厮投靠了端王府,还成为了祭司,侄儿本想自己动手,怎奈忌惮端王爷,不好下手!”
章惇也不由得眉头一皱,点头道:“端王乃是亲王,地位远在其他王爷之上,亲王府的祭司,地位颇高,只比国师低一个等级,不可妄动,否则触怒神灵国运,皇上怪罪下来,老夫也保不了你!”
章炀叹道:“侄儿正是担心这个,所以才强忍着没有动手!”
章惇道:“你做得很对!不过你放心,端王绝对当不上皇帝,一旦新皇登基,不管是穆王还是楚王都有子嗣,立即会被封为亲王,到时候端王就不再是亲王,老夫自然会想办法帮你对付杨帆那厮!”
章炀再次露出喜色,感谢章惇。
只是章惇突然皱眉道:“杨帆,这个名字老夫怎么感觉好熟悉?”
章炀回答道:“伯父怕是听侄儿念叨多了,是侄儿不省心,让伯父操心了!”
章惇一听章炀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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