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我来到莫尘世界所见过最为恐怖的一战!也是破军展开自身法术最为全面的大战。在这场血战中,由于我自身修为的脆弱,也只能眼睁睁的站在旁边充当看客。
就在方才破军旧伤裂开,满身鲜血之时,我内心的愤怒和悲伤只有化作一声叹息。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弱小,以至于自己身边的兄弟落下如此屈辱的境地。
如今,大战之际,看到破军一直处于被动的一方,心头焦虑却又无可奈何。对手实在是太强了!手段的狠辣,法术的诡异,地势、人和、天时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我们拿什么与对方斗?!
只有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
四天以来,我们历经风沙折磨,长途跋涉,倍受煎熬。换是我们处于巅峰状态,或许逃命安然无恙。可如今,我们只有血战到底,已经没有后退之路。
看着密密麻麻的血绳扣节,汹涌澎湃的道纹,破军的鬼葬术化作的黑色漩涡渐渐的被一根根绳子吞噬,所发出的威力逐步的减小。
虚空飞舞的黑色刀刃也被一条条道纹搅碎,就连那一张张狰狞的鬼火脸被一条条打结的绳子捆绑套牢,任你如何的挣扎,都无法从绳套中脱离。
眼看破军所化作的漩涡逐渐的崩溃,三千头鬼獒化作的鬼火脸也渐渐的消散之际,我终于忍耐不住,强行打开自身所有气穴。当初为了凝聚出最后的十几条血线,已经有半年时间封住了身上所有的气穴,目的只是为了完美达到第一步练气凝血大圆满境界――在体内开辟出三百六十五条血线!
如今,破军状态危机,容不得我旁观自顾!如果今日不与破军并肩作战,那今后活着的我将会终生自责而无法原谅自己。
战吧!纵使今日战死,也是无怨无悔!
我厉啸一声,双手紧握封元幡旗杆用力的一插地面,火花激射中,三米高的幡旗稳稳的插在石阶上。
随后,我聚气凝神,猛地抬起双手狠狠地拍在全身早已凝聚成形的每个气穴上。指风连弹,随着一条条血线封印轰然解开,全身传来一阵阵骨头交错的声响,直到身上三百五十一条血线完全在体内融汇贯通,一百零一个气穴轰然爆发出一股股雄厚的元力。
体内气血翻江倒海,四肢百骸的经脉在雄厚的元力冲击下,开始迎来一场惊世骇俗的蜕变。
“不可!少主,你不可如此莽撞强行突破境界!此地灵气匮乏,天地法则无章,强行突破将会使少主前功尽弃,体内经脉爆裂而死!”耳中传来破军焦急的话语。
记得蛮公罗木沙传承蛮术于我之时,曾经说过,蛮族修炼之道不同于其它种族的心法,它本身就是应天而为,只要天地在,无处不可以汲取生命灵气。
只要你心中有信仰,有天地,你就会无所不能!
今日,我要看看这片天地的主宰到底是什么!是否我心中的信仰能否凌驾于天地之上!
“给我凝!”我心神一动,全身血线猛地散开一股股元力,“嘭”!识海中传来一声轰鸣,脑海的意识化作亿万份,随着元力的驱使蔓延在体内的所有经脉中。
就在此刻的我凝血聚气之际,被动的破军终于怒了!它狂暴的嘶吼着,黑色的漩涡中传来一股股浩瀚的元气,化作一片片黑气疯狂的摧毁着那一条条狰狞而恐怖的血色绳子。
“没有用的。你即使燃烬生命元力,用光精魄之气,都无法击破我的禁术!”绳纹老怪阴森森的说道:“生命提高到了神之境界,掌握了天地缘法,窥破了生死之轮回、因果。就可以掌控天地法则。你的一言一行都是法,这就是你们修士所谓的言出法随!
你们没有明悟生命存在的道理,找不到自我存在的意义,意识不到生命本我的执念,寻不着超我生命之源泉。
你们不过是一只脆弱的蝼蚁,在我眼中始终翻不起大风大浪,只能沦为我的玩物罢了!”
吼!!破军不甘的嘶吼声震撼着我的整颗心。伴随着身边封元幡旗飘舞,漫起一座座山影,阻挡着来自四面八方恐怖至强的罡气。那一条条带着天地之微的道纹不断的扑落在我身上,都被幡旗扬起的海涛浪潮中化作无影无形。
“好一个法宝,竟然自成天地,丝毫不受我的禁术影响。看来,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只可惜,你身上血缘驳杂,气息混乱,而且灵魂残缺不全。
嘿嘿,要不然,你真是我涅槃重生的第一人选!倒是这头鬼獒,血缘纯正,筋骨奇造。比起那个叫大漠苍狼的庸才不知强上千倍!嘿嘿……”
好狂妄的口气!原来你是想夺舍他人的身体,以此来逃避死神的眷顾。好可怜的人,即使你修为高深,因为没有真正明悟生命存在缺陷的道理,只有在时光的流逝中等待死亡的折磨。
你可知?即然有生,就会有死,这是因果轮回。没有谁能达到不死不灭,长生不老的境界。就连天与地,都有毁灭消亡的那一天,何况区区一条凡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