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把双手一拍,正待运用山河鼎遁破虚空而去,忽见这枚小小的葫芦在空中轻轻一跳,便有一股无形之威,封锁了虚空。山河鼎内的五娘轻叹一声道:“此人已经领悟虚空奥妙,若是离他远一些,我还可带你逃走,现在却是不成了。毕竟道门高人,比域外天魔不同……”
说到这里,五娘便没了声息。
焦飞心头骇然,忙把元神在乾坤星辰梭外现了,大叫道:“来的可是乔馗天王?晚辈天河剑派焦飞,不知前辈因何阻路?”
那枚小小的葫芦放出万道剑光,斩杀雷泽大魔的情景,犹如在眼,焦飞纵然有一百件法宝,也抵挡不住万剑葫芦之威。他持之遁逃虚空的法宝山河鼎,又被万剑葫芦之主,用无边发力镇压虚空,脱身不开,焦飞自是不敢强硬,忙问来者缘由。
那枚小小的葫芦轻轻摇晃,却并不动手,焦飞猜出这是不许他逃出虚空之外,忙一拨乾坤星辰梭,往东里遁走。
碧萝娘娘,北辰娘娘,云嫘娘娘三位旁门女散仙,各自驾驭了金环,图卷,彩带三件法宝,紧紧追来。北辰娘娘瞧见了这枚葫芦,不由得讶异一声,心道:“怎么这里却有一件法宝?总听说天河剑派的焦飞乃是多宝童子,许是怕了我们,扔下一件法宝来当引诱。别人炼化不得已经有主的法宝,但是听说灵吉大士也来了通天河,我且收起来,镇压住,待得见了灵吉和尚,求他帮忙炼化罢!”
北辰娘娘也不跟两位姐妹招呼,把自家的法宝一指,那卷图画便向那枚小小的葫芦卷了过去。
随后稍慢一步的五彩法王见状大叫道:“北辰娘娘且不可如此……”只是他叫的晚了,北辰娘娘的法宝一放一收,便把那枚葫芦收入了画卷之中。五彩法王忙用自己的百毒神烟把三位娘娘一隔,碧萝娘娘和云嫘娘娘都有些惊怒,喝道:“五彩老祖旷世高人,难道也要跟我们姐妹抢这一件法宝么?”
五彩法王还未来得及解说。那卷收了万剑葫芦的画卷便被忽然爆发的万道剑气切割的七零八落,又自跳跃了出来。那枚小小的葫芦只在虚空中微微一摇,便即遁去无影无踪。把个法宝被破,数千年辛苦毁于一旦的北辰娘娘心疼的死去活来,大叫道:“是哪个毁了我的法宝?敢报上姓名耶?”碧萝娘娘和云嫘娘娘亦是同仇敌忾,一起娇叱,各自把法宝运使,想要三人合力寻那枚小小的葫芦。
五彩法王大骇,忙叫道:“三位娘娘快些收声,此乃太白剑宗当年的掌教,如今的羲凰阳神榜上四大天王之首乔馗天王,惹恼了此人,谁也护你们不住。”
听得这枚小葫芦有如此来头,碧萝娘娘,北辰娘娘,云嫘娘娘这才一起骇然,都住了嘴。北辰娘娘运使法力,收了自家那件法宝的残骸,心头疼的什么也似。哽咽道:“凭什么乔馗他就如此凶横?平白无故毁了我苦苦修炼几千年才炼就的法宝?太白剑宗的人特忒不讲理。”
五彩法王好心安慰道:“三位娘娘还是节哀罢,乔馗还是讲道理的,只毁了你一件法宝。若是换了他师弟钟神秀,不止要毁你法宝,连人都要一体斩杀的。便是老祖我旁观,也要瞧不顺眼,砍断手脚,以示薄惩。太白剑宗一贯蛮横,七凰界哪家门派,敢去跟他们讲道理?魔门七宗去讲过一次道理,被太白剑宗上下杀个落花流水;竹山教去讲过一次道理,当年第三长老查双影被钟神秀一剑就砍的转世了三次,那排名头两个的长老死的更惨,连转世也没得转,不然现在天下第一大派,早就是他们竹山教,轮不到天河剑派了。不过也亏得竹山教那一次,不然太白剑宗也不会散了,现在若还是太白剑宗当家,一道符诏把老祖我叫去看门,我都只敢忍气吞声,不敢扎刺儿。”
五彩法王也是怕碧萝娘娘,北辰娘娘,云嫘娘娘不知好歹,故而才把太白剑宗说的厉害了些。
碧萝娘娘,北辰娘娘,云嫘娘娘久居海外,对中土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当年两次大劫的事情,她们却是知道的,听得太白剑宗如此威风,也都各自不忿,云嫘娘娘叫道:“凭他太白剑宗如此蛮横,最后还不是行流云散,两个山门都没留住!”
这句话,却是惹起了事端,刚才那已经跃入虚空不知去想的小葫芦再次跳了出来,把万道剑光一放,结成了一座剑阵,顷刻间就把五彩老祖,碧萝娘娘,北辰娘娘,云嫘娘娘一起困入,然后剑光一收,把这四人一起收入了小葫芦之内,这才又复跃入了虚空。
焦飞还不知道后面因为那三位海外的女散修多嘴,四名大敌被人擒捉了去,仍旧把乾坤星辰梭驾驭,一路飞驰。乾坤星辰梭速度极快,飞出不久,便见到了东海,焦飞微微踟躇,暗忖道:“海外散修极多,怕不是好去处,还是掉头向南罢。”
徐庆见焦飞停了这件法宝,也运用元神飞了出来,四外瞧了一眼,说道:“五彩法王等人并未追来,我们暂且寻个地方落脚,这般乱飞也不是个头。”
庞尉亦不声不响遁出元神,低声说道:“我方才就感应到,这一方世界已经被一股无边的法力笼罩,我连周天星辰的力量也感应不到,看来是没法逃出这一方世界之外,去域外虚空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