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师傅……我去看看小小。”

吴戈走进吕小小的卧室。

吕小小身上搭着一条薄毯，半躺在床上，小凤仙和程颖霞陪伴在她身边。

“师姐？”

吴戈低声唤道。

小小出事不过两天，就显得有些形容枯槁，连头发都有些干枯蓬乱了。听见吴戈叫她，小小缓缓转头看着吴戈。

“你别叫我师姐，我又比不过你。”

她低声呜咽着说道，两行泪珠从颊上滚落。

吴戈在床头坐下。

“你怎么比不过我？”他温言说道，“我也就是气足一些，其他有什么能比过你的？”

“你骗人。你根本就看不起我。”

吕小小抹着眼泪，悲声渐大。程颖霞试图劝慰，却被小凤仙拦住了。

“正好解她心结。”小凤仙传音对程颖霞说道。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师姐了？”

吴戈道。与小小从初识到现在的历历往事，一幕幕浮现心头……他的确是从未瞧不起吕小小，但是，修仙之初，他对吕小小简直就是切齿痛恨的。小丫头性情刁蛮，没少让他吃苦头。尤其当初伙同程颖霞，不断地冤枉他、整他，拿他当小跟班的经历，到现在还是吴戈心底的阴影。但是，他也知道，小小这丫头从无坏心也从不记仇，有时对他这个师弟还是相当关照、袒护的。尤其是后期，他们之间的误会渐渐解除，小丫头还极力撮合他和程颖霞之间的事。在反击答兰星人入侵的战斗中，若不是小小及时接住自己的肉身并送进仙界，自己也早就直接“飞升”，不知到哪里做孤魂野鬼去了……

不，他没有看不起吕小小，他也不恨她。虽说对“师姐”这么个称呼仍难免有时心存芥蒂，但他还是打心底喜欢这个小丫头，把她当妹妹甚至当女儿一般深爱着的。看到小小变成这样，他心里也是一阵阵的悲酸。当初他也曾修为尽失，尽管是自己自愿的，但那种浑身上下甚至内心都一片空荡荡的痛苦感受，到现在都令他刻骨铭心。他太能理解小小失去修为的心情了。

“这个不是什么谁修为高谁修为低的事情。”他很认真地对吕小小说道，“师姐就是师姐。不管你是人还是仙，你都是师姐。”

“你说的。你不要后悔。”

小小抽搭着说。

“我不后悔。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姐。”

吴戈笑道。

小小呜呜痛哭。

“都怪我没用。”她边哭边说，“爸爸给我输了那么多气，我全都给浪费了。到头来还毁了道，重新变成凡人，白让爸爸辛苦那么久……”

“怎么能说是浪费了？你不懂得什么叫‘福祸相倚’吗？”吴戈鼓励道。“你现在知道珍惜了，知道自己修行的重要了，正好从头来过，自己给自己打下一个更坚实的基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