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画册放好后，她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解了侍女的定身术，继续喝着茶。

侍女清醒后，心中惊疑不定，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退了下去。

另外一边，程少恒在知道时玉来拜访后，当即推掉了接下来的酒宴，匆匆回来了。

一回来，听到时玉在自己院子里，而非在客厅时，不由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好在来时看到时玉只安分的喝茶，并没什么奇怪的举动，这才稍稍心定了点。

“你怎么来了？”

“就准你去我那，还不准我来了？”时玉呛了回去。

程少恒尴尬一笑，“我只是觉得无事不登三宝殿而已。”

“嗯，这次来确实有事。最近中都城中的一个传闻，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时玉道。

“传闻？”程少恒正色起来，“废城那个？”

“当然。”时玉拿了一点漓泉出来，“传闻有时候是真有时候是假，不过东西却不会作假。这漓泉是昨天灵药馆收到的，其品质之高，确实非人族能轻易得到。”

程少恒拿过来，伸手尝了尝，“确实甘甜异常。那么说，你是相信废城的存在了？”

时玉一笑，这件事本来就是她一手促成的。她若不信，那还有谁会信。

“我是一个商人，废城存不存在我不知道，但只要它的出现对我有利，那我就会全力支持。”时玉半真半假道，“灵药馆已经让人去打探消息了，废城的事情很快就有具体的答案。不过，我之所以会来找你，其实就是想问问你，如果废城真实存在，你打算怎么办？”

程少恒一时语塞。

这则传言出来后，他虽然听说过，可始终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人族和妖兽一直对立，这一次不交手，那下一次就不见得还能和平共处。

可是时玉这样亲自来问他，他却隐隐的有明白了些别的意思。

“人族和妖兽向来都势不两立，废城不可能会成为例外。”程少恒直言道。

“那若是我想让它成为例外呢？”时玉不急不缓，垂眸看着茶杯里茶叶沉浮。

程少恒不由皱起了眉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人族和妖兽在一座城池里和平交易，说实在的，哪个人族沾染了这事，只怕都会被人当做小辫子一样抓住。

“我当然知道。人族与妖**易，并不代表人族就没了立场。相反的，我们还能从妖兽手里得到好处，为什么不尝试尝试？”时玉反问。

“可是一旦被其他人知道这事，他们诬陷我们与妖兽有勾结怎么办？”程少恒道。

他并不是很赞成时玉的举动，风险太大。

时玉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这是怕了？原来程家的人也不过如此。这点胆气都没有，还争什么继承人的位置。”

她说着，把茶杯一放，站了起来，“今天看来我是来错了，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告辞！”

“慢着！”程少恒也被她那轻慢的语气给逼出了点火，他想反驳，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他确实是怕，怕受到牵连，怕有人在背后借着这件事给他使绊子。

“我得好好想想。”他揉了揉眉心，“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得好好琢磨一番才行。”

“其实你需要明白一句话就行，法不责众。中都城中这么多势力，若是人人都掺一脚，难道他们敢说中都几亿人都同妖兽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