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找遍全身都没找着打火机,估计是放在黄嘉怡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里忘了拿。
“借个火?”陈浮云嗅了嗅那支没有点燃的烟,笑眯眯的朝孙天说道。
“我借你老母!”一个痞气上头的家伙实在是看不惯陈浮云这种一个人还敢站出来装逼耍充大瓣蒜的货,当即怒骂了一句,手中的甩棍已是狠狠的朝他的脑袋猛敲了过去。
这一击要是中了的话,以甩棍这种武器的强大近战威力,陈浮云绝对头破血流送医院。
对于这闷头一棍,以陈浮云的身手和反应能力,哪里会不明不白的就让他给开了瓢见了血?
他手里头的那支没点燃的烟突然的从指间弹飞,强劲的指力透过烟头直接崩在那挥着甩棍朝他脑袋招呼过来的那名壮汉的脸上,而陈浮云自己,则是猛地一偏脑袋,伸手又拽过身旁的一个站着没动的家伙。
啪啪!
烟头撞上面颊的声音与甩棍敲中后脑勺的声响同时在狭窄的过道间响起,陈浮云伸手从那个被他拽过来的那个倒霉家伙身上掏出火机,又将那支弹飞回来的红塔山接过点燃,深吸一口,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前后不过五秒钟而已。
陈浮云松了手,那名替他受罪替他头破血流倒霉家伙便面朝地板,一脸花开,至于那个被烟头弹中的家伙,此刻正捂着脸,似乎面门受伤不轻。
“娘的,让你们来都他娘的是来看戏的吗?都他娘傻站着干鸡毛,给我干他!”
看着陈浮云一出手就干伤自己两个兄第,孙天登时怒不可遏,嚷嚷了一声之后,几十根黑压压的甩棍便一顿朝陈浮云的头脸还有周身的要害猛砸了过来。
呼啦呼啦的破风声劈头盖脸的袭来,陈浮云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些许狰狞之色,一个极闪身撞入一名体型极为壮硕的家伙身上。
轰的一声,八极贴山靠的力量在他那结实的胸膛上厚积薄,那家伙瞬间如被大锤轰击一般,整个人朝后一拱,身体弯成虾状,然后便是在如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中往后飞退,陈浮云这强猛的一撞,以强横的蛮力和八极贴山靠雄浑的一靠之力,直接用那壮硕家伙的身体当做开路先锋。
当他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往后猛倒的时候,其身畔的许多蜂拥而来的人全都受到牵连,而陈浮云的身手何其矫健,在这本来就不甚宽敞的回廊过道中,他身形飘忽,拳动如风,时不时的捉住一个倒霉的家伙猛的一撞,便是引一阵跌倒呻吟的声响传开。
在夜店的走廊里打群架,实在是陈浮云当年在京城用五年时间混出来的一个长项。
陈浮云体型不高不壮,略有些瘦削,光看那张有点苍白的面孔时,还有点文弱书生的模样。
但是这犊子在走廊里和一群人猛干的时候,这个有着文弱书生气质的家伙生猛得像只老虎,而且是一头被乱棍打了无数下都恍然没有任何痛觉,反倒是越来越猛的猛虎!
他是一个人,有武艺,会打拳,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能像电影武侠剧里头的那些大侠一样以一敌十以一敌百而毫无伤。
再者,这里也不是斗神游戏里面,如果是游戏的话,他大可一人一剑横行百人队伍中,杀他个七进七出。
但是这都是不现实的。
乱战之中,陈浮云虽然悍勇,但是在数十根甩棍呼呼朝他周身要害打来的时候,他也有避无可避的时候。
不过这犊子向来皮糙肉厚,加上在打群架的时候肾上腺激素急剧上升,疼痛感也随着越来越多的伤势而变得麻木起来,他的拳脚,似乎随着眸光的冷冽而变得越来越犀利。
孙天带来的人数量很多,舍得玩命的也不少,但是经打的却不多。
在前后约莫五分钟的群架过程中,还能勉强站在陈浮云面前的,眼下已经不足十人。
但就是这十个人里,有那么五个人,却让陈浮云如临大敌。
这五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手,而是站在孙天的前方,一动不动的冷眼旁观,在他们的眼中,有着一丝不屑的冷意,似乎对陈浮云的凶悍,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陈浮云从他们的身上,嗅到了一缕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一股子边区悍匪的气质。
如果说这五个人中有任何一人没有犯过人命案子的话,陈浮云是不会信的,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在他这种从深山老林里头出来的人的鼻子里,显得越浓郁,而且那绝不可能是任何一种动物的血液味道。
只有同类的血液,才会让敏感的人感觉深刻,然后嗅到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