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在说什么呢?在说我们百花帮吗?”杨晨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把谈兴正浓的众人吓了一跳。
刚才被凌云龙带到内进贵宾室,杨晨立时感受到了一种与外面大厅截然不同的氛围,无论是室内的物还是人,看起来都比外面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少了几分江湖气息,却是多了些文人般的雅致。可惜杨晨虽然名义在母星上过不少各方面的鉴赏课,却每次都是点完名既溜,什么也没学到,此刻布置典雅华贵的厅堂,对杨晨来说,和几张板床一张电脑桌的宿舍相比,恐怕还是更喜欢后者。而墙上精心裱制的字画,杨晨知道该是名家作品,但若把这些和街头潦倒文人几个铜板一幅的低劣之作放在一起,他心知肚明,自己是绝对分辨不出谁是谁的。至于那些桌椅茶几,杨晨能认出是红木家具,已颇觉自豪,但要他说出这些是酸枝木,鸡翅木还是花梨木,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之前同行的伙伴中,除了那个不能以寻常眼光来看的老妖怪,就只有清风比黄山来客年长了,但进了这内厅,黄山来客却一下子成了年轻人。出与尊老的习惯,在凌云龙一个个介绍着众位掌门,帮主,大侠时,杨晨也不得不陪着笑脸应酬,偏偏每个人都要说上几句,内容不是什么老套又违心的久仰久仰,就是夸奖几人年少有为,一圈下来,杨晨脸都笑酸了,可除了几个长相奇特,特征明显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来。
坐了一会儿,杨晨实在觉得无聊透话的是一个圆脸少女,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都略显肥胖,谈不上是什么美人,却自有种可爱。见众人都在看她,那少女脸红得象个柿子一般,结巴了半天,却什么也问不出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同伴。她那同伴看起来年龄稍长,身材高挑,相貌却是大大的不如,或许原先还好,但现在左边脸上一道伤疤,虽然不长,却显得异常醒目,令本就不够漂亮的她更显得丑陋,该是行走江湖的代价。也许是受多了白眼,那疤脸少女倒显得落落大方,直接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刚才的同伴中可有何维何公子在内?”
“奶奶的,竟然连我名字都没问,就先打听起那个小白脸来了。”眼前两个少女与自己心中的美女相差甚远,但杨晨还是不免有些妒忌。还未答话,边上已有人起哄起来,小潘安“艳”名远播,暗中打听他的怀春少女比比皆是,但大胆当众询问的,却也并不多见,一时间,关注杨晨的目光,倒有大半落到那两个少女身上。
在两个少女期待的目光中,杨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不是啊?”那圆脸少女急道。既然话都说开了,她虽然脸还是红红的,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
“没看到我点头吗?自然是了,小潘安何维,仅此一家,绝对正宗。”
“那你刚才又摇头干什么?耍我们吗?”圆脸少女道。
“嘿嘿,对极了,正是在耍你们。”杨晨心中暗笑,嘴上却道:“冤枉啊,我哪会戏耍两位姑娘?我刚才点头是为了回答你们,摇头则是为了那个小白脸,那么多美女来找他,这小子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照顾不过来啊。”
听杨晨称自己为美女,圆脸少女心中暗喜,低头搓着衣角并不言语,那疤脸少女却道:“美女只是我师妹,可别把我给扯进来。”
“你倒也有自知之明。不过,你那师妹虽然不是什么恐龙,离美女也还远着呢。”杨晨心道。正要继续调笑几句,旁边一个黑面大汉打断道:“花姑娘,迟姑娘,你们要谈情说爱的等会儿再说吧,先让俺张彪问问正事。”说着,又对杨晨道:“这位兄弟高姓大名?可是百花帮弟子?”
“哈哈哈哈……”听到“花姑娘”三字时,杨晨已在拼命压抑笑意,等听说那两个打听小白脸的少女一个姓“花”,一个姓“痴”,再也忍耐不住,欲转身大笑,却见身后也站满了人,于是低头捧腹,肩膀耸了一阵,才带着泪痕抬头道:“我叫杨晨,哈哈哈哈,不错,哈哈哈,我正是百花帮的。”
“笑什么?我师妹的姓就算犯了你们帮的名字,也值得这么好笑吗?”那疤脸少女略显怒色。
“不是不是。你师妹可是一出生就有这姓了,我们百花帮却是两三年才有的,要说,也是我们百花帮犯了花姑娘的姓才对。”杨晨连连摆手,却又想不出对刚才发笑的合理解释,只好道:“我刚才发笑,是因为这位张兄的脸和我家锅底一样黑,觉得好玩才笑的。”虽然这么说只是以得罪另一人的代价平息先前一人的怒火,但自小便听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的杨晨,深信那魁梧大汉要好养些。