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大家可以用一切惊悚的字眼来形容我要讲述的场面:不管是山崩地裂,还是宇宙大爆炸都不为过。猛烈的撞击到了什么东西,只听见车子前窗突然“哐当”一声,车子在一段很长距离的打滑声音似乎要把整条街道撕裂开。李易惊吓之中踩尽了刹车,紧接着一阵摇摇晃晃的颠簸,然后直接眼前直接黑屏。。。。。
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车的前窗上的安全玻璃裂开了一道口子,一条很鲜红的血河沿着那条玻璃裂痕缓缓的流下来,刮雨器不停的扫弄着车过,他是一个修道者,所以眼疾手快,跑过来蹲下来,在大雨之中她使出全身力气地掰开那个女人的手。当他们仨都回到车子上的时候都可以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而他们在慌乱之中,已经把任何的东西全部都撇下了,什么良心什么救急什么品德全部都在那个晚上统统丢弃,从那个踩下油门的动作开始放开离合的那一刻,从开着车碾过那具尸体的时候,他们就什么也不是了。只有残留的一个梦,噩梦,没日没夜的噩梦。直到今天,时间未能洗刷。
心虚,使得从那天开始,豆豆几乎每天都要翻阅报纸,后来她发现那一个女人真的在那场车祸中身亡了,并且报纸上公开悬赏捉拿肇事司机。终日的,惶惶不可终日。而这也成为他们仨的一个心病,彼此几年来都不愿去揭这一层伤疤。
她以为事情慢慢会因为时间而淡去,直到被遗忘但是现在李易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的死状跟那天满脸鲜血的女人简直一模一样,太可怕了,还有那句用血写出来的字:李易是第一个。
那个女人回来了吗?
“我会不会是第二个?”豆豆终于哆嗦着说出这一句话。
这天,我起的有点晚,不过还好,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课。精神有点萎靡,老是觉得胸口有一股气堵在那里,呼吸特别的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累了,真的是好累,要是能够多赖一会儿床的话,一定是一件很美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匆匆的起床盥洗了,连早饭都未及吃便直接出了军大校园。
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师傅,到市殡仪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的地有点。。。。。司机脸有点面露不善,我感觉如临大敌四面楚歌,也不敢轻易多讲一句话。路途遥远,一路上都是沉默,直到将近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殡仪馆前面停了下来。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我感觉坐上这样的车子,真的是很无聊。
我来不及多想就匆匆走进殡仪馆,殡仪馆的大门之前呈一字排开,全部都是花圈,还有挤成一团的车子,我在门口愣了一下,想不到参加李易葬礼的人着实不少。
一进去场面不能说浩大,人群相互都不讲话。空气之中有一种味道,淡淡的,像是锡箔的香味。
李易的母亲在讲台上致词,我走进人群中,尽是着装黑色带着墨镜的生人,个个表情严肃,没有任何的一丝“林不帅式”的那种不正经。我走进去突然在人群之中他看到小香,还有。。。。。她正挽着的蒋劲天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位置。她今天显然没有化妆,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看上去显得有点憔悴。看来这几天她过得也不怎么好吧。
喇叭里传来了哭声,细细簌簌嘤嘤郁郁。李易的母亲已经哭得致词不下去,旁边的未亡人几个上来慰问,表示关切。却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体会,身为人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悲痛与凄凄。
更为可笑的是,李易死的不明不白!就是死的不明不白,或许,用封建不科学的话来形容更加贴切,他就是死的不干净。
我听得心中不是滋味,本打算葬礼后,借故问一些李易的事情,或许能了解一些其他的讯息。可惜现在这个情况,估计。。。。。我转过头去看小香,她在看着自己。小香对着我点头示意了一下,而我却感觉心中微疼正打算向她走过去打招呼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眼前走过。
我来不及细想,最终撇下了这个招呼直接就追上去小声的叫了一声:“林曼。”
林曼回过头来,脸上微带泪痕,没有开学在校车上的那种阳光可是这种场合,谁会阳光呢?她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你是?”
“你可能不认识我,开学的时候是你接我们来学校的,呵呵,我叫翔,是大一学生,你好。”
“哦,你好。”林曼跟我握过了手,我看的出来她似乎不愿多谈,她对自己欠了欠身,就走了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追了出来:“等等。。。。。”在车场,我终于追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