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不会继续呆在幽州了,大人,你说他们会去冀州还是中原?”
方志文想了想,十分肯定的说道:“中原!”
张角的道宫中,他的义子和徒弟汇聚一堂。
赵爱儿将冀州、兖州最新的战况给大家仔仔细细的介绍了一遍,接着刘雁又将庞元和袁绍的来信给大家读了一遍。
现在的情况很简单,韩馥被吕布和袁绍围攻,危在旦夕之间了,吕布和袁绍同时来信,邀请张角南下魏郡会猎,今天的议题就是这个!
“义父,孩儿以为,此事不可,如今我军势力实则不如袁绍,若是应允此事,一起分割韩馥,我军未必能占到更多的便宜,而且,将来这些好处转化为实力也需要时间,而袁绍在这方面显然比我们更有利。而那时韩馥已灭,冀州再也没有能够牵制袁绍的势力,袁绍势必与我军大战,结果如何,还不好说啊!”
张燕的话相当的婉转,其实重点就是对将来与袁绍争夺冀州的前景不看好,从这个最高军事领导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相当有份量的。
张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白波开口反驳道:“张燕兄弟说得固然有理,但是若是坐看吕布袁绍瓜分韩馥。对我军更是不利。或者有人说应该攻击袁绍以拯救韩馥,只是这么做也毫无好处,因为我们并不能影响到吕布的的决定。最多只是拖慢袁绍的步伐,延缓了韩馥的灭亡而已,事情的结果是不会变的。”
张牛角动了动眉头问道:“为何会如此?若是我军牵制住了袁绍,韩馥应该有机会稳定战线啊!”
刘雁淡淡的笑了笑道:“您也说是稳定战线了,袁绍已经得手的地方呢?若是吕布再次加大进攻力度,韩馥又会如何?韩馥之前的一些列应对措施几乎都是错误的,不但没有改善他的处境。反而让他的境况越发的恶劣。若是我们出了力,最后韩馥还是垮了,我们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白白的将好处都推给了袁绍,那时候的情况会更糟。”
“也就是说,其实我们现在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了?”张牛角恍然道。
刘雁和白波同时点头,张角看了看张燕。眼神里略微有些歉疚。张燕的想法他很清楚,但是他的想法张燕却不清楚,张角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渡过下一次的死劫,所以他希望在有生之年尽量的多做些事情,哪怕是有些冒险也要做。
虽然如张燕所说,冀州在韩馥溃灭之后,必然会形成黄巾与袁绍之战,但是战争的结果如何。不是能简单的看实力对比就决定的,如果那样的话。这世上就没有战争了。
张燕低着头不说话,张角缓缓的开口道:“与袁绍的决战是迟早都会进行的,我们即使能够拖延十年八年,也不可能拖延一辈子,就算我们愿意,袁绍也不会同意,因此,我们没有理由逃避这个结局。何况,在我们揭竿而起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们的命运,要么在战斗中获得新生,要么在战斗中消亡。”
“师尊!我们从来都不惧怕战斗!”周仓大声的接了一句,众将也纷纷出声附和,一时间,宫殿内群情汹涌战役昂扬!
张燕愕然抬头,看向周围的兄弟,心里不由得有些惭愧,没错,他的心里确实有些偏安的想法,有着继续维持冀州战略均势的想法,固然是为了让黄巾军更加壮大,但是同样敌人也在成长,谁又能保证,将来一定是黄巾军成长的更快呢!
“义父,孩儿明白了,请义父下令吧,我们黄巾战士是从来都不惧怕牺牲的!”
“很好,我命令,即日起向韩馥宣战,攻打广平、魏郡!”
“遵命!”
光熹六年三月十七日,张角向韩馥宣战,随即挥军猛攻南和、广年和曲粱,韩馥大惊!
如今韩馥是风雨飘摇啊,绝对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落井又有人下石,韩馥就是再强,也撑不住三线开战,或许不久之前韩馥还有收缩自保的机会,现在,他连收缩自保的时机也错过了,如今他不但不能收缩,还必须将所有的兵力尽量的朝三条战线上输送。
要知道,现在三条战线只要有一条崩溃,韩馥就是全面崩溃的下场,韩馥的局面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再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征兵!征兵!城里的青壮全部征发!民兵用来守城,城中的士兵全部送上前线,快!快!”
韩馥的声音有些高亢,臣属们都不废话,忙忙叨叨的做着手里的事情,进进出出的传递着命令,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事为好!
“命令耿武死守曲粱,命令高览死守濮阳,命令沮授尽快进入濮阳,命令张颌退守东平,命令潘凤退守平原,命令麴义加快进军速度,快!快!”
闵纯站在门外,他已经不想进去了,与他一样在门外徘徊的还有徐邈、荀谌等人,不过,徐邈和荀谌还有职务,挨挨蹭蹭的磨蹭了半晌,最终还是要进去接受指令的,闵纯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