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时代,正室理所当然能控制底下庶子庶女的婚事,别说王妃只是想一想,还没定,就是真给一个庶女定下一门很糟糕的婚事,别人最多说她有些刻薄,不能容人,也绝不会当回事儿,更别说因为这个就休妻了!
现在让个侍妾一闹,忠王在如今这种紧要关头,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一时间,京中到处都传说纷纷,说那个侍妾是正经的狐狸精转世。
郑家到没说什么,但忠王妃身边的侍女,嬷嬷都不是好相与的,没几日京中便有王府的下人传出的话,说是当年那个侍妾进门,就带着两岁大的女孩儿,谁也不知道那个女儿是不是王爷的孩子,还说,那女人自从进了王府大门,就没去王妃那请过安,别说伺候了,便是敬茶都不曾,偏偏王爷护着宠着,王妃也顾及王爷的颜面,没对外人说过,可如今闹到眼下这地步,他们当奴婢的,也不能闭口不言。
因为这些人说得还真详细,连小细节也说出来,好些人听得半信半疑,但总觉得无风不起浪,忠王为了个侍妾要休妻是真,这些话就算夸张些,也有八分准头。
好些大臣侧目,尤其是忠王那些党羽,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男人爱美色都没什么,有时候美人也是上进的动力,他是个王爷,天下美人都由着他挑拣,想要哪个不行?
真要是喜欢一个小妾,多宠着点儿便是,他王妃又不是个拎不清的,怎么就闹到现在的地步?
一群大臣们都登门劝说。
郑家那边,也有好多说客。
意思多是事情别闹大,忠王好生登门赔礼,把王妃接回去便罢。
不曾想,事情的发展很出乎意料,忠王居然谁来说也不听,王妃也淡然的很,并不着急,一个人呆在家里念佛抄经,也没寻死觅活,甚至也不让自己的儿子去闹。
皇帝都动了要下旨除掉祸害的心思,那女人迷惑了忠王,想来不是好人,只他还放不下这面子,他一个皇帝,怎么能插手儿子内院的事儿,只要儿子没立那侍妾做侧妃,那就不过是他的个女人,做人家亲爹的,再看不上那女人,也只能支使儿子动手,不好越俎代庖。
越是身份高,越是顾及颜面,皇帝是肯定不愿意随意插手儿子房中的事儿,再闹出是非不好看,他就只能整治忠王,叫人打了他五十大板,赶人回家闭门思过。
皇帝一出手,京中的流言就渐渐消散。
皇家的笑话好看,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
不过,忠王府闹出这么一出,安王那点儿风流韵事,就再也显不出什么,至少他可没因为个女人要休妻,还是很给安王妃体面。
许薇姝很随意地听了听八卦,并没有把这桩桃色绯闻放在心上,只是心里不大相信忠王是那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人,这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隐秘的龌龊事。
生在世家,嫁入皇室,就得学会听消息永远只信三成的本事。
这日,天上落了雪,是年后的第一场雪,天气不那么冷,雪也不是很大,却纷纷扬扬,下了许久。
许薇姝的学堂再次开张,而且从洞箫山搬到京城,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在京城开办个学堂,不是什么大事儿。
她选的到不是什么地段繁华的地区,学堂需要安静,建在闹市区就不大合适了,地段虽然不好,庄子却阔朗,以前是武将家的,还有个大大的演武场,孩子们习武也方便。
佃户那边新长到年纪的孩子们也多送过来听,跟着干点儿力所能及的活儿充当学费,但凡来了的,呆一天便再不想走,虽然许薇姝没给他们准备什么山珍海味,可是鸡鸭肘子之类的肉食从来不缺。
小孩子正长身体,可不能缺了嘴。
时间一日日过去,冬去春来,夏天又至,方容进了皇宫就再没有搬出来,也仿佛把家里都忘了。
偶尔到是派人来传个口信,只说王爷一切都好,让她别惦念,万岁爷请了专门的神医,再给王爷调养身体。
许薇姝因着每天都能听见宫里那边传来的各种八卦,一时也不大着急,到是当教书先生当上了瘾,天天去学堂,玉荷她们也怕王妃闷在府内胡思乱想,还要管雯姑娘的琐事,就干脆放任了,不光如此,还四处搜刮新奇的戏本子给她解闷,又把她写的本子拿出去排成新戏,送给她看。
这阵子,姝娘过得可是相当自在。
天气越来越热,这日,许薇姝正在学堂给一群半大孩子讲课,教室的门一下子就被撞开,安王府一个很眼熟的侍卫跌跌撞撞进门,大喊道:“娘娘,忠王说福王意图谋逆,率兵闯入东宫抓了王爷和福王世子,连万岁爷也遇险,安王命小的护送王妃出城!”
许薇姝:“……”
神转折!好大一晴天霹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