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朝廷认为的两浙路权知州事,刘光迁手中的权利可谓如同节度使一般,非但拥有管理两浙路各州府的权利,还拥有节制厢军的权力。这种集权力于一身的官职,可谓让他在两浙这个朝廷税赋最多的州府,过的权力无限之余也是逍遥无比。
相比远在汴梁城中的朝官,年过五旬的刘光迁也清楚,他在这个位子上的时曰不多。若非在朝廷中,他有不少朝臣帮忙说话,这个知州的宝座怕是早让人给抢了去。也不至于让他一直稳坐这个宝座,还享受着朝廷的诸多赞赏。
眼看年纪一天天大的刘光迁,也觉得这辈子官似乎当到头,开始替家族跟门生故吏谋职些实实在在的东西。金银财宝自不可缺,但结交江南这些富商官宦,同样是其最为热衷的事情。而且越到老了,越觉得这钱的作用,越享受那种富可敌国的澎涨自豪感。
这两年尽管上交朝廷的税赋少了,但相比其它各路递交到朝廷的税银,他所管理的两浙路无疑还是朝廷最多的。两浙路特有的贸易网络跟风土人情,让其一直没有外部的威胁,成为诸多商人理想的经商之地,这税赋自然也不是其它地方所能相比。
尽管他也听那些在朝廷替他说好话的官员,告诫他要悠着点,不要触动两宫的底限。可在刘光迁看来,两浙上到各州知府,下到驻守各地的军队,几乎都被他所笼络。若是朝廷想彻查此事,先不是说江南必然生乱,他所结交的诸多商人,就会令江南的税赋大大减少。
抱着这种自傲的心情,近年来他的贪婪越发不可收拾,同时也越发小心的关注着朝廷的一举一动。只要有风声传出,刘光迁相信他的那些朋友,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于他。想在江南这块地面上,瞒着他调查税赋的事情,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但今夜这些自信,被封锁杭城的禁军到来给打破。望着那些严令开门不听的衙门官兵,拒绝向封锁知州衙门的禁军开门,带队的军官直接下令强攻。将这些刘光迁笼络到的武人衙差,全部格杀于衙门内外,让这条普通百姓谈之色变的官街,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当攻进知州府的禁军,将这位躺在用银砖垒起床榻上的知州拎起时,这位知州还在喝斥这些皇帝卫率想造反,敢拘捕他这位朝廷任命的知州。结果被带队的武官,直接两耳光扇过来,彻底的不敢吭声,被拖到平曰他高高在上的大堂之上。
看着不断被禁军抓捕到的官员,全部被送到这里,面对这些阁僚略显惶恐不安的眼神。刘光迁却强装镇定,表示不要担心,朝廷不肯将他们一网打尽。除非朝廷不想保证两浙,这个稳定提供税赋的富饶之地,在以后继续给朝廷上交税银。
尽管刘光迁面装镇定,心中却非常惊骇这些禁军,是如何悄无声息出现在杭城。为何他们抵达两浙路,他却丝毫没收到下面报上来的信息呢?而禁军的出现,是否意味着当今那位年幼的皇帝,已然要准备对江南动手了?他就不怕,引起江南生乱吗?
就在一众杭州城官员情绪不安,却又不敢有任何反抗举动,陪着这位话。本王告诉你,谁敢替你出头,本王就叫他人头落地。”
如此斩钉截铁的话丢下,彻底令刘光迁失去了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等到赵孝锡命禁军,将其严加看管,同时提审这位知州的心腹,查抄其多年所积存的脏款。
而面对同样惊恐失色的其余官员,赵孝锡只说了一句‘主动交待所犯罪行,交出所贪脏款,可酌情向圣上赦免死罪’。这些平曰忠诚刘光迁的官员,立刻将江南窝案的罪名,全部推加于这位上司头上。
甚至不少官员,还口口声声说被其胁迫才犯下大错,看的赵孝锡又是倍觉恶心。命令禁军,直接将其带到下面,分开让其供写罪证,视其交待的情节再酌情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