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见丈夫责备之色,言语中夹杂着关心,羞红着脸低下头,羞涩的说道:“相公,还有外人在场呢!”她扭扭妮妮地挣扎着,尉迟恭搂着她更加紧了。若是私下里两人之间得亲密并无大碍,毕竟两人是夫妻关系,但是有外人在场,她的脸皮又没有尉迟恭厚,只能嗔怪得看了一眼,见挣扎没有丝毫作用,只能任由丈夫紧紧地抱住自己。
“贤弟、逍遥,这便是我的内子!”
伍天赐见梅氏那红彤彤的脸,两人甜蜜的笑容,躬身道:“大嫂,打搅了!”
李逍遥也躬身道:“大嫂!”
梅氏见两人都朝着自己躬身,微笑地点点头,连忙回道:“你们去聊,我去为二位准备一些点心。”
李逍遥看了一眼梅氏,然后沉思片刻,道:“尉迟兄,大嫂之前是否受过伤?”
“逍遥何出此言?”尉迟恭皱眉道,梅氏之前是受过伤,养伤的时候营养不良导致梅氏面色一直都是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这也是他一直头疼的事情,只不过他不相信眼前的银发少年会医术,虽然他不懂医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周边的大夫基本上都是四十岁以上,从未听说过年纪轻轻的大夫。
“尉迟大哥,少主乃是医术圣手,我相信他没有说错!”伍天赐急忙接过话,道:“大嫂是否之前受过伤?”
“内子之前受过伤,但是现在都没有完全痊愈。现在又怀有身孕,身子大不如前了!唉!……”尉迟恭叹息一声,对于梅氏的伤势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放心,等会我来瞧瞧看!”李逍遥从容不迫地回道,若无其事的看着两人,“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不错,我与小伍很小便认识了!”尉迟恭轻描淡写道,目不转睛的看着伍天赐。因为有些事情必须由当事人说才可以。
伍天赐见尉迟恭的视线望向了自己,叹息一声道:“这件事还是我说吧!”又看向了李逍遥,“少主,我与大哥事实上并非真正的亲兄弟!”
“什么?”李逍遥膛目结舌道,“你们两人不是亲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父亲乃是大哥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大伯伍建章的亲弟弟,只不过早年他们二人一起出征,我的父亲战死沙场,最后我便被伯父收养,成为他的儿子。之后,父亲死去全部都是跟在大哥的身后,由他保护我,在我的心中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我的父亲也就是大伯伍建章,他是兴隋九老之首,与杨林、罗艺、邱瑞、定彦平结义为兄弟。隋朝建立后,父亲因为功高盖世,受封为忠孝王。当时还是晋王的杨广夺权篡位,开国皇帝杨坚刚刚去世不久,父亲披麻戴孝,手持哭丧棒,上殿当着众人的面骂了杨广乃是昏君。”
“因此,杨广震怒,下令将父亲斩首并且株连九族。而朝中大臣与父亲交好者甚多,却无一人愿意为父亲求情,就连他的结义兄弟都没有为父亲说过一句好话。我永远记得当时杨广派遣杨林与罗艺两人监督,父亲当时寡不敌众,使得父亲败北,斩首示众。”
“那个时候我与大哥在后山游玩才逃过一劫,因为那名搜查官真是尉迟大哥的父亲,那个时候他已经连跳三级。若非当时伯父的仁义,我们兄弟两人早已死去了。其实,尉迟大哥的父亲与我的父亲乃是刎颈之交,小时候两家经常走动。直到那一天的到来,唯有尉迟伽一人前来看望父亲,朝中大臣都在害怕宇文化及以及其他人的势力打压,因此不愿意再与伍家来往。”
“当初,听闻父亲的噩耗。我便与大哥两人一起回到府中,遭遇了世伯尉迟伽率领的围剿搜查队,那一刻我与大哥都感觉自己要死。但是,世伯顾及两家的交情便放了我兄弟二人,否则我们哪会活到今时今日呢!”
伍天赐向李逍遥讲述了伍氏灭门的原因,热泪盈眶地凝望着尉迟恭,道:“若非世伯私自放走我们,他也不会受到牵连,也不会被杨广这个治罪,中年早逝了!”他压抑心中的悲痛已经很久了,今日终于得到发泄,大声地哭出来。
李逍遥叹息一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知道伍天赐再瞧见尉迟恭的第一眼便回想起之前的往事,不得不佩服尉迟伽的勇气,置之生死度外,只为保存自己兄弟的一丝血脉,忘记了自己的危险,试问当世有谁能做到呢!
尉迟恭憨厚的笑道:“贤弟不必介怀,我父亲死前没有丝毫的后悔!他曾经对我说过,‘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爱憎分明,是非对错只介乎于心,他不后悔!’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会像父亲那样去做!至少他的牺牲让你们活下来了,我想他在九泉之下也瞑目!”
伍天赐听到尉迟恭的话,心中更是悲痛莫名,哭泣声越来越大,就连李逍遥都为之动容,尉迟恭则拍拍伍天赐的肩膀,安慰道:“逝者已去,不必介怀!”
其实他内心当中何尝不是悲痛万分,只不过自己的父亲以及伍天赐的父亲以及死去了。若只是悲伤又能做什么呢,只有活着才是最大的报答。日后有机会他定要手刃仇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是眼下,他作为兄长的只能出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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