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岳辉掌门面对天机迎面而来的冰冷剑锋,不闪不避,竟是主动提身向前,随之,利剑贯穿其身体,霎时,老人的面色苍白起来,眉头紧皱,脸上的道道沟壑合在了一起,显得愈苍老。
婉儿美目微瞪,心中一惊,便是想跃出施救,奈何其内伤颇重,虽得东方家主以全身内力救治,但无疑是杯水车薪,还需各种静养,此时,她想上前,但步伐怎么也迈不开,而一边的东方家主虽说伤势较轻,但其为婉儿疗伤,用上了全部内力,消耗极大,此时也是力不从心,二人都只能紧张地观看那里的情况。
虽说利剑贯穿了岳辉老人,面色渐白,但其气息不减,眼神依旧凌厉,用左手迅牢牢抓住了天机的“飘絮”宝剑的剑身,而另一只握剑的手迅挥出,剑锋冷冽。
不过一瞬,如此近的距离,饶是天机功力再高,智谋再强,也是无从躲避,刹那间,宝剑已是贯穿了天机的身体。
战局瞬息万变,这般变化令得众人大惊,而一边的月影更是星眼微瞪,柳眉重晕,提剑想要上前,哪知玉足却是怎么也挪不开,因其消耗极大,只能顿足观望,眼神里尽是担忧。
二人的利剑都是贯穿对方的身体,但二人的气息依旧强横,目光冷冽,而下一刻,二人似是有默契般,都是踢出一脚,对碰一下,都是收剑立退,分于两边。
这时,二人的气息才逐渐减弱,且都是步履蹒跚,摇摇欲坠,只得以剑入土,依剑而立,方才勉强站稳。
天机稍一偏头,望了下月影,口中微念,且月影微微颔,似是约定着什么,片刻后,他又转过头,凝视着岳辉,眼神里尽是赞叹,说道:“掌门的独孤九剑令我大开眼界,无论是剑意,剑形,剑招,都无疑是最顶尖的,怪不得掌门能得江湖上如此多的赞美。我怎么也想不到掌门的最后一剑竟会是同归于尽,实在厉害!”
“军师说笑了,老头子不过是尽力而为,以军师的才能与功力,三剑下,我还能稍占上风,六剑后,军师便是摸清了孤独九剑的门道,我也只能使出第九剑搏一把,以老头子一命换得圣门军师,鬼谷掌门一命,我认为是值得的,但军师大才,能在瞬间躲开要害,实在让人钦佩!”岳辉掌门依剑而立,面色凝重,沉声道。
“彼此彼此,我的那剑也未能伤及君的要害。”天机说着话,一手却是轻点宝剑,微微一转,“飘絮”的剑身一般便是分为两片横着,这时,又说道,“看来我们唯有到下次再论剑了!”
话音刚落,天机手中变形的“飘絮”便是极转动,带起丝丝尘土,剑花点点,飘乱空中,似是漫天雪花纷飞,而天机的身形也是随着“飘絮”的转动升高,他嘴角噙笑,眉宇间尽是自信,抬起左手向着周围示意,颇有指点江山的意味,随后,说道:“叶盟的各位,很高兴你们陪我玩了一晚上,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下次京城再见吧!”
岳辉老人见之,一急,便叫道:“快拦住他,他要走!”但当他转身看时,却是现婉儿与东方家主二人,皆是面色不振,又见“剑”三人蜷伏在地,不能再战,只能叹气一声,目送天机离开。
天机的身形已到半空,稍一动,便是进于月影上方,却见月影也是转动宝剑,那利剑竟在转瞬间拉长,变成了绳索,绑于腰上,另一边抛给天机。天机也是将其捆于腰间,做好一切后,天机便是又是一动,身形再次上升,这次带起了月影,逐步上升。
天机的眼神始终在婉儿与岳辉身上,眼神里尽是深意,微微颔,便又是高声叫道:“后会有期,诸位,但我可以肯定,你们是不想见到我的,呵呵……”
一阵大笑过后,天机便是做了一个手印,霎时间,他的身形竟是更快,片刻后,消失于天边。
婉儿心细如尘,见得那个手印,心中一惊,面色更加凝重,一边的东方家主感觉到婉儿的变化,不禁问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内伤作了?”
婉儿微微摇头,美目看了一眼已是耗费内力的东方家主,又望了一眼还立于那处,看着天机离去方向的岳辉,心中不禁一叹,终是说道:“没有什么,只是有点累,激战了一晚上,大家快去休息吧。”
东方家主叹道:“是啊,想不到圣门军师竟然就是鬼谷的掌门,怪不得能洞察天机,运筹帷幄,这般功力当得天下前三,不知那圣门之主的功力又当如何?”
说完这话,东方家主便是去照看岳辉老人,婉儿也是勉强站起,慢慢移向“剑”等人的地方,检查伤势。
婉儿默然,心中升起一丝担忧,想着天机刚刚结出的手印,面色愈凝重,因为这手印在南宫家族内部有过记载,是抑制功力的手印,一次抑制,再次用出,便是去掉抑制,也就是说刚才的天机是在功力抑制的情况下,与他们多人大战,落得两败俱伤,还能从容离去,实在可怕!她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东方家主和岳辉掌门,他们如此努力,最后竟会是这般情况,实在无法想象。
婉儿抬起头,看向了挂于空中的皎月,心中默念:风哥哥,婉儿该怎么办,圣门的实力无法想象,了解越多越可怕,我当如何?
那远在万里之外的叶风似是有所感应,猛然惊醒,微微看向了一边的柔儿,见其还在熟睡,呼吸均匀,便是一叹,没有睡觉的心思。他从床铺上下来,缓缓踱步于窗前,看向了那轮皎月,心中不禁一叹:婉儿还好吗?
叶风等人自阵影撤退,见天色已晚,便是在小镇上住下,待天明,便是直接前往魔山。
叶风心思焦虑,很多年没有过这般情况,这令他自己有些凝重,便是猜测着是谁有难,或是即将到来的大战出现什么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