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老朽的病情恶化,我也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但是我一直放心不下懋功,现在他拜你为主,以后我便放心多了!哪怕是现在死去都没有任何遗憾了!……咳咳!……”
徐盖激动地说道,心里一紧剧烈地咳嗽起来,徐懋功立即搀扶住自己的父亲,李逍遥急忙站起身走到徐盖的身边,探测一番,皱了皱眉头道:“世伯,您为何不取出来?”
“什么取出来?”徐懋功疑惑不解道,他不懂李逍遥说的是什么,可是徐盖知道他的意思。
徐盖微笑地摇摇头,道:“咳咳!……并非老朽不想,而是无人可以取出来!当初没有及时救治,只能每天养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让我时刻记住这个仇恨!咳咳!……”
“我刚才察看了一下,伯父的病情若是按照常规的治疗便可以痊愈,但是一直到现在还未好是因为伯父的身体内还有一截箭头,尚未取出,阻挡住血液。如今已经靠近心脉了,若是不及时取出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李逍遥疾言厉色道,他实在是想不透徐盖居然能够支撑这么多年,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
“什么?”众人无不骇然失色道。
“怎么会呢?……”徐懋功双眼通红,噙着泪张皇失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没想到他的身体内还有一截箭头。
“不必如此难过!老朽早已习惯了!”徐盖泰然自若地说道,仿佛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徐盖受伤之际便找来了军医治疗,但是军医的医术有限无法完全取出藏在身体内的箭头。之后持久作战,使得箭头与血肉连在一起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他曾经找来名医想方设法的取出来,没想到这些名医得出一个结论:“华佗在世可救!”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看透生死。
“伯父,您的病我能医治!”李逍遥皱眉道。
“少主,请您救救我的父亲!”徐懋功双膝跪地恳求道。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李逍遥不悦道,然后又看向了徐盖,“只不过这个我从未试过,风险实在是有点大!”
“无非就是一死又有何惧!”徐盖从容不迫地说道,坚定不移的看着李逍遥,“这么多年了,老夫早已看淡了生死!既然贤侄有把握,那便试试吧!”
“父亲!”
“世伯!”
李逍遥与徐懋功一同喊道,众人大惊失色地看着徐盖,见他坚定不移,没有任何犹豫。李逍遥只得点点头。
“三哥,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个安静点的房间,给我准备一把三寸利刀、一块毛巾、一坛烈酒、一点蒙汗药!”李逍遥大声吩咐道,不理会众人诧异的脸色,“世伯,小侄定当竭力所能,为您医好旧患!”
“好!好!好!”徐盖精神矍铄地大喊道,“叔德有汝,乃是他的福分!”
单雄信以及伍天赐等人一起帮忙,众人合力使得一些准备的工具全部到位,然后徐盖褪下自己的衣裳只露出上半身,身上皆是横七竖八的刀伤,伤口早已结成厚厚得疤痕,望着他身上的伤痕众人都想到了那一战有多么的激烈。
“世伯,您喝下这一碗烈酒!”李逍遥端上已经放了蒙汗药的一碗烈酒送到徐盖的眼前,他一饮而尽,药效很快就发作了,徐盖直接晕倒了。
李逍遥手中捏着一把利刃经过烈酒的消毒,然后双手也浸泡在烈酒中,消毒完毕便开始准备‘手术’了,他切开徐盖后背的箭伤凝结成疤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割开,已经露出了身体的血肉,鲜血沿着后背流了下来,他用毛巾不停地擦拭着伤口处的血液,然后用巧劲拨开血肉找到了已经腐烂的箭杆,然后慢慢地深入,每一次的深入都要小心翼翼,稍微不留神便会割破身体内脏,造成大出血。
他全神贯注地握着利刃一点点的祛除箭杆旁的血肉,剧烈地疼痛使得已经昏迷的徐盖紧锁眉头,四周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李逍遥。高度集中的李逍遥眼睛必须快速地看清楚箭杆四周的皮肉组织,然后一点一点的分割开来。
时间飞速地流逝,但是在众人看来这一切都变得缓慢许多。宁静的环境下,紧张的氛围下,使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直愣愣的看着李逍遥为徐盖治病。李逍遥瞳孔一缩,眼疾手快地捏住箭杆尾部,然后猛地拔出来,昏迷的徐盖早已疼醒了,但是他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直到箭头被拔出来,他才发生闷声,箭头拔出的瞬间一道血流喷洒在李逍遥的身上,然后李逍遥快速地点击徐盖身体各部位的穴道,阻止血液循环的速度,然后拿上金疮药散在伤口处,用棉布裹住。
李逍遥再次端上一碗烈酒让徐盖喝下,喝下烈酒之后徐盖身上的痛觉好了许多。他把那支箭头丢在了倒满清水的盆里,然后擦拭着脸上的鲜血,清洗了一下双手。他微笑地说道:“不负重托!”
众人一阵激动,徐懋功毕恭毕敬地道:“多谢少主!”
李逍遥淡淡地摇摇头,然后撇过头看向了徐盖,道:“伯父,箭头已经取出,但是您必须要静养三个月,身体才能完全康复!只不过后期还是会疼痛,但是并无大碍了!”
“多谢贤侄救命之恩!看样子我们父子两人欠你们父子的很多!”徐盖激动不已地看着李逍遥,然后慷慨陈词道。
徐懋功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会以李逍遥马首是瞻,唯命是从,绝不背叛。毕竟李逍遥尽心尽力地救治自己的父亲,解决父亲身上的顽疾,而且李逍遥待人真诚,爱民如子,乃是真性情,大丈夫,有勇有谋,他才是真正的明主。
他是真心实意的归顺于李逍遥,成为他麾下一员,与众兄弟一起共创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