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有用心的人来刁难或刺探,也没有危机四伏的第六感,可杨猛与若离脸上的神情却愈地凝重甚至有些压抑起来。
这种压抑,是因为宅子里面的人,那些看似庸庸碌碌赏玩着大厅内的字画与古玩的闲人,身上的气血凝练厚实得简直让人觉得可怕,或许他们并没有通神入化的高武力,但一个个脸上充满了生机的神光,却足以说明这里的人绝非常人。
大厅中虽然还有一丝新建的痕迹,但其中的摆设与家具却考究到了极点,就连大厅中央的酒具看起来也充满了汉唐古韵,一看便不是凡品。
杨猛轻轻抓起了一杯青花瓷杯,将里面翠绿色的酒液倒入了口中,只觉一阵清爽滑腻直冲入喉,等咽下之后,却又齿颊生津,“好酒,咦,这种香味好熟悉?”
若离看着杨猛一脸的思索,不觉也拿起了一杯,等到饮下之后,这才有些恍然地笑道:“猕猴桃!”
“俗人!那叫龙珠!”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却见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道,正气鼓鼓地捧起了酒壶,有些不悦地看着两人,“这东西乃是徐福真人自蓬莱窃来的不死神药,只是等他回归中土之后,嬴政却已不知死在哪里,这才将这仙种洒在西安与丹丘,留待后世有缘,谁知最后竟然与猕猴为伍,落得如此俗气的名字……”
杨猛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受教模样,可手上的杯子却又举了起来,“既然是如此仙家玉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道长再来一杯如何?”
老道吹了吹胡子,但到底还是拉不下脸独自享用,等到又给杨猛夫妇倒上了一杯后,这才连忙抓起酒壶牛饮起来,等到衣襟都有些湿了,这才捋了捋银白色的胡子,得意地笑了起来……
“算你们两个小家伙懂事,嘿嘿这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只是不知这丹丘生怎么想的,今天竟然会明晃晃地摆在桌上,若非你两倒出来饮用,老道还真闻不到这沉淀到了极致的酒香。”
杨猛两人楞了一愣,显然不知老道说的这个丹丘生是谁,只是毕竟是第一个跟自己两人打交道的,如何了解这里,说不得还真的只能通过他了,然而就在两人心里盘算着怎么蒙混过去时,老道却已先觉了其中的蹊跷,有些吃惊地说道:“你两不是丹派世家弟子,是新新……新来的丹生?”
“敢问这个……什么是丹生?”
老道脸上有些恍然,随后又不知怎么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唉丹派一道深似海,却把新生读旧典,丹生,就是新入丹派的后生了,只是想不到你两人年纪轻轻,便能在丹道一途有此成就,真是让老夫愧对先人……”
“那这个丹派又是什么呢?”
老道看着两人脸上神情不似作伪,这才彻底相信确实是新人,指了指靠墙角的一张桌子坐下,这才有些感慨地说道:“云臺阁道连窈冥,中有不死丹丘生,这话是唐代李白所说,可你们知道这丹丘生是谁么?”
“难不成,就是这丹派之人?”
老道对着还有些才华的若离满意地笑了笑,这才接着说道:“那黄龙洞上有副对联,说得是‘读上清璚书宝箓,响琅法鼓,烟馥众香,天际常瞻紫气;到此地修竹茂林,朝吸湖光,暮饮山渌,人间自有丹邱’,而这个丹邱,也做“丹丘”……”
看着若离有些恍然地对杨猛悄然解释起来,老道不觉自嘲地笑了笑,“丹邱位于天台山附近,据说是17oo多年前“茶祖”、道教鼻祖葛玄曾在此地炼丹、种茶以求长生,对应着传说中仙人居住的地方,道家所神往的福地,可到了现如今,则成了丹派的别称,也就是我们这群老而不死的家伙们,平日聚集和交流的地方……”
杨猛听到这里,心里不觉有些明白了这里的意义,只是就在他抓起一只不知名的兽腿,放在口中大嚼起来的时候,老道却又接着说道:“负责管理丹派新旧更替,戒条维系的丹邱之主,就叫丹丘生,也是邀请你们来此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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