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经无数次与神仙、巫师、外星机器人对阵，统帅过修行者联军、好几次面临生死考验的人，身上所能散发的气势是惊人的。

“我不想在道德方面给你下什么评语。”吴戈看着已经吓得张口结舌的李斯媛，口气温和地说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之所以活得还算舒服惬意，完全是因为现代社会是多元的，宽容度比以前高得多。你自己愿意，自然可以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的想法一样，或者应该和你一样。”

说到这，吴戈笑了一笑，接着说：

“你那么起劲地羞辱我，不就是担心我坏了你的好事吗？你以为没有我，霞儿就会接受你的安排吗？不可能！”

说罢，吴戈扭头望了程颖霞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李斯媛露出灿烂一笑，温柔地补充了一句：

“除非当初我瞎了眼。”

……

吴戈离去之后，李斯媛还在浑身哆嗦。

“你们……谁来扶我一下。”

她气若游丝地说道。

程颖霞向前走了两步，但又停下了。

李斯媛没事，只是被吓着了，用不着她去关照。当然，面对曾经救过自己的闺蜜，这种想法未免有些无情。但是，她现在确实是急着想要追出去、追上吴戈，而且一刻也不想延迟。

吴戈刚才对李斯媛的一番话，不但是展现了充分的自信，同时也是展现了对程颖霞的充分相信。最后一句“除非当初我瞎了眼”，更是等同于对程颖霞直接的赞美，表达了他对程颖霞最深沉的爱意。

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还要闹情绪呢……而且吴戈也说了，鹿樱的事只是误会，他愿意解释啊。

“对不起，不过我确实是有事要走了。”她对黄总说道。不等黄总回应，她又转身对李斯媛说：

“斯媛，谢谢你对我的关照。不过，这件事……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说罢，她转身匆匆离去。

黄总目送程颖霞的背影消失，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把李斯媛搀到桌边坐下。

“唉，真是……”

他拍着大腿，摇头感叹道，也不知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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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知道。”程颖霞坐在吴戈怀里，扭着身子嗔道。“她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到了以后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嗯，我知道。别说了。”

吴戈温柔地说道，随后吻上程颖霞的唇。

他们坐在公园的湖边——当然，是在一个非常适合光明的爱情容身的阴暗角落。吴戈已经向程颖霞解释过了鹿樱的事情以及卓泰的误解，现在轮到程颖霞向吴戈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高档私人会所。

程颖霞摩挲着吴戈的脸庞，忘情地回吻……都说“小别胜新婚”，其实在小情侣之间，最刺激的莫过于“小闹胜新婚”。一场危机顺利解决之后，原来的痛苦和焦虑一扫而光，抱着失而复得的惊喜、劫后余生的庆幸拥抱在一起，感觉上天那么仁慈、人生那么美好、气温那么恰到好处……那高涨的情欲，简直是能把人烧成灰，再凝成钻石。

“那，鹿樱怎么办呢？”

湿乎乎的长吻过后，程颖霞揽着吴戈的脖子，甜蜜地问道。

这个……真的是不怪程颖霞缺乏同情心。事实上，在明了鹿樱对自己并没有威胁、自己很安全之后，程颖霞对处身险境的鹿樱的关怀指数简直就是瞬间爆棚。只是在这个世上，“牛顿第一运动定理”不光统治着自然界，也在一定程度上统治人们的感情生活。你现在就是让他们讨论“万恶的旧社会”，在惯性的作用下，他们的口气也仍然会是很甜蜜的。

只不过，这种惯性在吴戈这里表现得不够明显。因为相对而言，鹿樱的事对他更为重大，而且他更明白这件事情的棘手之处。

“现在我们进不去。”他眉头紧锁地说道，“想救鹿樱，只能等到他们出来。”

“我还以为他们已经被消灭了，没想到是这样。”

甜蜜的惯性在程颖霞身上也渐渐消失。想到鹿樱的处境，她心里也不由得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