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位行踪诡秘的云师兄吗,我没看错吧,他……他……他怎么……”一向清高孤傲的云师兄竟公然与一个男子举止这般亲密,还旁若无人地为那小公子拭去额上的汗,如此体贴入微,根本与平日那位高高在上的云师兄判若两人啊。
“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书生因震惊带着颤抖的声音刚落,另一个书生疑惑的声音又接着响起,“云师兄为人秉性纯良,又有君子之誉,不该是会做出这般举动的人啊。我不相信”
“呵呵,谁知道呢,或许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你们瞧,我们的云师兄对那位小公子可真不是一般的特别,亲自带他进书院,还为他引路,依我猜,那位小公子该不会是他养在府里的娈童吧。”
“真是有辱斯文,有辱他谪仙之名啊。”
……
直到云公子与苏谨心走远,那几个书生窃窃私语的声音依然还未停下来,他们对云公子与苏谨心两人指指点点,尤其是那满头白发的老者,平日将云公子当文曲星下凡,仙人般敬重,如今看到宛如天人的云公子,不顾身份,竟与一个小公子关系暧昧不清,当下痛心疾首地呼喊,更认定云公子今日之举,全是被他身边的那名小公子所累,心里只把女扮男装的苏谨心骂个千百遍,毁了云公子,那就是毁了一位足以名垂千古的一代大儒啊。
苏谨心平日受制于云公子,事事被他压迫,心中早有怨言,但云公子腹黑又狡诈,令她无法招架,更没有还手之力,如今见这千载良机,云公子被临安书院的学子认做是有断袖之癖,心下一高兴,满腹的怨气当即荡然无存。
她素手一伸,攀上了云公子的胳膊;娇小的身子一斜,脚一软,直接倒向了云公子的胸前,故意黏他黏得紧紧的。
“别胡闹。”云公子俊颜微微染红,低斥道。
“远之……”娇声娇气地拖长音,并还是当着书院中那些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学子之面,软软地喊着云公子,带着几分撒娇。
淡紫色的儒巾掩住了苏谨心的一头青丝,一身男装的她,面容虽平凡,但周身有一股水墨书香之气,举止间,柔弱无骨,有女子的娇羞,但也有男子的决绝与果断。
咳咳咳……,跟在云公子身后的云喜几乎把嗓子都咳哑了,瞪着苏谨心的双眼,更是几乎把眼珠子都瞪直了,然而,那位不知羞耻的苏二小姐,依然还不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紧紧缠上了他家公子。
苏二小姐,您的手放哪里了,男女授受不亲啊。
苏二小姐,您不能全倚在公子身上啊,您这样做,会把我家公子的名声毁得彻底的。
苏二小姐,您不能欺负我家公子心软啊。
苏二小姐……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公子吧。
云喜被苏谨心接下来的举动吓得胆战心惊,惨了,整个书院的学子都来了,只怕郑姑娘那里也瞒不住了。
“远之,他们好像在说你是道貌岸然,伤风败俗啊。”还是临安书院的这些书生有眼光,哪像临安城的那些世家小姐,一听到临安城的满城流言蜚语,就认定是她苏谨心祸害云公子,呵呵……风水轮流转,云澈,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苏谨心笑得狡猾如狐,也笑得没心没肺。
云公子进退两难,想推开她,又觉得几分不忍,她似乎很怕冷,无论穿得多么厚,她总能冻得瑟瑟发抖,可不推开她,旧得流言未去,明日又得添新的流言,倒不是他怕,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