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晃,扶在阑干上的手也松了几分。
“二小姐,当心。”一双有力的大手仓皇扶住她,小心翼翼地,生怕亵渎了她。
见苏谨心看他,张贵又慌忙撤回手,“小的逾矩了。”
“退下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再怎么说,她也是苏家的二小姐,怎能让一个下人看到她这么的狼狈,苏谨心冷了脸,“你对本小姐忠心,本小姐很欣慰,但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下人!”
斥了半天,看那张贵还傻傻地站着,苏谨心忽然将手中的香囊砸向张贵的脸,“滚下去!”
这苏二小姐也太难伺候了,说变脸就变脸,真真是喜怒无常,张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虽然他的脸上仍看不出半分变化,但他心里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坏脾气,也就只有他能忍受得了她。
“是,二小姐。”苏谨心的脸色如此惨白,张贵也不敢刺激她,忙行礼告退。
张贵退下后不久,巧兰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扶住苏谨心,担忧道,“二小姐,会不会是您近日服的这药有问题?”
最上品的处州白莲是极其名贵的滋补良药,郑雪莹服用了普通的处州白莲都小产了,更何况是药效最强的最上品的处州白莲,但这解药的方子是林昭昀给她的,应该不会有问题,苏谨心抚着胸口又干呕了一阵,几乎连腹内的酸水苦胆都吐干净了,可依然一身难受。
“药既然喝了,绝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可能是一时不适,别担心。”苏家满门获罪,她一个在逃的犯人之女回到临安很容易被人认出来,若她恢复了容貌,以另一种身份进入临安,也才有机会帮苏家逃过此劫,苏谨心全身无力,只能倚靠巧兰,“先扶我进去躺会儿。”
巧兰扶着苏谨心走了几步,欲言又止,“二小姐,您刚刚是不是骂张叔了,奴婢曾听府里的人说张叔这人很老实的,不像张大娘,势利又尖酸刻薄。”也不知为何,二小姐这几天的脾气的确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以前虽然是难以让人亲近,但很少骂下人,可今日居然连张叔这么忠厚老实的人都骂了,唉,可能是表少爷的死让二小姐接受不了,才会变了性情。
“张贵跟你诉苦了,要你帮他求情?”苏谨心面含愠色,巧兰能来得这么及时,多半是那个张贵跑去跟巧兰说的。
“没有,没有,张叔才不是这样的人。”巧兰忙解释道,“二小姐,您可能误会张叔了,他是个好人。”
巧兰素来耳根子软,苏谨心没好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他那张脸下究竟藏了多少。”
二小姐说的是没错,可张叔看上去也不像坏人啊,巧兰想了想,还是乖巧地点头道,“是,是,奴婢知错了。”
等巧兰扶着苏谨心走进了船内的房间,张贵才敢慢慢地走过来,但谁知,他刚靠近苏二小姐的房间,却被展让和展鹏两兄弟逮了个正着,“别出声,小心惊扰了苏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