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世音本来就很重视王灵官,经过如来的嘱咐之后,这股重视,更是衍化成为提防。[..l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因而她根本没有使用化身前往人间,而是选择了真身下凡。
她落地时,王灵官,白骨精两位仙人,正在陪伴着陈光蕊一家吃饭,喜笑开颜。
她显化时,王灵官和白骨精一起变了颜色,整个大殿中的氛围,迅速由热烈转化为清冷,寂静。
“观世音亲自临凡,不知有何贵干?”王灵官放下酒杯,挽了挽袖口,站起身。
“和你没有关系。”观世音的神情并不倨傲,声音甚至温和平静,可是听到这句话的王灵官,心中却好似冒出了一把火,烧得他耳垂微红。
白骨精饮酒,抬目:“不请自来,不告登门,是谓恶客。佛教,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么一幅形象?”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镇压你。”观世音淡漠说道。
“我被镇压,不符合很多人的利益。”白骨精幽幽说道:“如果你坚持这样做的话,可以试试。我也想要看看,有多少神圣会被牵引出来。”
观世音目光微冷,白骨精神情平静,相互对峙之间,却都没有动手。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你。为了利益,连生死都抛到了脑后。”
白骨精危襟正坐,背部挺直:“我们这边真的很忙,没工夫招待你,请菩萨尽快离开。”
观世音伸手指着襁褓中的孩子:“我今天是为了带他离开的,白骨精,你应该清楚,你们拦不住我。”
“不行。纵然你是观世音,可陈袆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权利将他带走?”一直有些发怔的殷温娇陡然间蹙起眉头,大声喊道。
“他不是你的孩子。”观世音平静说道:“说好听一些,你是佛母;说的不好听,你只是它诞生的一个媒介。他本就是我佛门弟子,这关系无论是从时间还是亲疏上面,都优先于你和他的关系。”
殷温娇双眸之中含满泪水,紧紧抱着面带不忍之色的金蝉子,失魂落魄地呢喃道:“不,这不是真的,陈袆是我九月怀胎生出来的,不是什么佛门弟子。”
陈光蕊脸色狰狞地望着观世音:“滚,这里不欢迎你。”
“这一生,金蝉子没有被封印记忆。你们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自己询问你们的孩子。”观世音开口。
白骨精一直沉默。倒不是畏惧观世音的实力,而是他很清楚两件事情。
首先,就算这里的人一起动手,也很难战胜观世音。其次,诚如对方所言,金蝉子转世,只为历劫而已,一个保存着过往所有记忆的人,又怎么能够称得上一个新的生命?怎么算得上,殷温娇的孩子?
“让陈袆自己选择吧。”在一片静寂之中,白骨精发出了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目光如霜。
当下,诸多神圣的目光齐齐汇聚在襁褓中婴儿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金蝉子望了望满是希冀与渴望神色的父母,又转目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观音,脸上浮现出一抹痛楚,向殷温娇轻声说道:“对不起。”
“轰隆!”
如同被一道神雷劈中,年轻的母亲当即傻在了原地,心灵被劈斩出了一个大口子,释放着刺骨的冷意。
陈袆被带走了,不容置疑。这个刚刚出现没有多久的名字,马上就会被另外一个响亮的名字代替。
“这个玄奘有点冷。”看着跌坐地面,哀大心死般的殷温娇,白骨精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喝声说道:“站起来。”
“祖师……”
“我,让你站起来。”白骨精斩钉截铁地说道。
殷温娇脸上挂着泪痕,艰难地站了起来:“祖师,原来,我的存在,只是一个工具?”
“放……胡扯!”白骨精冷幽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很难受。但是你更应该明白,痛苦,难受,都是最没有用的情绪。陈袆,从始至终,都算不得你的孩子,所以,你为他伤心,完全是很没有道理的事情。”
“道理我都懂,可是,心里就是难受。”白骨精的一番话,令殷温娇的情绪好了一些,低着头,抽泣说道。
“算了,我也不逼你。”白骨精拍了拍她的额头,认真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观世音不会将陈袆带离人间,最大的可能,就是将其放到江州,或者长安的某座寺庙之中,用心寻找一下,终究还有再见之日。”
殷温娇心脏猛地一颤,脸上也恢复了一些情绪,伸手抓出了白骨精的手臂:“师祖,求您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