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哥,你会喜欢上别的女孩,然后不理灵儿吗?”
萧灵儿若有所指,幽幽问道。
陈狗剩虽然不像陈浮云那般聪明,但是对灵儿这有着暗示味道的话还是一猜就透。他愣了愣,琢磨了一番措辞,才徐徐的说道:“灵儿,我和嘉怡小姐其实没有什么。”
萧灵儿道:“我知道你们俩没什么,可是我怕啊,这里的事情,我都听老李汇报了,里头的女孩,我也清楚一些。这其中,数黄嘉怡最好看也最惹男人喜欢了,而且,她那天晚上……”
萧灵儿说到这便不继续往下说了,低着头,害怕陈狗剩脾气,对她私下派人保护他一事加以呵斥。
因为她的保护,更深层面的意思是跟踪。
一个女生,如果真的爱上一个男人的话,会恨不得每天的二十四小时里都收到关于他的一举一动,和什么人一起吃饭喝酒,又和什么人混在一起,或者一个人在忙些什么的等等。
萧灵儿不外如是。
若不是时常被萧鼎盛管着的话,她恨不得天天泡在金色时光陪着陈狗剩。
陈狗剩没有责备她,也没有呵斥她,灵儿对自己的心思,他倒是一直都懂。
那一晚,确实是他不对,不该让嘉怡小姐扶,更没有理由在她那里呆了一宿,这种事情,换了其他的女孩,只怕早就把自己当花心大萝卜看待了,难得灵儿还这么体贴,连措辞都还在考虑着他的感受。
只是,眼下的陈狗剩,总觉得自己和萧灵儿之间有难以逾越的鸿沟。他和陈浮云不同,他看似不够聪明,为人粗狂,但是面对感情的时候,他很细腻,当然,这也许也只是大男人强大的自尊心在作祟。
可能是身份上的巨大差距。
也可能是陈狗剩无法接受他的女人具有全方位包养他的能力。
在他的概念里,陈浮云那犊子可以当小白脸,他陈狗剩绝壁不能当,他的脸是黝黑的。
“狗剩哥,再有半个月,爸爸就要调你去公司总部了。以后,咱俩可以天天见面,你说好不好?”萧灵儿趴在陈狗剩的肩膀上,眸光投向刚才他坐过的沙,呵气如兰,含情脉脉的说道。
“好。”陈狗剩点了点头,旋即便沉默着。
鼎盛集团的总部,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
陈狗剩是个上进的家伙,虽然金色时光这里的日子过得安逸,甚至于可以说醉生梦死,但是这并不是他真正追求的生活。
他虽没读几年书,但脑子也不笨,学东西也挺快。
搂紧了萧灵儿,在逐渐变得激越的音乐声中,二人的动作也随着舞池内的身影涌动的轻快跳动起来。
舞池外,黄嘉怡坐在陈狗剩常常坐着那个沙,手里捧着一杯调成深红的鸡尾酒,朝着二哥和萧灵儿的方向举了举杯,仰脖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起身时,已是红了眼圈,转身,默默的往酒吧外走去。
苏州城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江南便是如此,晴天雨天,都可能在一天里头遇上,尤其是在这春夏交接的时候。
黄嘉怡没有撑伞,提着一个正在逐渐散去热量的保温瓶,里面,本是今晚精心为二哥准备的红烧排骨饭。
二哥总是太忙,忙于喝酒,忙于应酬,比金色时光的总经理还要忙,以至于时常连饭都顾不得吃。
黄嘉怡有些心疼他,便在家做好了夜宵,给他送来。
可是,他还需要吗?
黄嘉怡摇了摇头,心里莫名的像是打翻了醋坛子般,有点泛酸,有点五味杂陈。
这时候的雨已经没有了前些日子的那种彻骨的寒意,只是打在皮肤上的时候,还是有点点森然的冷。
黄嘉怡在雨中走了许久,走过天桥的时候,遇到一个在蜷缩在天桥的角落里瑟瑟抖的年轻乞丐。
她踌躇片刻,望一眼他被雨水打湿的凌乱头和那一双无助的眸子,俯下身,将手中的保温瓶放在了他面前,又从包包里拿出一张毛爷爷,温柔的说:“下雨天冷,去买件可以御寒的衣衫穿吧。”
年轻的乞丐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呜呜哇哇的说着感谢的话。黄嘉怡微微一笑,转身往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只是,她刚刚离开没有多远,身后却传来一个来自刚才那位年轻乞丐的声音:“哥,那么漂亮又那么好的女孩,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要是能上她一宿的话,就算明天就被警察拉去枪毙,咱也认了。”
然后,又一个听起来很猥琐的声音传出:“这会街上没啥人,我们偷偷跟上去,等到了街道那头的拐角,咱就动手,今晚咱哥俩也做回新郎官。我弄上半夜,你弄下半夜。”
“中!”
那年轻的乞丐咬咬牙,将保温瓶打开,用黑乎乎的手猛的抓了几大口排骨米饭,狼吞虎咽的猛吃几口之后,心里了狠劲。
他一把抄起身旁的凉席,与同与自己从唐山一路乞讨到苏州的那位患难兄弟,偷偷的穿过雨幕,朝那道离去不远的倩影追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