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天子怕权臣,云将军若是真想虎口拔牙,本王倒愿意跟你做个盟友。”李侗冷笑着说完这句话,喝了一口热茶,见云晚箫依旧没有回应,又笑了一声,“当然,不过是个女人,云将军难说今后是驸马的命,不救她也是成的。”
“王爷……”云晚箫忍了一下,回过头来,抱拳对着李侗一拜,“今夜,受教了!末将,先告退。”
“云将军是大唐难得的将才,本王希望下次再见,是与将军共谈天下大事。”李侗幽幽说完,自顾自地斟茶品茗,一派悠闲。
云晚箫只觉得从心到身全是北国冰封似的寒冷,李侗今夜是借霍小玉之事来拉拢她,这本是她等待许久的好机会,只是,这由头却因霍小玉而起,牵连了当今天子,这事越想越惊,越想越是司局。
或许……
云晚箫又想到了那夜黄衫客说的话,既然是让阿玉选择,那只要阿玉不是霍家千金,便可以安然渡过此劫――只要死咬那紫钗是过去某位恩客所赠,便谁也不能强说阿玉是霍家千金!
云晚箫想到了这个破局之法,脚步不敢慢一分,快步走出了定王府,找门口小厮牵回了马儿,连忙策马朝香影小筑跑去。
“驾!”
清朗的厉喝声因为焦急而参杂了一丝沙哑,云晚箫一骑如风传巷而过,惊得不少长安百姓推窗瞧看,还以为长安又要出什么大事。
不远处,刚进城的华阳公主一行瞧见了飞驰而过的云晚箫,花涫不禁皱鼻喝骂,“那人深夜骑马飞巷,惊扰百姓,真是好大胆子!殿下,等将来查清楚这人是谁,定要好好惩治!””
来顺公公摇头劝道:“如今这样飞扬跋扈的世家公子实在是太多了,殿下一人又如何惩治得过来?殿下,我们还是快些赶去卫国公杜大人府上吧。”
华阳公主娇小的身子立在巷口,呆呆看着云晚箫的背影,忽地眼珠子一转,笑道:“不!谁说本宫管不过来?本宫就要先管一管此人!也顺便告诉长安众人,本宫来了!”
“殿下!万万不可!”
“本宫主意已定!休得再说!走,我们快跟上去!”
华阳公主扯了扯来顺公公的衣袖,好在穿的是小厮的衣裳,这跑起来远比穿那身公主华服要快太多了。
云晚箫已经顾不得看顾身后有没有人追踪,飞驰到了香影小筑门口,却发现此时的小筑门扉大开,立了四名魁梧的着甲侍卫,按剑守卫小筑大门。
云晚箫缓了一口气,走到四名魁梧侍卫身边,清楚地看清楚了他们的腰牌,是东宫侍卫!
东宫侍卫为何来此?莫非是太子殿下!
云晚箫暗叫不妙,刚想走进去,便被魁梧侍卫拦住了前路。
“云将军,且留步,太子有命,命我等在此等候将军,请将军在此静候片刻,到了殿下想见你之时,定会有人通传将军入内。”
云晚箫心惊无比,“殿下怎会突然来此?”
“殿下奉旨前来封赏德安郡主,待殿下封赏完毕,自会请将军入内。”
“可是……”若是阿玉承认一切,可就晚了!
“将军莫不是要硬闯?”东宫侍卫觉察云晚箫有硬闯之意,纷纷亮出了手中的佩剑,“还请云将军莫要为难了末将们!”
“云……云将军?”喘气不止的花涫惊瞪双眼,看了看香影小筑门前的云晚箫,又看了看身边一样猛烈喘气的华阳公主,“殿下,难道他就是……云晚箫?”
“云将军素来知……知礼,怎会深夜纵马扰民呢?”来顺公公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华阳公主仔细看了看门前的情形,东宫侍卫的面孔她还是认识几个,那几个人倒也算得上脸熟,突然拦住云晚箫不让他进去,莫非是皇兄在里面寻欢作乐不成?
华阳公主再想了想,难道这云晚箫也是个好色将军,与皇兄争起烟花女子不成?
身为东宫太子,岂可做出这等不知身份的乱事?
华阳公主倒吸了一口气,从衣服兜里摸出了公主令牌,顺手抬袖抹了抹脸上的泥巴,大步走向了小筑大门。
“殿……”花涫与来顺公公慢了一步,来不及抓住走出去的华阳公主,已被那四名东宫侍卫给盯了个死死的。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