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回味那种感觉,心里好似土里埋了种子,想要生根发芽。可是始终没法破土而出,春天还没来啊。
只是那种滋味,又给季寥打开一条新的思路。
超脱者的不可思议,不可理解,如果放在梦中呢?
梦里什么事都可以发生。
如果清醒是真实,那么在梦里会不会存在另一种清醒?
梦境和现实,难道非得以那条裂缝作区分?
人沉浸在思考中,世间过得特别快。
“前辈,我走了。”张若虚的声音响起。
季寥看向他,问道:“今天读的什么?”
张若虚挠头道:“游龙戏凤。”
季寥翻白眼,这小子又看艳情。
嗯,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本书他也是没看过的。
他道:“你怎么喜欢看这些?”
张若虚道:“我看这些时,心神会乱,我想什么时候我看它们不为所动时,大约就能抵达心如止水的道境。”
他边回着话,心里边琢磨着,前辈说这句话,看来也读过游龙戏凤。不知该不该找他推荐一两本书,毕竟他这方面的书应该读的比较多。
季寥很赞张若虚一句,这小子还真是个奇才。不过讲道理,他说的话倒不是废话,如果看这些东西都能心如止水,可比什么白骨观强多了。
毕竟白骨观是刻意避开这些污秽杂念,而主动看了之后,还能心如止水,已经是贤者的心境。
只是这法子倒也凶险,毕竟一不小心就沉迷进去,不知不觉间人就废了。
季寥道:“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张若虚见季寥没有问责的意思,于是小心翼翼道:“前辈能给我推荐几本这样的书么?”
“滚。”季寥吐出一个字。
他是这种人么!
张若虚讪讪告退,心想前辈怎么就生气了?
张若虚刚一脚迈出门槛,忽然听季寥道:“回来。”
张若虚暗道:“难道前辈又想通了?”
他又走回去。
季寥道:“你明天来时,把白子虚也叫过来。”
张若虚颇有些失望,原来是找师弟啊。
…
…
第二天,白子虚和张若虚一起到了太微阁。
张若虚自己去看书,留着白子虚在季寥面前。
白子虚道:“前辈找我做什么?”
季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心魔大法修炼的不错吧。”
若是寻常人此刻定然慌乱,但白子虚不是常人,他微笑道:“我还以为前辈不打算跟我说这个,现在我感觉很好,多谢前辈了。”
季寥道:“你不要谢我,这玩意说不定将来会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