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让提着灯笼刚走了几步,便发现自己似乎踩到了一本书,他拿灯笼一照,一本泛黄的《孝经》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弯腰捡起,好奇地瞅了两眼,便把《孝经》递到了苏谨心的手上,“二小姐,请您过目。”
《孝经》被扔在了地上,苏谨心先是一愣,但想到云澈一心要找苏家的罪证,然而找到最后,却只找到了一本无用的《孝经》,恼羞成怒下扔了《孝经》也不是不可能。
苏谨心翻开《孝经》的第一页,顾六公子也看了过来,《孝经》第一章开宗明义: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
顾六公子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端倪,心中纳闷,苏家的那位老太爷怎么把《孝经》也放在祠堂了,难道是临死前忽然想通了,然后在祠堂内放一本《孝经》来提醒苏家的那些子孙要用孝道治家,孝而通神明,振家业。
苏谨心苦笑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骗他,祖父当年留下的遗物,就是这本《孝经》。”
既然是苏老太爷留下的,那必然是有其深意,顾六公子细细地扫了过去,目光所到之处,几乎是一目十行。
“你无须自责,你对他已经道了实情,信不信都是云澈他自己的选择。”顾六公子满眼心疼,轻轻地将苏谨心放在地上,扶住她,“别多想,就算当年没有苏家去劫持那救灾款银,以他们梁家的树大招风,也逃不过那一劫。”天下是皇家的天下,如果有人威胁到了他们的皇权,即便是王侯贵胄,也一样是在劫难逃。这一点,云澈不会不知道,而是他不敢去面对罢了。
“我怀疑,云澈对付我们苏家,只是为了避人耳目,而他真正所图的,绝不会是我们苏家的这点银子。”以云澈淳安侯的身份,对付一个小小的苏家,简直轻而易举,但他却用了最笨的方法,一步步地逼迫苏家,并扬言要找出当年的罪证为梁老侯爷翻案,苏谨心手拿《孝经》,道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顾六公子赞同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了,梁谦烨迟迟不回京,一则是为了避开皇上的赐婚,二则梁谦烨这么做,无疑是在告诉皇上,他恨得是你们苏家,而不是皇家,以表示对皇家的忠心,让皇上彻底对他放心。”
朝廷的事苏谨心不懂,但听了顾六公子的分析,困扰在她心中所有的谜团似乎都已渐渐地露出了水面,或许,云澈真的只是拿苏家在做戏,做一场可以让皇上相信他梁侯府绝对没有野心的戏,而苏家,至始至终,都被云澈利用了。
苏谨心看着《孝经》越看越震惊,这根本不是一本普通的《孝经》,而是……而是……苏谨心将《孝经》上的文字一一指给了顾六公子看,顾六公子顺着苏谨心所指的字,不禁睁大了眼,娘也说过苏家有银子的,而且富可敌国,原来是真的。
事实上,这本《孝经》就是寻找苏家巨额银子的关键,但解开这本《孝经》秘密的,只能是苏家的家主,因为但凡苏家的账簿往来,只有苏家的家主最清楚,那本只有苏家家主才能看到的秘账如今在苏谨心手里,苏谨心看过秘账后,便将它们熟记在心,根据秘账上的数字,此番与《孝经》一对账,苏家的那些巨额银子也就不难找到了。若是当日云澈肯信苏谨心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早该结束了。
“谁在那里!”突然,展鹏拔了剑,飞身出了屋子。
苏谨心将《孝经》忙藏于袖口下,与顾六公子对望了一眼,刚刚他们就觉得有人在跟踪,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就没声张,而且只是一本《孝经》,除非让他们找到苏家的秘账,否则这本《孝经》无论落入谁的手里,都只是一本普通的经书。
展鹏提了剑,飞了出去,随后,展让也拔出了剑,护在顾六公子和苏谨心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