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恕罪,奴婢该死。”白术当即跪下,连连致歉。
被苏谨心冷嘲热讽,林昭昀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道,“苏表妹,你究竟还要骗自己到何时。”
“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但是,林昭昀,若你昨晚给我解药,今日我跟他就不会只剩下这一条路。”覆水难收啊,都到了这一步,她还能做什么,苏谨心怔怔地望着地上的这一滩水,仿佛想到了什么,低低道,“林昭昀,等会儿别忘了派人把药给我送过来。”
“苏表妹果然顾虑周全。”林昭昀赞叹道。
“不然呢。”苏谨心自嘲,“我来了趟舅父家,然后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回临安,人言可畏,到时,你不想娶我也只能娶了。”她的体质虽极难受孕,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昨晚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不该留下的,决不能留下。
“白术,送表小姐回姑母的住处。”林昭昀面带愧疚,那催情药是他配制的,解药自然也只有他才能配的出来,爹从他手里拿走了催情药,虽没有告诉他意图,但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几分,可他没想到的是,最后竟是苏表妹中了这催情药,那一刻,出于私心,他藏起了解药,也没有出现在苏表妹的面前,直到那个人抱着苏表妹进了密室,他才敢走进里屋。
事关嫣儿一生的幸福,他这么做,错了吗。
林昭昀平淡的脸上第一次凝重万分,的确,他们之间的事他并不是很清楚,例如那个人莫名其妙的身份,例如苏表妹无缘无故地来林家……
“不劳烦白姑娘了。”苏谨心推开白术,冷声道,“我自己会走。”
院落外,春日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火红的绸布挂满树梢,燃尽的灯笼也依然未拿下,来往的仆役脸上喜气洋溢,林老爷和林夫人罗氏更是早早地起了床,等着新姑爷敬茶,但一等就等到日上三竿,可这新人仍未出房门。
罗氏急了,就求着林老爷一起到新房看看。
林老爷自然拉不下这个脸,新婚第一日,哪有当岳父地去见新婿,要见,也是苏大人这个当女婿的拜见岳父大人才是,但等着也不是办法,只能让仆妇们再去催一催。
当然,也是罗氏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洞房花烛、新婚燕尔,起得晚些也是人之常情,想到此,罗氏满脸心花怒放,苏大人肯与嫣儿圆房,这个位高权重的大官女婿就如板上钉钉,再也跑不掉了。
派过去催的仆妇回来说苏大人还睡着,不敢叫醒他,而大小姐闹脾气,要掀苏大人的锦被,却被持剑赶来的秦怀显拦在了珠帘外,不过检验女子贞洁的纯白丝帕早已送到了罗氏的手中,罗氏看到丝帕上有落红,又怕是苏大人唬弄他们,就拿给林老爷看了,林老爷精通岐黄之术,女子的落红是真是假,自然也看得出来,只是想到自己一身的医术,最后是用来检查女子的落红,林老爷感觉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这事要传出去,他还怎么出府见人。
罗氏倒没有想那么多,一确定丝帕上的落红是真的,高兴得什么都不顾了,忙带了丫鬟、仆妇们匆匆去新房,刚出了庭廊,她就看到了神色恍惚的苏谨心,于是二话不说,就拽了苏谨心道,“谨心,你来的正好,陪舅母过去看看。呵呵,估计你堂兄贪睡,又不肯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