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大人此次来临安府,是有要务在身啊。”苏谨心嗤笑,但这一笑,却使得苏天耀紧张地手心濡湿,这个堂妹,到底要说什么,他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本小姐听说苏大人在松阳县官声甚好,百姓爱戴,人人称颂……”苏天耀的脸色大变,整个松阳县的百姓,怕是骂他的多吧。
“羊脂玉净瓶,玲珑翡翠壶,八宝琉璃珠……”
苏谨心说着说着,却说起了一些世间极为少见的宝物,只听得苏天耀当场惶然变色,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苏谨心淡笑,笑得愈加纯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天耀,你不仅收刮民脂民膏,还草菅人命,别以为有处州知府为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蒙蔽世人!苏天耀,实话告诉你,你这个小小的七品松阳令,本小姐从来就没放在眼里!”顾小六堂堂的大理寺卿、太子少师,还是当朝权臣,她都不屑一顾,更何况是苏天耀这个七品芝麻官,再说,她是再世为人,比旁人又多了三年的记忆,若是别的苏家人,她可能还不清楚,但是苏天耀,这个苏家唯一一个靠真本事考上仕途的县令大人,他在今后三年发生的事,她却是多少有所耳闻的。苏天耀为官一任,聚财敛势,勾结处州知府为祸一方,很快,便被新到任的江南按察使大人发现,并将他罢了官,下了狱。
“你连这个都知道……”他与处州知府往来甚密,这件事,整个苏家也就除了爹,还没有人知道,但她却也知道,苏天耀这会儿看到苏谨心,就像看到了鬼一般,吓得双腿发软,苏谨心这个堂妹,到底知道多少事。
“还有……”
苏谨心一说还有,苏天耀心一紧,踉跄地倒退,一脸惊怕。
“大人。”
若不是被一旁的县衙官差扶住,苏天耀险些跌倒,“苏谨心,你实在太可怕了。”
苏天耀,你现在才知道,不是已经太晚了吗,苏谨心眼中泛着冷光,前世的这个时候,她早已嫁到睦州新安郡,对于苏天耀的事,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的,她也不太清楚,不过那几件宝物太名贵,几乎轰动了整个江南,至于苏天耀与处州知府勾结,苏谨心是自己猜出来的,毕竟苏天耀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他在松阳县敢这么嚣张,必然是背后有人,松阳县是在处州府管辖下,除了处州知府,苏谨心也想不到第二个人,故而,她就试探地提了处州知府,是苏天耀自己心虚,就不打自招了,也证实了苏谨心的猜测。
“苏大人,你若还不离开,本小姐就……”
苏谨心一口一个苏大人,苏天耀哪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与讽刺,因此,未等她说完,苏天耀就忙慌乱地制止,语气也带着近乎恳求,“别说了,苏家的事,我以后再也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