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小失去修为，要继续呆在仙界，有诸多不便。她走了之后，她的房子就由程颖霞代为照管。不过程颖霞长期与小凤仙共同修行，过来的时间也不多。

房间里显得有些冷清，加上两个各自心事重重的女人，越发显得冷清。

程颖霞轻咬着嘴唇，微垂着头一言不发。在她看来，她是一个失败者。吴戈最终选择了凯莉，放弃了她。凯莉也许是心存内疚，想要解释一番，以求得心理上的解脱……那好吧，你就解释吧。不是我需要这个，而是你需要。我程颖霞也不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你想获得一个心理安慰，我给你就是。

而凯莉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福斯特的那番话，还是起了点作用。她现在有点拿不准吴戈和程颖霞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状况，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但是，道歉总是不会有错的。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她终于开口说道：

“程姐姐，希望你不要怪罪吴。那件事……是我主动的，我要求他的。是我对不起你。”

程颖霞把脸扭向一边。

“没有。”她对着墙壁，闷声闷气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相爱，我才是后来者。”

她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最后一句话微微有些颤抖。

“可你们也相爱。”凯莉急急地说，“而且，吴跟我说过……”

“我和他的相爱，不过是一场误会。”

程颖霞说道，眼圈一红，泪水忍不住掉落。

“不是这样的。”凯莉握住程颖霞一只手，“吴是真心地爱着你，他不止一次跟我提过这一点。”

程颖霞有些哽咽，同时也有些生气……你已经赢了，还在我面前说这些话干什么？诚心刺激我么？或者是吴戈觉得自己不能说服她，想让凯莉来劝说她接受一夫二妻的方案？

“你别说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她挣开凯莉的手，自己擦去面上的泪水。

凯莉有些无言。

“我知道你生气，可那件事情怪我……”

“不怪你……也不怪吴戈。他有权利选择。”

“请原谅我。”

“这不存在原谅的问题。”

……

凯莉……真的觉得这场谈话很难继续下去。

但是，她真的必须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看来，这个问题是因她而起的，她必须负责。

但是，那个疑问再次浮上她的心头：吴和程，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他们是已经和好了，还是彻底闹崩了？

“吴从西方回来之后，跟你谈过吗？“

她小心地问道。

程颖霞吸吸鼻子。

“谈没谈过，都无所谓。反正他想怎么样，是他的事。”

这话，还是让凯莉不得要领。

“我来之前，跟吴见过一面。”她异常小心地说，“他的状态很不好。”

“他状态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颖霞昂头说。本来她还想加上一句：他状态不好你安慰他就是了。不过想了想，她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怎么会没关系呢？他是你男友啊。凯莉心想。

从程颖霞的话看来，她跟吴还是没有和好？但是，也可能是她已经跟吴和好了，但不愿意明着说出来？

凯莉决定大胆一点。

“你们，还没有和好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颖霞真的是有些生气了。

你把吴戈从我身边抢走了……好吧，就算不是抢的，但不管怎么说，你是赢了。你想求得一点心理解脱，来要求我的原谅，我也可以答应。不过，吴戈明明已经选择了你，你还来问我“你们和好没有”，那就太过分了！

或者说，你想帮着吴戈劝说我和你一起嫁给他，那也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我和他怎么可能和好？”她声音尖锐地说道，“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要和你在一起，我们又怎么和好？你放心，我是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好事的，我只会真心祝福你们幸福……这下你满意了吧？”

凯莉确实是“满意”了。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她终于弄清了那个困扰她半天的问题。

但这一丝笑意，在程颖霞看来却是那么的阴险、恶毒。

用下流手段抢走吴戈，然后又在我面前装可怜，你也太会耍心眼了！她满怀愤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