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臭小子,别以为老夫喝醉了,忽悠人吧。上个月老夫还看见酒窖里还剩下四坛醉仙翁哩。”老者迈步向前,一把抓住卓念山的衣领,紧张喝道。
卓念山面色不改,不温不火:“老爷子,那四坛酒有三坛送给了别人,还有一坛被青儿拿去当掉了。如今最好的,只剩下几坛猴儿酒了。”
“什么?!你……你说什么?!”老者双目绽放厉芒,一手提起卓念山整个身子,神情大变道:“臭小子,老夫为这几坛酒,才肯收小丫头做徒弟,现在你们居然把我的酒送给别人!岂有此理,气煞老夫也!你告诉老夫,是谁人拿走了老夫的美酒?”
卓念山就这样被这个老者一手提起吊着,却没有一丝恼火与反感,面色依旧不温不火。他原本高大威猛,被老者如此提胸吊着,看去极其古怪笑话。
旁边的青云云见他们二人如此闹剧,反而忍禁不住笑了,她接口说道:“老爷子,您别动怒,酒送人是因为不得不送。他们一个是巨人山庄的紫兰前辈,而另外的,是一对神仙眷侣,自天外天而来,名海风、云溪。”
老者闻言一怔,面色大变,双眼闪过一丝别人觉察不到的失落神色。随手轻轻一推,就把卓念山犹如一个纸人般毫无费劲地甩开两三丈远。他面色微变,说道:“原来是她……只是她来月灵岛,你们为何不通知我?”老者边说边走向此刻漂浮虚空,仿佛被无数飞舞的蝴蝶群拱起的卓木青。
“还有海风、云溪这两位,他们是老夫的故交,你们见他们来了,为何也是不告知?你们难道眼里早已没有了老夫?”老者话语突然变作沧桑而沉重,话语说完,他人就已经站在卓木青的下面,抬头仰望着十米之上无数飞舞的蝴蝶海潮。
“那是上个月的事,他们三个是一起来的,只是逗留了一天,当日老爷子你正好已经出海。您老回来后,原本要告诉你,只是他们三个嘱咐过,不要轻易告诉您。”卓念山回道。
翻滚壮观,无法形容的蝴蝶潮下面,那遍地的花草树木却诡异的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仿佛时空加速,无数的花草树木都快速的更迭,周而复始的历经着四季轮回。
老者手提酒葫芦,仰面痛饮,咕噜咕噜的饮着,直喝得面色通红。酒水直往嘴边淌流。只是酒水仿佛也受到此地的干扰,竟然没有一丝重力,漂浮虚空,一一被老者张嘴吸入腹中。酒葫芦也同时泛起一片片青光,瞬间把老者笼罩其中,令人一望,气氛诡异。
“他们不想让老夫知道,是怕老夫窥破天机,搅了今日小丫头的好事吧。呵呵……”老者面色失落,喃喃:“海风、云溪,你们二人虽然与上君是金兰之交,可你们也是鬼谷子我的知命故交啊。一万年不久,一万年在你们的眼中只是一个短暂的梦,一个瞬间而逝的因果。……可你们知道吗?这一万年对我和紫兰来说,那是一生一世的漫长等待啊……”
老者说着,眼角竟然无意间淌下热泪,神色说不出的哀伤,道不尽的落寞。时光飞逝,身边早已沧海桑田,可是故人依旧,却是寂寞难耐红尘坠落化苍蝶,谁人知?
“老爷子,您……”青云云和卓念山迈步向前,就要靠近,却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弹开,仿佛在他们面前,有一堵看不见的封印壁障挡住,阻止他们迈入卓木青的领域。
“这里如今是时空错位地域,你们要是踏入,就要经历生死轮回,不到顷刻,化作湮灭。毕竟,你们太脆弱了。”鬼谷子话语沧桑,身上散发一股天地至极的魄气,抬手法决掌动,手中酒葫芦化作一道青虹,直朝漂浮天空的两口钟鼎掠去。
“般若钟鸣,就是故人相见之时。可是,如今钟声已响,故人何在?”鬼谷子仰面朝天,话语缥缈。
卓念山夫妻二人看着鬼谷子的酒葫芦化作一道刺目的青虹冲天而起,冲入那道光遂中朝着漂浮天空的般若钟飞去。不到片刻,青虹幻化成一道模糊的人影,那是一个手拿毛笔的孩童。
只见孩童绕着两口钟鼎三圈,随后举手笔落,竟然在两口钟鼎上画了起来。点笔间,钟鼎散发一阵阵灰色光芒,幻化出一个个古怪的符箓。
与此同时,地面上的鬼谷子面露庄严,抬起右手,朝天空就是一拳。强悍而霸道的元气自拳头涌出,形成一道紫色的拳影化作开天之势朝着天上破空而起。
“当!”拳影落在另一个黑色的般若钟上,而虚空挥笔的孩童亦飞身靠近白色的般若钟,举手一招,无数符箓齐齐凝聚在毛笔上化作一根灰色的棍子。孩童抓起棍子往白钟就是一撞。
“当!”钟声又响。刹那间,两口钟鼎先后一震,散开一轮灰色而浩瀚的光影朝着月灵岛的大地洒落。
“今日,凭着般若钟降临的三清元气,足以令我等月灵岛的生灵获得一世造化!谁人高低,只凭个人修养与天赋!上君,鬼谷子在此道谢了!!”老者朝天抬手,深深一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