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转身,直接一把大米便向身后撒过去,那种感觉离开便消失了。
“你别瞎闹,我是引你出去的,否则我也有办法消灭你。”
我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得到,反正说出来也可以让自己心中有点安慰,至于对方是不是通情达理,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来到卧室之后,我在靠近窗户的桌子上点上两根蜡烛,因为一旦开灯对方可能就会直接隐藏在黑暗中,我反倒不容易跟对方沟通了。
说实在的,我把握并不大,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也得试一试,因为出了这个办法之外,要想将对方逼走是很难的一件事,而且对方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别人的事情,我也不能赶尽杀绝。
在方术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对一些没有伤害人的游魂野鬼往往要王凯一边,不能赶尽杀绝,否则有损阴德。
这顾家的男主人虽然经常在家里闹出动静,但总而言之也没有害过人,也许仅仅只是留恋着老婆孩子,不想去转世投胎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种出车祸横死的人,想要过奈何桥也不容易,横死的不能过奈何桥嘛?像这样的人死后,必须经过阴间摆渡人,坐渡船过奈何桥才能转世投胎,难道是因为他没钱坐船?
我思索了一会儿,虽然明知道有脏东西就在我身边窥视,随时都会有可能出现在我面前,但是我并不是要对其不利,心中稍稍有些笃定。
点上蜡烛之后,我开始在房间中一点点的烧那些纸人纸马,纸钱元宝之类的东西,这些在阳间用不着,但是在阴间却是可以用的。也算是给他一些遣散费吧。
烧完之后,我便直接脱掉鞋子躺在了床上,我知道,既然对方在家里,那么就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使得他流连不去,但是我又没有办法直接跟他沟通,所以只能让他走进我的梦中来告诉我,这就是方术中的连梦术。
可是在这种环境下,想睡着有谈何容易,虽然我已经在努力的去睡了。可是一想到没准我闭上眼睛那东西就出现在床头,我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没辙,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做,不行也得试试,只得闭着眼睛,心中想着这房间的男主人快点进入我的梦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之间,房间中突然刮起一阵阴风紧跟着。桌子上的两根蜡烛的烛光晃了一下,随即变成了惨绿色的光芒,一个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年轻人站在床头向我看着,眼眶中没有眼珠子。显得格外恐怖。
我心中知道,这个就是这家的男主人,不过这造型的确有点让人受不了,不是说鬼都是善于变化的吗?怎么也不不安一个好看一点的。这造型一般人怎么受得了?
我现在都有点佩服这男主人的老婆了,每天晚上一闭眼就看到这么个玩意儿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吓成精神病已经算是非常坚强的了。
我向开口说话。但是却发现我根本无法开口,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就连动都不能动,这种关键时刻,老子被鬼压床了!
不过,能禁止我说话,但总不能禁止我在心脏里说话吧?我试着在心中问了一句:“你是谁?有什么要我转达的就尽管说吧,但是你不能总是呆在这里,必须要去轮回投胎。”
原本我是不抱希望的,只不过是姑且一试罢了,可是没想到还居然真的有了回应,没看到那人张嘴,当然了,一脸鲜血的样子,就算张嘴说话我也看不出来,但是我脑海中真的有声音传来。
“我没有过奈何桥的资格,无法转世投胎,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在家还能去哪儿?而且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担心我走了之后,她再改嫁,别人会虐待我的孩子!”
“你可以坐渡船啊!不是说阴间有摆渡人吗?缺钱的话我会让你的家人给你烧,要多少有多少,你总是流连不去,现在已经是阴阳两隔了,对你的妻子来说公平吗?再说了,你这模样会吓到孩子的,你希望自己的孩子没吓掉魂吗?”
“至于你说的怕别人虐待你的孩子,可以给你的兄弟托梦,让你的兄弟帮忙照顾,如果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可以全部跟我说出来,我会转达的,虽然你现在制住了我,但是你也奈何不了我,到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自己,你考虑一下吧。”
我万万没想到,跟鬼魂的交流竟然是这样的,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是清醒的还是在做梦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站在卧室里的这个就是惨死的男主人。
“我藏了一些私房钱,在鞋柜的鞋子里,有一张存折,我希望你能取出来交给我老婆,让她对孩子好一些,我可以走,但是去希望我走了之后,您能经常来看看我的孩子,别让他被别人欺负!”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还整的神神秘秘的,我刚进来的时候还偷袭我,老子是你这样的厉鬼能偷袭的吗?
我告诉他,我不可能经常来看望他的孩子,因为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可以经常打电话问问情况,纵然你再怎么恋家也不能留在家里,墓地才是你真正的家,在没有转世之前,你可以生活在墓地里,也可以偶尔回家看看,但是不能再这样长久的停留在家里了,否则的话对你对你媳妇,对孩子都不好。
也许是我说的比较中肯,那年抢人脸上的鲜血渐渐的不见了,眼眶中也有了眼珠子,身上的衣服也发生了变化,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从一个恐怖的厉鬼变成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帅哥,着变化也忒大了吧?
“谢谢你的开导,我去了,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多烧些纸钱给我,替我向老婆说声对不起,就说我会经常回来看她的。”
说着。那帅哥一点点消失在空中,等他彻底消失之后,我马上就能动了,一下子坐起来,窗前桌子上的两盏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
我并没有起身点燃,而是坐在床上仔细的感应了一下,那种阴冷的感觉已经不见了,看样子那人真的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