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辈子没见过活人？你不是活人？”方渐离奇怪地问。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个疯子没见过外人，性情怪僻。”骈大海解释。

他不知，越是这么说，方渐离就越对那个所谓的疯子感兴趣。

“我就远远地看一眼，走吧。”方渐离率先踏上传送阵。

“你……”骈大海眼皮狂跳，内心狂骂，但只得跟了上去。

一阵闪烁，方渐离踏上了竖着许多青白石塔的浮岛，并且在第一刻就嗅到一阵浓郁的铁锈味道。

相比其他青绿葱翠、山环水绕的灵沛之浮岛，这里无疑显得特别的森然，在十几座浮岛中也是鹤立鸡群，相当突兀。

“这里恐怕不止是传功塔吧，应该也是罪罚之地。”方渐离若有所指地看向骈大海。

骈大海尴尬地挠挠头，上前道：“我来带你走。”

两人踏入第一座青塔中，方渐离在坚实厚重的塔内壁上分明见到了许多抓烂的痕迹，兴许干涸的血迹早在数千年时光中消失不见了。

这座浮岛其实不算多大，没走多远后，方渐离二人便忽然听到类似铁链在地上拖动的哗啦声。

“怎么这个时候醒了？”骈大海小声地骂了一句。

“那个就是你说的疯子？”方渐离瞥了一眼骈大海。

骈大海面色严肃地点头：“你要是想看也可以，但那个疯子端的让人捉摸不定，你最好注意一点。”

方渐离摆了摆手，示意骈大海无需在意，抬脚向声音传出的地方走去。

不过须臾，方渐离二人便到达了这里唯一的一座黑色玄塔之前。

走入塔中，刚刚去到第二层，方渐离就率先就在侧面的巨大墙壁上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形。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四肢两肩都被幽黒色的铁链贯穿，在他的腹部还有一只白皙的断手，深深地插在他的灵海位置。

这老头分明刚刚醒来，乱发下一双幽深的双眼扫过在场的两人，呼吸时喉咙中会发出一种沙哑的怪声。

似乎第一次见到除了骈大海以及西河道君外的人，这老头神经兮兮地狂嗅着，脸上有一丝疯癫的神色。

“塔里是什么？”方渐离忽然问出这一句。

“上面是我西河宗的秘辛，除非这疯子不拦你，否则我也不能说。”骈大海说道。

这次他倒没有乱说，上面的东西的确是属于秘辛级别的东西，就连他也从没上去过，只知道是和西河道君一身道法有关的东西。

西河宗的秘辛？方渐离眉头一皱，看了看这个疯老头。究竟是什么样的秘辛，会要这样一个疯子守护在这里？

而且说实话，方渐离觉得这人的模样颇为凄惨，真不知原本就是疯的还是说是被逼疯的。

方渐离本来就是随便逛逛，既然这里是人家宗门的秘地，他也不便硬闯，还是回去仔细琢磨怎么在夺丹大典上获得造化灵丹的好。

想到这里，方渐离便转身离去。

骈大海看了一眼那个疯子，心下松了一口气。他原先最担心的就是方渐离有办法闯过这里，随后学到了西河道君的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